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劉文靜只攜帶了三天的糧食,三天之後就會斷糧,而李道宗這邊一定會拖延運糧的時間,到時候,就可以輕鬆把他拿下。
秦虎看完信件之後,下令緊閉營門,龜縮不出,無論劉文靜如何命人搦戰,只當是聽不到看不見。
“秦虎一定是知道咱們的厲害,所以當縮頭烏龜了,這可怎麼辦,我還尋思這一兩天就消滅他呢。”劉文起都快愁死了。
劉文靜雖然狂妄但還不傻,以他這幾年對秦虎的瞭解,他似乎不應該把仗打到這個地步,而且他的兵力還佔據優勢。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說有什麼陰謀?”
“能有什麼陰謀,兄長不用想的太多,只是燕軍太疲憊了,不敢與我們這些精銳交鋒罷了。不如今天晚上我帶一隊人馬去劫營,直接破了他的。”
劉文起自詡文武雙全,完全沒有把秦虎放在眼裏。他也想着成名立萬,升官發財,這一仗如果打好了,他直接躋身與名將行列了。
“也好,那你就去試試。”
結果毫無懸念,秦虎的營寨堅如磐石,劉文起去了之後,就被暴揍了一頓,差點讓人生擒,狼狽逃竄了回來。
“秦虎這小子還挺善守,我們還是要把他引出來纔行,我這人不擅於攻城,打野戰是我的專長。”劉文起一股勁兒給自己找理由。
劉文靜也知道攻打營寨是下策,而且成功率低,所以也沒有責怪劉文起,只有繼續每天去搦戰。
可秦虎方面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這樣一拖就是三天過去了,唐軍的軍糧喫完了,派人去催,得到的回覆是正在運往前線,但路上出了點問題。
又過了兩天,問題還是沒能解決,李道宗的回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已經派人去聯絡運糧隊了。
“這可怎麼辦,士兵們已經好幾天沒喫飽飯了,今天晚上我們一顆糧食都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劉文起說道:“既然說已經在路上了,沒準晚上就會到達,我們再堅持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第二天糧食還沒到。
劉文靜思來想去:“不行啊,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全軍覆沒的,如今軍糧不到,責任不在我們,必須趕快撤軍。”
劉文起也沒招了,只能下令撤軍。
可是他們沒想到,軍隊剛剛撤退,就遭到了燕軍的三路埋伏,三萬大軍還沒到黃河渡口就被人消滅的乾乾淨淨。
劉文靜和劉文起只帶着一百來人逃回了大本營。
“三萬人馬全都沒了?”李世豪震驚的問道。
“全都沒了。”劉文靜依然理直氣壯:“這件事情不怪我,我們本來打的很好,秦虎節節敗退,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軍糧不到,我們只能撤退,這才落到這樣的局面。”
李道宗一臉無辜的說:“這件事情的責任也不在我,因爲渡口大橋被王行本給拆了,我們修橋修了好幾天,本來說了今天軍糧肯定會送到,可誰知道劉大人會突然撤兵呢。只要再堅持一天就好了。”
裴寂趕忙說道:“是啊,行軍打仗就是個堅持,缺糧食要自己想辦法,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豈不是無能之將。”
劉文靜瞪了裴寂一眼:“你行,你行你上啊?”
裴寂沉默了一下:“根據情報,秦虎的大軍已經尾隨着劉大人渡過了黃河,現在蒲坂城外紮營。既然劉大人認爲我行,那我就上去試試吧。”
“你——”劉文靜轉念又一想,裴寂才能平庸,根本不具備大將之才,讓秦虎蹂躪他一下,剛好可以撿回自己的面子。
“丞相這麼有自信,我可不敢攔着。”
李世豪對劉文靜的印象已經很壞了,這廝仗着自己有功,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裏,假若裴寂能夠取勝,正好打一打他的大臉。
“好,丞相那就拜託你了。”
裴寂立即點起一萬天策軍精銳,前往秦虎的營寨搦戰,當時秦虎的寨柵還在建設中,聽說有敵人過來,立即親自上馬迎戰。
這之前他和裴寂早已經通過氣,所以雙方交鋒後不久便敗回本陣,裴寂一連三天向秦虎挑戰,每一次都能獲勝,一時之間唐軍士氣大振。
可是這個時候,李世豪收到了消息,李靖趁着他和秦虎對峙的時機,偷襲了河東郡,太守屈突通被殺,河東郡淪陷。
所以李世豪立即召回了裴寂。
“屈突通老邁年高,而且消極防禦,軍中士氣低落,纔有今日之敗,我本來應該把他換下來的。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和秦虎決戰了。下令,讓薛萬徹率領一萬人馬救援河東,其餘人等明天和我一起出戰。”
說完還不忘表揚了裴寂一頓:“不過,丞相大人此次用兵倒是頗見成效,這說明我們唐軍之中還是有將才的嘛。”
劉文靜在旁邊聽着,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將軍,秦虎疲憊之師,因爲和我拼殺元氣已經耗盡,這機會全都讓丞相大人給趕上了,這一波不算。”
李道宗呵呵一笑:“那你的意思是?”
“我願意做先鋒,這次一定要破了秦虎。”
李道宗想了想:“大將軍,既然劉大人不服氣,不如就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和丞相各自率領一路人馬,都做先鋒,看看誰能破敵?”
“也好,每人五千人馬,希望你們同心協力,爲國立功。”李世豪並非一點也不信任劉文靜,這個人除了狂妄和心胸狹隘滿腹牢騷之外,其實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只要他用在正道上,未必就敵不過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