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隨意的拔下插滿全身的暗器,隨手打出,擊中逃跑的普通血蘆寨弟子。
這些暗器上,果然有劇毒,被擊中的血蘆寨弟子,很快身體麻痹,倒在火海之中。
那青衣人逃跑了,姜離看着他的背影,沒有追擊,而是追殺殘餘的血蘆寨之人。
姜離已經記住他的氣味,那人不會武功,逃不了多遠,殺光殘餘血蘆寨,再追不遲。
整個血蘆寨都在熊熊燃燒,甚至連環繞血蘆寨的蘆葦叢也被點燃。
殘餘的血蘆寨之人已經不多了,在姜離靈敏的嗅覺與聽覺下,沒有任何一人,能逃過姜離的追殺。
殺光所有血蘆寨所有人後,姜離甩了甩長劍的鮮血,循着氣味,朝着那青衣人追去。
血蘆寨劫殺沈家船隊很不對勁,完全就是爲了殺人而去。
姜離覺得,此事一定與那青衣人有關。或許,是那青衣人僱傭的血蘆寨劫殺沈家。
沈心歌算是姜離現在的僱主,如果不麻煩,姜離不介意順手幫助沈心歌。
只是,等姜離追上青衣人,卻只能無奈苦笑。
不會武功的青衣人,慌不擇路,失足落入水中,被姜離找到時已經淹死了。
“也罷!”
搖搖頭,姜離跳入水中,一邊捕殺魚類吞喫,恢復自身傷勢,一邊逆流而上。
血蘆寨內,或許還有不少財物。不過,大火熊熊,只怕什麼財物也留不住。
姜離從水底冒出頭,把正在眺望血蘆寨燃燒火光的沈心歌嚇了一跳。
“姜少俠,你回來了。”
姜離點頭道:“依約而來。沈姑娘,你家在哪裏?遠不遠,大概要走多久?”
沈心歌道:“水裏寒冷,姜少俠還請上來。小女子家在下游三百里外的鷹山城。”
“三百里呀!不算遠!”
姜離是周國人,對夏國地理並不瞭解。不過,既然是順流而下,那就完全不需要辨認路途。
“沈姑娘,坐穩了。沒有意外的話,天亮之前,我們就能抵達鷹山城碼頭!”
“姜少俠……啊!”
木船忽然移動,巨大加速度差點將沈心歌甩出去。她立刻抓緊船舷,才穩住身體。
原來,是姜離在水下游動,推動木船移動。
沈心歌欲言又止,很快,她的欲言又止,變成了震驚,震驚變成不能理解。
姜離如同永動機,持續高速遊動。並且,完全不需要露頭換氣。
他只是時不時抓一條魚,直接生喫。
夜幕之下,一艘破爛的小船,極速的穿行。
沈心歌只感覺兩岸景色不斷變換,偶爾會越過一些夜間行駛的正常船隻,引起陣陣驚呼。
時間久了,沈心歌也麻木了。
玉兔墜落,金烏初升,熟悉的景色,出現在沈心歌眼前。
遠處,一座城池若隱若現,正是沈心歌家所在的鷹山城。
姜離竟然真的推着她,夜行三百里。
清晨,碼頭開始忙碌,當沈心歌與沈雁秋的屍體,出現在碼頭,如同往滾油之中,滴入一滴冷水。
瞬間炸了!
碼頭有沈家的生意,沈家僱傭的人,簇擁着沈心歌,收斂好沈雁秋的屍體,用最豪華舒適的馬車,護送沈心歌。
鷹山城很繁華,道路寬闊,商鋪林立。姜離一路跟着馬車,進入鷹山城深處,來到一座華麗的宅院前。
宅院上有“沈府”兩個字的牌匾,正是沈家所在。馬車到來前,已經有大量的奴僕,在大門口守候。
沈心歌下車,奴僕們哭哭啼啼的迎上來,將沈心歌迎入沈家。
“姜少俠,請在沈家小住。百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沈家賬房需要準備調度,才能籌齊。”
沈心歌邀請姜離。
姜離深深看了沈心歌一眼,點點頭,也進入沈家。
在沈心歌的命令下,沈家僕人帶姜離入住最好的客房。
姜離也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滅了血蘆寨,爲黃老漢和小魚報了仇,姜離放下這一心結,在沈家客房上好的絲綢棉被中,美美的睡了一覺。
姜離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他是被吵醒的。
客房的門,被人粗暴推開,一個老嬤嬤,帶着三個勁裝大漢,進入客房。
姜離立刻清醒,老嬤嬤面色陰鷙,眼神刻薄,不冷不熱的對姜離道:“這位公子,沈家非常時期,不便待客,請你離開沈家。”
姜離道:“我的報酬呢?沈心歌答應我的黃金百兩。”
“呵呵!”老嬤嬤冷笑,“小子失心瘋了吧!癡心妄想!”
說着,老嬤嬤取出一錠白銀,放在桌子上,道:“這是十兩白銀,拿着銀子快滾吧!”
姜離站起身,冷冷道:“帶我去見沈心歌。”
老嬤嬤不耐煩對身後壯漢道:“把他扔出去!”
“是!”
三個壯漢獰笑着,越過老嬤嬤,走向姜離。
“不知死活!”
這三個壯漢,只是不入流武者,姜離三拳兩腳,將三人全部打趴下。
姜離伸手,抓住老嬤嬤的衣領,將她提起來。老嬤嬤像是被抓住的老母雞,尖叫掙扎。
“老實點!”
就在一天前,姜離剛剛殺了接近五百人。一旦他認真,那股殺氣頓時將老嬤嬤嚇的不敢掙扎。
“帶路,帶我去見沈心歌。”
“這,這邊……”
老嬤嬤顫顫巍巍的給姜離指路。
往沈家內部走,姜離發現,沈家多了許多人,這些人帶着兵器,氣質彪悍,至少也是九品武者。
姜離帶着老嬤嬤,來到沈家內宅,發現內宅的人更多。
“什麼人?小姐正在接待分家長輩,任何人不許靠近。”
一個手持鐵棍的中年人,攔住姜離和老嬤嬤。這人實力遠超一般護衛,乃是七品武者。
老嬤嬤尖叫道:“救我,這人想強闖內宅!”
姜離隨手將老嬤嬤甩開,擡手抓住中年武者打過來的長棍,劈手奪過來,將那武者帶的一個趔趄。
“讓開!”
姜離低喝一聲,失去長棍的武者被駭的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何人喧譁?”
內宅內,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年輕人身穿紫衣,手持鐵骨折扇,一身貴氣,下巴微擡,神態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