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幽姐 >第三百二十七章 殺人成性
    我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個中年女警連忙道:“俞先生,那是蠟像,你不要誤解。”

    “啊”我擦擦額頭的冷汗,定睛細看,“歐陽慕玉”的眼神果然跟環境很不協調,應該是個假人。

    只不過,除了這種不協調以外,這個歐陽慕玉實在太逼真了她的皮膚閃着柔軟的光澤,長髮濃密自然,就連手腳細微的姿態和動作,也都毫無僵硬的感覺。我在電視上見過英國那個杜莎夫人蠟像館裏的蠟像,歐陽慕玉蠟像的逼真程度,比起它們來也毫不遜色。

    我放下了照片,心臟仍然撲撲跳動,那個女警又道:“俞凡先生,楊光的臥室,只有特定的僕人能進入。這張照片,是李隊長想辦法冒死偷拍來的,就在他把照片發給同事後幾分鐘,他就犧牲了。”

    “嗯嗯”我坐了下來,點點頭,“李隊長真是了不起那...接下來呢”

    女警眼神裏露出一點不滿,“接下來,我們對楊光做了個全方位調查,又發現了一個巨大疑點他現在的資金只有不到十億,根本不足以開發金霞老城區,而且他也沒有向銀行申請貸款的跡象。”

    “啊”我比見到那張照片還喫驚:“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有真正準備開發那個老城區”

    “我在經偵處也幹過,從這些跡象來看,顯然就是這樣。”

    我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回想起楊光來海都後接二連三的大手筆,投資白玉園的項目、給紅十字會捐款、巴結程徹、拍公益廣告、評估整個金霞區的地產價值、買通大小媒體進行宣傳....

    光是這些前期準備,他花的錢估計就得有幾個億了,所以我也好、宋白也好,從來沒懷疑過,他要吞下金霞老城區這塊肥肉,可現在看來,他卻好像沒這個打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楊光來海都,難道就僅僅爲了報復宋家嗎

    這條資本大鱷,莫非就像順治皇帝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情種我真覺得難以置信。

    女警嚴肅地看着我,繼續道:“俞先生,想必你也想到了,楊光來海都的目的,很讓人迷惑不解。他在商界做了那麼浩大的準備,但用來改造老城區的大頭資金,卻至今還沒有着落,這非常違背常理。我們要判斷他下一步的動向,搞清他的目的很重要,這一點,我們想請你幫忙。”

    我還沒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愣了片刻,嘴角抽動道:“幫什麼忙”

    “是這樣。”女警不假思索地道:“那個蠟像的原型,她和楊光的關係,我們都已經查清楚了。如果楊光來海都的目的不是投資,那肯定跟這個女人有關。關於這個女人.....”

    她纔要解釋,但我打斷了她:“她的事我全都知道,您直接說主題就是了。”

    “好。坦白講,我們

    覺得楊光的目的應該是向宋家復仇,現在宋白已經死了,楊光有可能把復仇的目標對準宋念玉。所以,只要看好宋念玉,就有抓住楊光直接證據的機會。俞先生,我們想託您向宋念玉提個要求,在她身邊安插幾個便衣警察.....”

    原來是這樣,我覺得有羅小茶在,他們這樣做實屬畫蛇添足了,不過這個要求我也不好當面拒絕,所以我隨口答應下來,說回去會跟宋念玉商量商量。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我捻着鬢邊的頭髮,字斟句酌地道:“楊光殺了那麼多人,你們就抓不到一點有力的證據嗎”

    聽我這麼問,女警卻不回答,而是扭頭望了望殷局長。殷局長腦袋微微動了動,嗓子裏發出模糊的聲音:“...沒...”

    我心裏不禁一沉,有些不相信;連續製造三起殺人案和一起車禍,卻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蛛絲馬跡,這種可能性未免太小了,我懷疑他們是在對我保密。

    但對這個問題,女警就不再解釋了,而是擺出了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我不禁疑心更重了。這些警察們,一定要有相當的證據做基礎,纔會對楊光展開大規模的調查,但他們的證據顯然不足以定楊光的罪,所以他們纔會想到讓我去說服宋念玉。

    然而,這時我纔想到,楊光已經知道警察局在調查他了,而且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看來,萬一他不把矛頭對準宋念玉呢那這條線索,不就完全斷了嗎

    於是,我歪了歪嘴:“殷局長,還有這位大姐,恕我直言,看住宋念玉只是思路之一。萬一楊光偏偏不去碰宋念玉,那我們不就白費勁了嗎所以要查到楊光的證據,還得多管齊下,我聽許洋洋說過,有個護士的男友,曾經錯打電話朝她要更多的錢,這個護士很有可能就是殺害劉華老師的兇手,你們不妨沿着這條線索再查查....”

    女警聽完,稍微一怔,殷局長對她丟了個眼色,女警便從一個包裏拿出一份報告遞給我:“俞先生,你說的是這兩個人吧他們已經死了。”

    我大驚失色,接過報告翻看起來,原來這是一份發生在武夷山區的交通事故報告,一輛老式桑塔納轎車,從一座百多米高的懸崖掉下來,摔得變形並着了火。車上一男一女兩人,都被燒死,但女子的臉還剩下一半,經辨識,正是曾經護理過劉華的那個護士。

    報告裏有那兩具屍體的照片,焦黑扭曲,四肢斷裂,那個女護士全身上下都燒成焦炭,只有半張臉完好無損,那樣子真特麼酸爽。

    我“啪”一聲把報告扔在牀頭櫃上,心裏卻涌起徹骨的寒意。我冥冥中感到,這也是楊光的手筆,如果真是這樣,他可真的殘忍到家了。

    “外表那麼儒雅的人,怎麼會有這樣一顆心呢”我揪着頭髮暗想:“這一定跟他一生的道路有着密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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