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啼山河 >第一百九十章 清晨人影
    宇文鍾圻一邊脫衣裳一邊回道:“兩方僵持之時我跟探子去了一趟南靖,結果被人家發現蹤跡,光榮負傷了,只能先回來養傷。”

    說着他就將自己精壯的上身露了出來。

    葉芷綰本在思量他的話語,卻因他這個動作直接從趴姿變成直挺挺的坐姿,連目光都變得認真起來。

    不得不說,宇文鍾圻連衣衫下的肉身都充滿了野性。

    她暫時忘卻了正事,開始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瞧。

    塊塊肌肉結實有力,血脈噴張,線條分明的分佈在臂彎,胸膛,腹部,每一塊都連接的恰到好處,優美流暢,就像一隻在盯捕獵物的矯健花豹。

    全身充滿危險性,可又必須承認他有多危險就有多誘人。

    要說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些肌肉上佈滿了數不清的疤瘌,有新有舊,可在昏黃燭光下的照映下,也只覺充滿了張力。

    這世上再沒有人像他一樣將賁張凌厲之美與猙獰慘烈之醜結合的如此恰當好處。

    他若喜歡女子,就這一副身軀不知能引多少貴女爲他折腰。

    “看夠了沒?”

    宇文鍾圻扭着身子給自己上藥,擰眉對着葉芷綰道。

    葉芷綰把頭扭到一邊,“你去宮中找衛太醫拿個藥膏,去疤痕很管用。”

    “祛疤做什麼,這都是男子英勇的象徵。”

    葉芷綰沒接話,天下男子都是一個樣,給蕭晏用藥他那廝也要留着疤。

    思及此處她轉頭伸手在空中點了幾下,“一二三......八。”

    ——比蕭晏多上兩塊。

    雖是這樣,她平靜下來覺得還是蕭晏更勝一籌,宇文鍾圻這樣看多了就有些生膩,蕭晏那樣纔是真的恰到好處......

    “想什麼呢?”宇文鍾圻又促狹問她,“一臉盪漾的樣子。”

    葉芷綰不管身上疼不疼抄起一個茶盞就向他扔了過去。

    宇文鍾圻穩穩接住,“想太子殿下了?”

    葉芷綰側了側身子,沒理會他,“你什麼時候換好藥,我有些累了。”

    “牀在那,自己睡去。”

    “那你呢?”

    “我睡地上。”

    “昭行呢?”

    “也睡地上。”

    葉芷綰:“你家就這一個屋子嗎?”

    宇文鍾圻認真向她解釋:“整個酈王府裏分別有靈宮殿、玉皇殿、重陽殿、老律堂、邱祖殿、四御殿、三清殿等等一大堆,沒有一間是人住的屋子。”

    他又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除了下人的一個集中住處,就只有我這能進人了。”

    葉芷綰沉默住,酈王修仙修到這個份上,怕不是走火入魔了,難怪北韓帝一提起他就皺眉。

    傳聞酈王年輕外出狩獵時被一條毒蛇咬傷,府醫及宮中太醫聯手都沒能給他祛除蛇毒,棺材都已打好,就差封棺下葬。

    走投無路的宇文家老王爺花費萬金給他尋了各類偏房以及靈丹妙藥。

    最後不知是哪種藥起了作用,酈王起死回生,踏上了修仙之路。

    據他所述是自己在夢中得神仙點化才得以還陽,那神仙說他命數不凡,努力清心修道,終有一日可位列仙班。

    宇文家老王爺對小兒子極爲愛護,只覺撿回一條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事出時宇文鍾圻也已經三歲能夠延續他這一脈香火,便也隨他折騰。

    世間道觀任他去了個遍,最後乾脆將酈王府打造成道觀,吸引世間衆多求道之人慕名而來。

    而他本人逢人就傳授道教,連御前都沒有放過,甚至還給先帝呈了自己親手所煉丹藥。

    北韓帝繼任後隨他鑽研了幾年道教,也吃了他的丹藥,後來發現還沒有太醫院研發的滋補湯藥對身體有益處。

    便再也不理會他,最後索性允他不必再參與政事,關起門來修自己的仙就好,省得禍亂朝綱,蠱惑大臣不務正業。

    葉芷綰有些憂心道:“那我們豈不是擾了酈王爺清淨?”

    宇文鍾圻擺擺手,“他說我這間屋子被隔絕在仙氣外了。”

    “......好吧,那我們傷好就走。”

    葉芷綰喃喃道:“我沒想到你在府中,當時只想着酈王爺是清淨和善之人,應當會對我施以援手,然後再說我是你的朋友。”

    宇文鍾圻只注意到一點,“你要走去哪?”

    葉芷綰輕嘆一聲,“在北韓有個證人,先帶上他再回南靖找旁的證據吧。”

    宇文鍾圻光着膀子坐到她對面,張了張嘴還是道:“先養傷,就說你是我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別的以後再說吧。”

    葉芷綰問:“我們會不會連累你?”

    經她一說宇文鍾圻也突發覺自己沒顧後果,遂想了想問道:“你們過來的時候被大內侍衛追上了嗎?”

    “沒有,我們跑到城郊山洞裏躲開追捕才進城的,昭行還傷了幾個跟得緊的人,能確定沒人跟上。”

    葉芷綰又補充道:“要不然我也不敢來酈王......”

    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說下去,因爲宇文鍾圻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葉昭行身上。

    “還傷了大內侍衛?”宇文鍾圻再次直勾勾的看向他,目光似火。

    葉昭行如坐鍼氈,只含混道:“他們應該沒什麼大礙,我手上注意着的,我和郡主主要以逃命爲主。”

    宇文鍾圻手拿藥瓶走了過去,“怕什麼,我向趙軍師保證過,有朝一日會收留她,不會因爲你的情急之舉就對你怎樣。”

    葉昭行向後靠,“......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幫我上下藥,後面夠不着。”宇文鍾圻言罷還解釋一句,“趙軍師現在估計動一下都疼,只能麻煩你了。”

    葉昭行呼口氣,接過藥瓶開始規規矩矩的給他上藥。

    葉芷綰將宇文鍾圻的正面神色盡收眼底。

    ——享受得意。

    她今晚不知是眉頭擰緊的的第幾次,來到酈王府,自己沒危險,被拉來當助力的葉昭行卻身陷險境。

    可若是自己出聲阻止,而他又沒想怎樣,反倒奇怪。

    宇文鍾圻的喜好她問過,是清秀一型的,昭行這麼硬朗陽剛的應該不會入他的眼纔對。

    想了半天,她覺得自己和葉昭行兩個怎麼也能把宇文鍾圻制住,便慢慢挪到榻上趴下歇着。

    那邊事了,宇文鍾圻拿出幾牀被褥鋪在地上,坦然躺了下去。

    “睡吧,本來去軍營有事的,你們來了我明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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