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澤加快了車速,看了一眼莊夏桐,微微揚眉,“我和他的交情深,他不會拿我怎麼樣。”
莊夏桐點了點頭,雖然心裏還是不安,但是此時,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看着車外飛速閃過的風景,莊夏桐問:“你這是帶我去哪裏”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他神祕一笑。
莊夏桐還沒等說話,忽然她的手機震動起來。
看着來電顯示,她皺了皺眉,利落的按下了掛斷鍵。
只是,剛剛掛斷,電話又再次撥過來,還是耿翟齋。
抿了抿脣,莊夏桐也覺得自己是勢必要把這話說清楚,她深吸一口氣,接了起來。
“耿翟齋,我跟你結束了,請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一邊開車的荊澤皺了皺眉。
電話另外一端,耿翟齋正坐在別墅的花園裏,擡手捏了魚食投入水池,手上的動作不急不緩,目光卻是深不見底:“莊夏桐,你覺得你逃得了嗎”
莊夏桐下意識的握緊了電話,冷冷道:“你以爲你是誰,有錢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控制的別做夢了,我是絕對不會再見你的”
正在餵魚的手微微一頓,耿翟齋劍眉微挑,盯着那些魚,幽幽道,“莊夏桐,我會等着你求我的。”
沒等莊夏桐說話,耿翟齋就已經掛斷了電話,半晌後,他猛地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莊夏桐只覺得耿翟齋的話帶着冷冷寒意,竟像是順着電波,沁進了她的身體,她只覺得身體冷颼颼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瞬間焦急起來。
“快送我去醫院”
荊澤立馬調轉了車頭,直奔醫院的方向。
一路上,莊夏桐只覺得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
到了醫院,莊夏桐一路小跑來到母親病房,還沒等進去,就被碰巧遇到的主治醫生攔住了。
“你說什麼”看着主治醫生,莊夏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莊小姐,您母親於半小時前突然再度陷入昏迷,經過我們這邊的調查,發現,您母親被注射錯了藥劑,而負責給她打針的護士,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莊夏桐聽着,腿下意識的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她不相信,只不過是短短半小時的時間,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母親的藥劑一直都是由專門的護士負責的,從來都沒有出錯過,而偏偏,今天,那個護士有事請假,偏偏,新給母親打針的護士,現在找不到了
偏偏是今天
這一切,也實在太湊巧了一些
莊夏桐兩眼泛紅,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脣,“都是他,都是他做的”
“人都這樣了你們當醫生是救死扶傷不是見死不救”荊澤當即發飆,抓着那個主治醫生的衣領怒吼。
莊夏桐忽然像是發瘋一樣衝出了病房,荊澤怕她出事,也一起跟了出去。
莊夏桐跑的速度很快,等荊澤追出去,
她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車子在他的面前毫不猶豫的絕塵而去。
到底,還是錯過了那麼一點。
莊夏桐直接回了別墅,正要走進去,門口的兩個保鏢把她攔在外面。
“我找耿翟齋。”
其中一個保鏢冷冷的道,“莊小姐,您沒有權利進去。”
以前他們都是稱呼自己爲夫人,這明顯的變化,莊夏桐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
可是母親的病情嚴重,她想不了那麼多,只能衝着別墅憤怒地喊道:“耿翟齋,你給我出來”
莊夏桐知道,耿翟齋一定在別墅裏,只是,喊完以後,絲毫沒有動靜。
“耿翟齋,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滾出來”莊夏桐滿眼怒火,拼命的推着保鏢,想要衝進去。
保鏢忽然一個大力,把她狠狠的推到在了地上,面無表情的盯着她“莊小姐,請別讓我們難做,總裁下令,我們不敢不聽,如果您執意這樣,那我們,也只好對您不客氣了”
莊夏桐的心忽然在一瞬間崩塌,他對她,果然不如對蘇若那樣的百般寵愛和細膩。
莊夏桐自然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她一直在別墅外喊叫,甚至破口大罵,只是希望能激的耿翟齋出來,卻偏偏,耿翟齋一直都沒有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開始下雨,一開始和牛毛一樣輕飄飄的,到了最後,居然越下越大,變成了瓢潑大雨。
冰涼的雨水順着她的頭髮和臉頰滑下,浸溼了她的衣服,莊夏桐絲毫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眼淚順着雨水一點點的流下,她抱頭痛哭起來。
耿翟齋站在窗邊,冰冷的視線透過窗外的雨簾,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莊夏桐的身上,她坐在雨地裏,縮成小小的一團,把頭埋進臂彎裏,瑟瑟發抖。
看着她無助的哭泣,他的心裏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疼痛卻又尖銳,但是,即便如此,他都不準備輕易的原諒她。
就是因爲他的縱容,她纔會如此無所顧忌,橫衝直撞,這次一定要讓她喫些苦頭。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莊夏桐一直都一動不動的蹲坐在原地,像是雕塑一樣,耿翟齋眸底積聚了一片陰暗,表情越發不悅。
容叔小心翼翼的開口,“少爺,保鏢在雨地裏也很辛苦,我安排,送傘下去”
還沒等容叔的話說完,一直盯着外面的耿翟齋表情突然一變,接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少爺”
外面大雨瓢潑,原來抱頭痛哭的莊夏桐忽然間向身側傾倒,軟綿綿的倒在了雨地裏,一直看着她的保鏢面面相覷,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別墅裏,衝出來一個人。
耿翟齋大步跑到莊夏桐的面前,把她扶起來,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裏,幽暗的眸子深不可見:“夏桐你醒醒”
似乎是喊聲起了作用,莊夏桐有氣無力的微微擡眼,在看清是他後,她無力的擡起手,像是用盡所有力氣一般的緊緊抓着他的衣服。
“我求求你,有什麼事衝我來,放了我母親吧,她真的很可憐我求你,我再也”
話未說完,她再次暈了過去,耿翟齋神色一緊,攔腰把她抱起,大步衝進了別墅,嗓音憤怒而又急迫:“家庭醫生呢還不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