秦虎有些感傷,低聲道:“你,你好好保重身體,我說了要帶你走,就一定會帶你走,等我回來。”
蕭美娘不敢再傷感下去,趕緊給於迎春說了一些宮中禮儀,讓她好好地記在心裏,隨後送他們離去。
“這女人也真是苦,以前匍匐在她腳下的奴才,現在卻上了她的牀,她那麼高傲的性子,如何受的了。”出了門上了車,於迎春碎碎唸的說。
“誰的人生不是一地雞毛,算了,不說了。”
宇文成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迎春姑娘,小王現在帶你去面見公主,她是未來的國母,你要小心應對。”
“是。”
長安公主的房間明顯比蕭皇后要奢華,外面全都是大紅的絲綢,連花花草草都用絲綢紮起來了,一派喜慶揚揚的景象。
“公主殿下,迎春姑娘到了。”
裏面立即走出來兩名女官,秦虎和宇文成都都不認得,看來宇文化及已經換掉了長安公主的僕從,監視的非常嚴密。
那兩個女官拉着驢臉說:“不行,我們要搜身。”
“什麼,搜身,你不認識我嗎?我是宇文成都,皇上的親生兒子,你連我都敢搜,膽子太大了吧。”
宇文成都是害怕他們把秦虎的底給搜出來,但這倆女官好像喪門星似的,堅持說:“那也不行,都得搜。”
最後實在抗不過去,只能讓她們搜。當時所有人都心都吊到嗓子眼兒了,這要是被發現了,鐵定就是一場血戰,最後能不能逃出去還真不一定。
秦虎其實就是九死一生。
好在這兩個女官表面裝的挺兇,其實對工作並不認真,秦虎的模樣也沒引起她們半點懷疑,沒往那地方摸,還真就糊弄過去了。等秦虎踏進屋子,才發現自己因爲緊張,全身都被汗溼透了。
長安公主一貫的清冷,眼神中帶着鄙視,冷冷的打量着於迎春,而那兩名女官也隨即走進來,站在他們的身後。
“於迎春參見公主。”
“出去。”
那兩名女官跟雕塑似的說:“不行,他們不能出去,請公主配合一下,這可是皇上吩咐的事情。”
“先帝已死,新皇帝在東都,你說哪一個?”
“公主就要成婚了,請不要這麼任性。”
“本宮早就成婚了,我家駙馬正在東都。”長安的眼珠子頓時豎了起來。
她始終也沒有拿正眼去看於迎春更何況是於迎春身邊的人,此時眼睛一瞪,視野隨即開闊了起來,忽然她的心絃跳動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隨即兩滴清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我家駙馬,來了!”
女官自然是聽不懂她這句話,還以爲她發感慨做大夢呢:“皇上說了,公主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否則就把公主賜給最低賤的奴才,到時候,公主的下場更加悽慘,你一個亡國公主,沒把你犒賞三軍就不錯了,你拽什麼拽?”
“哦,我忽然想通了,那你們出去吧。”長安忽然說道。
有一個女官還想堅持,被另外一個拉了一把衣角:“算了,只要她肯配合,咱們也讓一步,先出去吧。”
這位公主的脾氣,也陣腳倔強,根本沒人治得了,她們爲的也是交差,沒必要跟她死磕,所以就真出去了,但並不走遠。
“別人認不得你,我當然能認出你!”公主的淚水嘩嘩的流淌,她端坐在牀榻上,全身都在顫抖。
“是啊,我是於迎春。”
“你來這裏幹什麼?”
“來跟公主彩排。”
這時候,秦虎蹲在地上用水寫了四個字:“帶你回家。”
“這裏太危險,我不要什麼彩排,你們快走。”
“那我們過幾天再來,請公主放心,我們一定會再來,下次還請公主一定配合,我們當竭盡全力。”於迎春說道:“公主命該如此,就應該順應天意,豈不知世上有句俗語: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長安公主癡癡地看着秦虎,強忍着沒有哭出聲來:“姑娘的心意,我已知曉,只是我已嫁做人婦,豈能再嫁,長安寧死也不會辱他門楣,壞他名聲,你們不要枉費心機了,根本就不可能。”
“這世上本無不可能的事情,我等告辭。大婚之日,請公主穿上嫁衣,如意郎君必定從天而降,再會。”
“你,這是何苦?”
秦虎和於迎春走出房門,從外面把門關上,後者笑着說:“兩位女官,這次彩排不成,你們回稟皇上,若是需要我來,我就再來,不過無論彩排與否,大婚當日,我都會獻上我最好的舞蹈,賀喜一對璧人。”
“姑娘辛苦了,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姑娘一番良苦用心,我們一定會稟報皇上,也讓他老人家知道姑娘一片忠心。請回府,稍後必然有欽差大人降臨,獎勵你的一片忠心,請。”
“多謝兩位女官。”於迎春趕忙從袖子裏掏出兩錠金子,塞給她們:“我不爲財,我有的是錢,我只是出身卑微,難以嫁得良人,還請兩位女官從中周旋,多謝。”
“放心吧妹妹,我們一定會幫忙的。”雖然現在物價飛漲,但兩錠黃金仍然價值不菲,有人見錢眼開了。
“民女告退。”
“兩位怎麼走了,我送你們出宮,門禁太多,我怕你們出不去。”宇文成都趕忙快步走了過來。
到了宮外,秦虎纔開口:“也不知公主聽懂了幾成,但無論如何,大婚當日,我們都會依計行事。”
“我知道了四叔。”說完,宇文成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