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一個漢人的經驗,這應該是有人來劫營了。
鄭元壽跑了進來,大聲說:“不好了,處羅歸天了。”
“啊!”
房玄齡愕然了半天:“知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鄭元壽急促的說:“聽說昨天晚上處羅突然暈倒在義成公主的帳篷裏,半夜裏發高燒,大夫們手足無措,就這樣死了。”
“半夜頡利調動他的直屬兵馬包圍了營寨,而後召集王公大臣議事,會議上義成公主堅持聲稱,大可汗指定了頡利來繼承汗位,突利仍然因爲年幼,失去了繼位的資格。”
“剛纔的號角,就是他們在送處羅歸天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篷外面衝進來一隊兵,康鞘利親自帶人闖了進來,說:“各位,我奉命來捉拿你們。”
“爲什麼?”房玄齡等人大驚失色。
康鞘利沉默了一下說:“處羅可汗作業昨夜忽然去世,我們懷疑是有奸細做了手腳,請你們配合一下。”
“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是奸細?”鄭元壽激動地說。
“沒什麼證據,也沒人說你們就是奸細,只是請你們接受調查。在調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們要被關押,但仍然享受使者的待遇,請吧。”
鄭元壽還想辯解,可是房玄齡示意他算了。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突利帶着一隊人馬趕來,他質問康鞘利:“你幹什麼,爲什麼要抓燕國的使者,他們是我們尊貴的客人,你不能失禮。”
康鞘利趕忙行禮:“突利王子,我是奉了可賀敦的命令來抓人的,以爲有人看到昨天夜裏,有個漢人偷偷地潛入了可賀敦的帳篷,不久之後,大可汗就去世了,誰能保證,不是他們下了毒手。”
“我呸。”突利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要說有嫌疑,我看可賀敦的嫌疑最大,大可汗突然暴斃在她的帳篷裏面,他難辭其咎,跟燕國使者有什麼關係。”
“而且可賀敦根本沒有理由暗害咱們大可汗啊,他們是夫妻啊。”
“可是頡利——”突利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因爲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他心裏跟明鏡一樣,覺得肯定是他們倆搞的鬼。
“突利王子如果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告辭。”
突利看了鄭元壽一眼:“先生,你放心好了,清者自清,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也一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爲可汗復仇。”
“哼。”康鞘利冷哼了一聲。暗想,只怕到了這個時候,你突利王子什麼也做不了了。
事實上,此時金帳之內,也的確快要大局已定。
因爲義成公主掌握着強大的話語權,加上整個營寨被頡利的人馬包圍的水泄不通,王公大臣們都非常害怕,所以開始向他們屈服。
“既然處羅可汗傳位給頡利王子,那麼我們也沒有什麼意見,就請頡利王子登上寶座,繼位爲新可汗吧。”一位大酋長說道。
“頡利可汗,頡利可汗,頡利可汗。”
“慢着,你們開會不通知我嗎?”突利帶着十名黑狼軍戰士衝入了金帳,但立即被頡利的人給擋在了外面。
“金帳重地,沒有大可汗命令,任何人不能帶兵入內。”
“大可汗的命令?現在大可汗剛剛死去,哪裏來的可汗命令。我身爲始畢可汗長子,我認爲我就是新的大可汗,我現在就給你們下令,都給我放下武器。”
剛纔還死氣沉沉的王公大臣們,見突利來了,立即分成了兩派,有人果斷的站在了突利這一面。
“沒錯,突利王子說的對,我認爲他的確是繼承汗位的最佳人選。”有些貴族開始公開表態。
“可是,大可汗生前,明明把汗位傳給了頡利王子。”
“誰說的,誰聽見了?”突利喊道:“只有可賀敦一個人聽見,根本不能算數,再說,大可汗的死,可賀敦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