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薛仁果是最佳人選,但這一次將領們全都推舉薛仁越,說明薛仁果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人心,薛舉於是便指派薛仁越接替薛仁果。
薛仁果聞訊大怒。
“這肯定是郝媛和薛仁越的陰謀,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兩個。”薛仁果喝醉了酒之後,大放厥詞,並且抽出戰刀把桌子什麼的都砍翻了。
薛仁果的親信姚輝早就嫉妒郝媛的權勢,趁機說道:“這行軍大元帥,掌握全國兵馬,如果讓二王子去當,那將來哪裏還有您的位置。若是他取得戰功,那就更加糟糕,沒準直接就當上太子了啊。”
這話說的薛仁果臉色大變,汗珠子都落了下來:“自古以來太子一旦被廢,後繼之君必然不會放過,難道說我要死路一條了嘛。”
“太子爲了打贏秦虎,軍法嚴明,已經得罪了諸將,他們對您懷恨在心,黨同伐異,在陛下面前進讒,眼下太子您真的岌岌可危呀。”
姚輝表情嚴峻的說:“末將倒是有個辦法,但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用的,而且我也不大敢說呀。”
“什麼辦法?現在生死存亡,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有什麼不敢說的,快說。”
姚輝低着頭,偷偷地觀察薛仁果的臉色:“這,這,末將以爲,目下太子殿下也只有效法昏君楊壽——”
“楊壽,啊,你是說讓我弒父篡位——”
別看薛仁果殘暴,但真讓他去殺了自己的老子篡位,他還真有些猶豫。可是他的猶豫時間也很短。
很快,薛仁果就想明白過來,如果薛舉不死,那死的人就一定是他。眼下除了姚輝的辦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但是他仍然下不了決心。
可姚輝還要靠着薛仁果升官發財,他可不希望薛仁越上位,於是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我還聽說郝媛向皇上建議殺掉你,說你性格殘暴,而且與將領們不和,害怕以後成爲國家的禍害。”
“什麼?”
這話薛仁果相信,不需要證據,因爲他本人就是個小人,誰要是得罪了他,他一定想辦法把人家弄死。那麼郝媛爲了報復他,自然也會這麼做的。
“您也知道,皇上器重郝媛,他在皇上面前說話,是很管用的,如果長此下去,難免太子沒有個閃失啊。自古以來太子能熬到繼位的又有幾個人啊。”
薛仁果徹底的慌了:“居然敢這樣,居然敢這樣,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好,你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我要把你們全都殺光,全都殺光了。姚輝,你說該怎麼辦吧,我這次全都聽你的。”
姚輝心中大喜:“太子,如果您真的下定了決心,末將爲了您的千秋大業也豁出去了,我覺得要想殺皇上並不容易,他身邊護衛衆多,所以我們不如下毒。這樣,如果做的周密,事後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下毒?”薛仁果說道:“你想清楚了嗎?”
“好,那就這麼辦。”薛仁果心裏暗暗發狠,父皇,既然你要殺我,那就別怪兒子我無情無義了。
等薛仁果從姚輝那裏取得毒藥,立即就進宮請求面見薛舉。
並不是他性急,而是後天大軍就要開拔,到時候薛仁越取得了兵權,即便他毒死了薛舉,也沒什麼用了。
當時薛舉正在和郝媛商量出兵的事兒。
“愛卿,這次讓二王子去領兵,你需要好好從旁協助,他的軍事才能不如太子。只是太子性情不好,愛得罪人,所以朕打壓他一下,等他再歷練歷練,這個元帥的位置,仍然非他莫屬。”
“是,皇上。”郝媛說道:“太子英勇無敵,本就是大將之才,只是太年輕了,將來一定會有大發展的。太子是國本,陛下還要好好安撫纔是。”
“好,你明白朕的心意就好。”薛舉是個豪爽的英雄,爲人寬厚仗義,說道:“士兵們都辛苦了,雖然我們打了敗仗,現在也沒什麼錢財,但還是應該重賞有功將士,這件事情你去辦一下,從國庫拿錢。”
“遵命。”
“對於陣亡將士家屬也要好好撫卹,不要讓他們寒心。另外,太子說的那些話,太有欠穩妥,你去跟將軍們解釋一下,叫他們不要放在心上,就說朕一定會好好地教導太子,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皇上英明。”
“這次秦虎一共帶來了十萬大軍,目的就是要一舉消滅我們,剷除後顧之憂。突闕方面不想見到他做大,所以答應全力支持我們,處羅可汗此次會親自領兵,以頡利王子爲先鋒,出兵十萬,幫助我們。”
“所以,戰事也不需要太擔心。”
郝媛說道:“我們也要小心突闕人,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突闕人殘暴貪婪,來到中原土地必定要搶掠,到時候也是生靈塗炭。皇上三思,不可以答應他們太多的要求,土地是不能讓給他們的。”
“我們只能答應每年給他們歲貢,絲綢金銀鹽鐵都沒有問題,甚至是女人也沒有問題,但土地萬萬不可以。”
“這樣他們不用搶劫就能發財,也就消停了。”
這番話聽的薛舉豪情萬丈:“愛卿,當年大虞朝強盛的時候,突闕可汗好似中原皇帝的奴僕一般,等朕統一了天下,一定會出兵討伐突闕,令他們再次臣服,恢復大虞朝的榮光,你放心好了。”
“皇上乃天下聖主,臣能夠輔佐皇上,實在是榮幸之至。”
而就在這時候,內侍稟報說太子請求面見。
薛舉想了一下,冷哼:“你覺得他來做什麼,肯定是跟朕鬧騰領兵元帥的事兒,這件事情你不方便聽,否則又會得罪了他,所以你先退下吧。朕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數落數落他,不是朕說,朕要有個秦虎那樣的兒子就好了。哼。”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