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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金蟾大將

    果然很快我們就被蟲羣攆上了。

    或者說是被堵在了路上。

    此時縣城最主要的一條街道人民大街已經被爬蟲佔領了,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爬蟲的生力軍竟然是鼠婦,也就是潮蟲。

    這些東西其實爬行得很慢,卻又怕光,只在潮溼陰暗之處活動,現在卻也公然爬上了大街,這是要反了天啊。

    一隻只胖乎乎的鼠婦向着爬來,這當中有些個大的,竟然有拳頭大小,我更是從沒來見過如此大的鼠婦,若是抓到了,或許可以申請個吉尼斯之類的。

    這些蟲子涌上大街之後,大街兩邊的商店可就遭殃了,幸好他們都逃得快,要不然被這些蟲子淹沒,不被嚇死也得被噁心死。

    我突然開了一個腦洞,說道:能不能用塑料布把我給裹起來,這樣是不是就沒氣味了。

    小蘿莉回頭彷彿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你覺得你身上的氣味若是這麼簡單可以被封住,那咱們還需要從醫院跑出來嗎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逃到診所那裏去,師父應該會有辦法的。

    面對着一層一層如同蛋糕一般壘起來的鼠婦,我哀嘆一聲。

    突然一隻鼠婦用力一躍,跳到了車前,呯一聲撞在了風擋之上,小蘿莉及時開了雨刷器,可是越來越多的鼠婦跳過來,很快我們完全看不清前方了。

    小蘿莉罵了一聲這些鼠婦是成精了,然後我們三個人棄車逃跑。

    懷月兒一邊跑一邊說道:相公我想起來了,這些爬蟲除了被你身上的味道吸引之外,應該有什麼東西指揮着它們。

    我說你何以見得。

    懷月兒說道:我曾經聽說過現任的四大王是一隻大蛤蟆,專門管着各路爬蟲,我估計這些爬蟲就是它管轄之下的爬蟲。

    大蛤蟆你說四大王是大蛤蟆

    懷月兒點頭說應該是的,好像是一隻金蟾大將,這整個縣裏的爬蟲水蟲全都歸四大王管,怎麼了,相公。

    金蟾大將這四個字如同一個驚雷一般,一下子在我耳朵邊炸開,我的頭嗡的一下,隨即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些片段來,這些片段慢慢彙集,終於在這一刻串成了回憶。

    那時候我還不太記事兒,也就四五歲那樣子吧,我媽把我送到村裏的幼兒園去上課。那時候我特別不聽話,總是跟老師唱反調。

    比如老師說立正,我一定是稍息,老師讓我們唱我是好寶寶,我一定唱我是爛寶寶。

    幼兒園老師是個中師剛畢業還沒找到學校工作的小姑娘,哪裏管得了我啊,好幾次都被我給氣哭了,於是竟然把我從幼兒園給開除了。

    從幼兒園開除回來之後,我經歷了一段相當快樂的時光,天天在外面瘋跑,跟我一起玩的還有幾個比我小的孩子,我當然成了孩子頭,領着他們去河邊玩耍。

    一個夏天的中午,天氣熱得出奇,我帶着幾個孩子在稻田裏釣田雞。釣田雞就是釣青蛙,利用青蛙對動的東西敏感的特點,拿青蛙腿來釣它們。

    這裏有個相當殘忍的環節,那就是在釣青蛙之前要做餌,餌一般是一隻牛糞田雞,就是小牛蛙,把它們捉來之後,生生掐成兩斷,把它們的腿綁在棉線上,用來當餌,而身子棄之不用。

    一般掐完腿之後這牛糞田雞還是活着的,用兩隻前腿爬啊爬,那時候我們並不覺得這很血腥很殘忍,反而覺得很好玩。

    我們一行五個人,分別是我,還有三叔家的堂弟阿南,還有一個外號叫小鬼精的,一個外號叫小鐵錘的,另外還有一個小女孩,我們都叫她妹妹。

    之所以這麼叫他們,是因爲他們的名字我都忘記了。

    我們五個人頂着太陽,走在田埂上,田野裏的泥土氣味蒸發上來,悶熱潮溼還有一股腐敗的味道,那應該是排水溝裏被曬成乾的蛇,或者小魚還有蝌蚪之類的味道。

    只有我一個人拿着釣竿,阿南拿着蛇皮袋,其他三個人則是跟屁蟲一般跟在我們身後,我對他們說,一會釣得多了,就去河灘上面煨了喫,火柴我都帶了,你們撿柴火就行了。還有妹妹你就管在河堤上挖洞就行。

    我們這裏煨青蛙喫也算是一種虐食,一般都會在河堤上挖一下洞,把捉到或者釣到的青蛙一隻只放進洞裏。然後在洞的下方生起火來,火旺旺的時候再把堵在洞口的石頭給弄開,這些青蛙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便一隻接一隻往火坑裏跳。

