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啼山河 >第十八章 不辭而別
    葉芷綰心滿意足的看着一桌子被清空的盤子,準備起身收拾碗筷,陽歌趕緊攔住她說道:“郡主你做飯很辛苦了,我來吧。”

    葉芷綰推脫:“陽歌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不用再幫我做事了。”

    “芷綰你做飯我們喫飯,所以這碗筷理應我們來洗,快歇着去,我陪陽歌一起洗。”蕭煜接過葉芷綰手中的碗碟陪同陽歌離開。

    葉芷綰看着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心中只覺得奇怪,堂堂北韓的皇子怎麼會願意去刷碗呢?

    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蕭煜的心思,俯身到蕭晏耳邊輕聲說:“我還爲你單獨做了一碗好東西!你去房間等着,我給你端過去。”

    蕭晏其實已經撐的一口水都不想再喝了,只是還沒等他拒絕,葉芷綰就已經一溜煙跑出去了,只好回房候着。

    過了一會兒,葉芷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進來了,像捧着一碗寶一樣遞到蕭晏面前,他仔細去瞧,裏面有紅棗、枸杞、生薑,桂圓和一個剝了殼煮熟的雞蛋,心生疑惑:“這是什麼?”

    “紅糖姜水啊。”

    “紅糖姜水?”蕭晏眉頭緊鎖,五官都有些扭曲:“拿走,我不喝!”

    葉芷綰有些着急:“蕭晏你爲什麼不喝啊,這紅糖姜水很補血的,以前我母親經常給我做,很好喝的。”

    蕭晏嫌棄的撇了葉芷綰一眼:“你怎麼不說你母親都是什麼時候給你做的?”

    “是……是,哎呀我知道你是男子會不好意思,所以我這不是專門偷偷給你端到房間裏來了嘛,路上都沒有讓他們瞧見!再說了誰規定這紅糖姜水只有女子能喝,只要是對身體好的,就都能喝。”

    蕭晏把頭扭到一邊:“你趕緊端走,我不會喝的。”

    葉芷綰繞到他臉前,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蕭晏:“你受了那麼重的傷,纔剛醒來,身子一定很虛弱,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喝了吧,求你了。”

    “不喝!”蕭晏態度堅決。

    “好吧,那我拿給別人喝吧。”葉芷綰只好端起紅糖水向外走,身後蕭晏卻叫住了她。

    “等一下。”

    葉芷綰一臉興奮的回頭:“蕭晏你改主意啦?”

    “沒有,我想問問你準備端給誰。”

    葉芷綰思索了一會,道:“給昭行吧,陽歌和蕭煜說要一起賞月,阿依幕去休息了,而且無論我做什麼昭行他都會喫的。”

    “放這吧,拿給別人怪麻煩的。”

    葉芷綰聽到這句話連忙把碗送到蕭晏跟前,將勺子遞到蕭晏手邊。

    蕭晏皺着眉頭不情不願的喝着那碗紅糖水,葉芷綰則在旁邊笑得像個孩子,喝到一半蕭晏淡淡的問道:“你之前說我很像你認識的一個人是葉昭行嗎?”

    “對呀,沒有認識你之前都是昭行保護我。”

    蕭晏手中動作停頓了一下,又問:“你們感情很好?”

    “我八歲時就和他認識了,有他在我根本不用想那麼多,知道他沒有事我真的很開心。”葉芷綰還在認真回憶她和葉昭行的過往。

    “嗯。”蕭晏開口打斷了她:“所以他沒死以後就可以繼續保護你了,也用不着我再替他操心了。”

    葉芷綰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驟停了一秒,確實如蕭晏所言,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給他帶去麻煩的人,沒想到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很難過。

    剛纔的所有開心在一瞬間消失不見,葉芷綰沒有說話默默離開了房間。

    葉芷綰走到院外,伸出胳膊讓月光浸在手上,眼角落下一滴眼淚。

    她回頭轉向蕭晏的房間看了一會,隨後找到了葉昭行告訴他所有的計劃提前到明天。

    回到房間她寫下了一封信,內容是三年前的真相和她的之前。

    葉芷綰坐在桌前看着手中書信,一夜未眠。

    天還未亮,她拿着信走到蕭晏門前,輕輕從縫隙處塞了進去,不捨的在房間外面站了很久,直到葉昭行帶着不明所以的陽歌過來找她。

    三人準備離開之時,蕭晏的房門突然打開。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葉芷綰不敢回頭。

    陽歌帶着睡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昭行哥哥把我叫起來說要離開這裏。”

    蕭晏向前幾步走到葉芷綰身前:“離開?要走你不能當面說嗎,爲什麼要不辭而別?”

    “我給你留了書信。”

    蕭晏臉上浮起一絲怒意:“所以我都不配你親口來跟我說嗎?”

    葉芷綰連忙搖頭去拉住蕭晏的胳膊:“不,不是這樣的。你過來我跟你說明白。”

    蕭晏被她拉到一邊,冷聲道:“說吧,爲什麼要走。”

    “蕭晏,你三年前是不是在青山參加過一場戰爭?”

    蕭晏臉上掠過一絲訝異:“對,你怎麼知道?”

    葉芷綰本來還不敢確信,蕭晏的肯定讓她的心情頓時陷入了低谷,她咬了咬牙痛聲道:“因爲那天我也在,你身上中的那一箭是我在暗中放的。”

    “果真是你?”蕭晏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葉芷綰有些迷茫:“果真是我……所以蕭晏你一早就有所察覺?”

    “在破廟的那一晚,你說你幾年前在青山射傷過一個北韓人,再加上你的身份,我猜想過是你,可是我又覺得不可能那麼巧,便沒有追問。”

    葉芷綰得知他那麼早就懷疑過自己可還是義無反顧的保護自己,心中更是被愧疚填滿,不禁失聲道:“所以蕭晏,三年前確實是我差點害死了你,而你現在又救了我那麼多次,我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你,我只能離開,再也不給你添麻煩,讓你不要一看見我就悔恨自己爲什麼要救曾經想要殺死你的人。”

    “那你現在就想一走了之?”

    葉芷綰認爲蕭晏現在恨極了自己,便把他腰間的匕首拽過來遞給他:“那你先刺我一刀,等我調查清楚祖父的事情再來尋你,到時候隨你處置。”

    蕭晏沒有接過匕首,只定定的看着葉芷綰,眼神帶有怒氣。

    過了一會兒他退到一邊開口說道:“你走吧,也不用再來尋我。”

    葉芷綰眼中噙着淚水,一步一步走到院外,她情不自禁的回頭去看,蕭晏立在那裏只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三個人朝寒山寺的方向走着,一路無言。

    陽歌剛纔聽到兩人的對話再加上葉昭行的講述,知道了他們還有這一段過往,忍不住低聲問道:“郡主,我們是不是再也不會和他們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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