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啼山河 >第一百六十七章 獲取信任
    葉芷綰心間顫慄一下,卻見李奕咚地一聲被一把劍柄打去老遠之外,跌倒至木架邊上,頭上瞬間流出一股鮮血欲昏不昏的。

    她看向來人,眼眸映上詫異震驚,名字就要脫口而出被她生咽回去。

    來人蹙眉望她一眼,伸手將人撈起,橫抱在腰間扭身出了房間。

    整個客棧躺了一地的人,就連店家小二也不例外。

    葉芷綰身上沒有力氣,就那麼側橫在他腰間,渾身上下只有他一條手臂可以做支撐點,她提口氣兩手揪住他的衣襟。

    “宇文將軍,你怎麼......”

    “省點力氣,先別說話。”

    宇文鍾圻打斷她,將她舉到馬鞍上,而後自己坐到後方快速駕馬離去。

    馬兒顛簸,葉芷綰捂着胸膛順口氣,拽了下繮繩,“等一下宇文將軍,我不能回去。”

    宇文鍾圻皺下眉打掉她的手,“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葉芷綰對於他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一頭霧水,她想了想先問道:“你爲何會在此地?”

    宇文鍾圻沒好氣的回道:“那日你從軍營跑出去狀態不對,方將軍讓我跟上你看看,結果我剛追上就看見你被人拽進了馬車裏。”

    “於是我便一直悄悄跟他們到這裏,僞裝成住客,好在代州有相識的人,弄來些迷藥將他們迷暈了纔有時機救你。”

    葉芷綰偏過頭淺笑一下,“多謝宇文將軍。”

    宇文鍾圻冷眼斜她,“還不是軍令如山,我要不確認你的安全,回去怎麼交差。”

    提到這裏葉芷綰忙不迭道:“我真的不能回去,你先停一下。”

    馬兒依舊跑得很快,宇文鍾圻用手背感受了一下她額頭溫度。

    “你是不是讓人家折磨傻了?”

    ......

    葉芷綰狠狠心,“我回去會死!”

    伴隨一聲籲——宇文鍾圻將馬驅到一片密林深處,自己下馬後又把人拽下來,左右觀望兩眼。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葉芷綰推算一下時間,宇文鍾圻應當還不知她的身份,她靠在樹邊抿抿脣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宇文鍾圻將腳跨在一塊石頭上,歪頭看她。

    “看你難爲的,我給你個臺階下。”

    他坐於她對面,痞氣十足的臉上帶着一抹笑意,“你是南靖人。”

    葉芷綰怔了一下點頭。

    “還不是普通的南靖人。”他又道。

    葉芷綰依舊點頭。

    “那我猜一下。”宇文鍾圻饒有玩味的逼近她幾分,“你是——南靖的通緝罪犯。”

    肯定的話語入耳,葉芷綰心間猛然跳了一下,臉色幾乎霎時泛白,宇文鍾圻嘴角提起與他氣質相符的冷笑。

    他俊美的面相中帶着濃重的煞氣與肅殺,那是久經沙場,出生入死,直面過無數血腥場景後自然累積起來的獨特氣勢。

    當他那雙銳利狹長的瞳孔一眨不眨緊盯着人的時候,其中冷冽的洞察力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除夕之戰大軍攻城前夕,我進過一次城,城中通緝令上的你不如真人好看。”

    空氣沉寂下來,葉芷綰撐着身子向後挪動幾分——原來他早就知道。

    宇文鍾圻一劍斬在她手邊,一字一頓,“葉深之女。”

    葉芷綰五指向裏收了收,喉骨吞嚥一下,“是我......”

    夜闌深靜,黑漆漆的夜晚之下彷彿做什麼都是被允許的,樹葉沙沙聲響,孤月似是一把鐮刀,化身暗夜的使者以最柔美的刀光無情的斬殺惶恐的人兒。

    卻不想宇文鍾圻忽而換回剛纔的邪氣笑顏,“所以你是怕身份暴露才不回去?”

    葉芷綰不知他對自己是什麼看法,快速梳理一下北韓帝的臨別話語,搖搖頭,“已經......暴露了。”

    宇文鍾圻面上閃過意外之色,“那你怎麼還能活到現在?”

    葉芷綰垂下眼眸與他講述了一遍在紫宸殿被人認出的事情,最後自己總結道:“是皇上先在南靖使臣面前維護了我和大韓的臉面,但百年仇恨無解,便又暗中將我交給了南靖。”

    宇文鍾圻鎖下眉頭,靜靜打量着她,“綁你的人是誰?”

    “是我以前的朋友。”

    “那你現在......”

    陡然直降的話語和突然投過來的銳利目光讓葉芷綰心又提到嗓子眼,她強迫鎮定模棱兩可着回道:“我們家是被冤枉的,我那個友人知道內情,現在我只想先回去爲家族平反,沒有什麼立場。”

    “平反之後呢?”

    “之後就雲遊四方吧。”葉芷綰扯出一個笑容,“家人都不在了,只能四海爲家。”

    宇文鍾圻目光收緊幾分,嘴上卻是調侃,“不要太子了?”

    葉芷綰想起狼圖騰,眸光黯下去,“宇文將軍沒聽過傳言嗎,太子殿下對我只是一時興起。而且他快要迎娶慶寧公主了。”

    宇文鍾圻手肘撐在膝蓋,手背抵在下頜上若有所思片刻。

    “可是你還喜歡他。”

    葉芷綰徹底喪下去,是,與蕭晏分開幾乎是度日如年,睜眼想他,睡覺想他,喫飯還是想他。

    可那枚狼圖騰將她的思念變成一個笑話,甚至連同她這個人都變得可笑至極。

    她沒出息的笑笑,“別說他了。”

    宇文鍾圻卻鍥而不捨的追問:“他玩弄你,你不恨嗎?”

    葉芷綰眸光撲閃兩下,鼻頭酸澀起來,怎麼心裏除了傷心再無其他感受,明明始作俑者有他一份,爲何自己如此沒出息,忘不掉他那些好。

    她看向身邊的長劍,“宇文將軍,給我一劍讓我清醒清醒。”

    宇文鍾圻嫌棄的看她一眼,從馬上拽下水囊扔給她,“矯情。”

    葉芷綰擡手擰擰蓋子又無奈笑笑,“我擰不開。”

    宇文鍾圻接過擰開又遞給她,“你那個朋友把你搞成這樣,還回去。我要是去得晚還不知怎麼樣了呢。”

    葉芷綰仰頭喝着水目光閃過一絲冷冽稍縱即逝,“所以我想請宇文將軍幫個忙。”

    “什麼忙?”

    葉芷綰將他叫到身邊,“他之所以會這樣對我是因爲這半年我都在爲北韓做事,他懷疑我,但他手裏有爲我家族明冤的證據,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取得他的信任。”

    ......

    兩人騎馬踏上回程,待軟筋散藥效差不多過去後兩人去了靠近客棧附近的林間,宇文鍾圻扶着葉芷綰給她抻胳膊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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