    我們小時候便是這麼玩的,一直覺得特別有意思,現在想一想卻

    感覺這種存在於天性中的殘忍,難道不正是人性本惡的證明嗎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很殘酷,我們懷着滿載而歸的想法,卻一隻青蛙也沒有釣到,這太陽曬得我們都受不了了,小鐵錘便打了退堂鼓,吵着說要回家,他一說要回家,妹妹也要回家。

    妹妹的長相我到現在都已經忘記了,但是似乎小時候她是我的預定媳婦兒,過家家遊戲當中她總是演我媳婦兒的。

    所以我就急躁起來,發了狠話說一定要釣很多,不然誰也不準回去。

    我們繼續往稻田深入走,我把釣竿放進稻叢當中,不停地提放,突然有東西咬住了那都已經曬乾發臭了的牛蛙腿。我大喜,用力提起來。

    這一提卻發現咬住這牛蛙腿的是一隻金黃色的田雞來,個不大,但是全身金光閃閃的。它死死咬住牛蛙腿不放,便被我釣了起來。

    我向小鐵鐵錘跟妹妹證明道,你們看,我釣上來的田雞大不大。

    小鐵錘卻說這根本不是田雞,是隻癩蛤蟆,不能喫的。我當下就火了,正好有一個放牛佬在河邊放牛,我便拿着這隻金黃色的田雞向他求證。

    放牛佬一看眼睛都直了,說這是金蟾大將,相當了不起的東西,要是拿回家去供着,包管家裏來財運。

    可是他說的這些我根本聽不懂,我說什麼大將,這是不是田雞啊,能不能喫啊。

    放牛佬一聽我的問題就樂了,你膽子真不小啊,還敢喫金蟾大將,這不是田雞,不能喫。

    一聽說不能喫,我立刻泄氣了,本來想在妹妹面前表現一下,結果卻丟了臉,小男孩的自尊心不容許有這樣的錯誤發生,這可是雙重錯誤,一個是釣錯了,一個是認錯了,我若不做點什麼,恐怕以後沒法再演妹妹的老公了。

    想到這裏我說,這什麼金什麼大將雖然不能喫,但是我們可以玩啊。

    於是我就讓大家還是在沙堤上挖了一個洞,把這金什麼大將放進去了,然後堵上石頭,在下方生起了火。

    我拿一根木棍把石頭給撥掉了,可是這金什麼大將卻並沒有像青蛙那樣跳進火裏,而是一直縮在洞裏不出來。

    我不由怒了,用棍子生生把它給撥進了火裏。

    進入火裏的時候,金什麼大將突然叫了,那叫聲並不像青蛙叫,反而像孩子哭。

    它在火裏撲騰了好一會兒,身上的金色皮膚開始褪去,最後外皮都退去了,成了焦黑的一隻烤蛤蟆。

    可是意猶未盡,拿木棍挑起來,對小鐵錘說,我能把它吃了你信不信。

    小鐵錘卻不相信,不要說小鐵錘不信了,就算是我的堂弟阿南都不相當。我說你要把你的拍拍紙給我幾張,我就喫給你看。

    最後小鐵錘花了五張超a無窮大的拍拍紙,換了一次免費喫蛤蟆的表演。

    我其實當時還是很害怕的,但是爲了面子,我只好硬着頭皮把這蛤蟆喫下去了。

    幾乎沒有一點咀嚼,整個都吞進了肚子裏。

    然後還裝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舔了舔嘴脣說了句真好喫。

    回家之後,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但是第二天我還在睡覺,我媽把我叫起來,告訴我阿南死了。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阿南昨天不還跟我一起去釣田雞的嗎,怎麼就死了

    我媽說你們昨天是不是喫什麼東西了,阿南死的時候,全身都起了泡,還說自己太熱了,熱死了,然後就用手去撓那些泡,泡泡破了,阿南笑着說舒服了,然後就死了。

    我媽轉述的時候沒有加任何形容詞,但我一下子想到了那金什麼大將的事情,頓時哇一聲哭起來,我把這事跟我媽說了一遍,但沒說吃了金蟾大將的事,只說把金蟾大將給打死了,我媽也嚇得夠嗆,當場就抱着我回了趟孃家,我姥姥家不遠就是白先生家,我媽讓我住在白先生家住了半個月,好像白先生一通請神,最後不知道請來哪路神仙,反正他收了我媽不少錢,倒也賣力地表演了好一番。

    確認我沒有事情了之後,我媽才把我接回家,我回家之後才知道小鬼精,小鐵錘跟妹妹全都死了,他們死的時候跟阿南一樣。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了,按說他們只不過是幫兇,我纔是主謀,整隻金什麼大將都是我喫的,可是我爲什麼就沒事呢

    現在聽到了金蟾大將這四個字,我終於明白了四大王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我了,只不過他爲什麼又要見我呢,似乎以四大王能差這麼多爬蟲的能力,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隨便弄死我應該很容易纔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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