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布衣 >第九百零七章 東萊危勢
    嚴熊府邸的書房,黑影還沒走,在得到嚴熊的情報之後,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你剛纔說,袁衝要親自去找申屠冠麼?”

    “自然,以他的性子,是等不及的。哼,不過一個孱弱之人,若非是老袁王的血脈,他何德何能,能坐上王座!”

    “甚好。”黑影笑起來。

    “上次截殺的事情,你做的不錯。這一回,你還需再做一件事。依然是派人假扮申屠冠的本部……截殺袁衝!”

    “截殺袁衝?”嚴熊驚了驚。

    “無需殺死,驚嚇一番即可。這樣一來,袁沖和申屠冠的關係,便會越來越亂,直至君臣猜忌。”

    “不過,你需做的漂亮一些,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上使放心,我嚴熊定會完成任務。”

    ……

    此時的袁衝,並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在千餘親衛的保護下,出了壽光城,循着申屠冠徵募兵役的地方,準備相商。

    在亂世裏,他雖然不算璀璨,但絕不是一個傻子。到了現在,他依然喜相信申屠冠。

    或許,真是北渝的挑撥之計罷了。只要解決了西蜀的怒火,事情還有轉機。

    “還有多遠。”

    “主公,前方探子回報,再過五十里,便到申屠將軍的營地了。”

    袁衝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胯下騎着的戰馬,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緊接着,在官路的兩側林子,驀然有伏弓射出陣陣飛矢。

    “怎麼回事!”袁衝大驚失色。

    安全起見,沿途而去他還派了探子先行。這怎麼一下子,又遇着了禍事。

    “主公快走,有人半途截殺!”一個親衛頭領轉身而回,聲音帶着悲怒。明明在東萊三州,卻偏偏遭人三番四次的截殺。

    不僅是西蜀使臣,這回連着自家主公,也陷入了截殺的危機。

    “主公,若無猜錯,我東萊境內,當有北渝的奸細同黨!除了申屠將軍之外,說不得,是其他的掌兵之人。”親衛頭領語氣急切。只可惜,在慌亂之中,袁衝並沒有聽見。

    昂——

    胯下的戰馬,受驚異常,將袁衝重重拋下,迅速跑入了林子裏。

    東萊戰馬不多,等十幾匹齊齊跑光,偌大的官路上,只剩千餘人的忠衛,將袁衝死死護在中間。

    此時,隱匿在林子裏的嚴熊,臉色止不住地狂喜。不同於申屠冠,他本部的兵馬,只有三四千人。但即便是三四千人,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

    ……

    “申屠將軍有令,主公速回王宮,若不然,他便不客氣了!”官路兩邊,一道洪亮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

    原本還想前方營地求救的袁衝,聽見這一句後,整個人呆若木雞。

    “主公,是申屠將軍本部的袍甲……”

    袁衝顫着身子,變得束手無措。

    “主公,若不然,先退回壽光城——”

    “去營地!”袁衝忽然怒聲開口。一股極爲悲嗆的氣息,壓得他胸口喘不過氣。

    父親收養的義子們,都勸他卸了申屠冠的兵馬大權。但他沒有,一如既往地信任。即便整個東萊之軍,幾乎都掌握在申屠冠手裏,他也一直沒有多問。

    “盾陣,保護主公!”

    密集的飛矢之下,千人的親衛,舉起了盾牌,將袁衝死死護住。

    在林子裏,嚴熊暗罵了句。又怕耽誤得太久,將申屠冠的大軍引過來。

    “這批親衛,大多是新軍。莫要理會,堵死他們,不聽話的都殺了!”

    不斷有人從官路的林子裏殺出,將袁衝前行的路,一下子堵死。才一會兒的功夫,不斷有親衛被殺死,倒在袁衝的面前。

    混亂之中,又是一陣飛矢落下——

    沒等袁衝避入盾陣,便被一箭透過肩膀,整個人痛得倒在地上。

    “主公,主公!”

    “快,保護主公退回壽光城!”

    ……

    嚴熊眯着眼睛,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留下一千人。記着了,兩日之內,給我截殺官路來往的斥候!只要瞞過兩日的時間,大事可期。”

    “你們怎的這副模樣?”說着說着,嚴熊惱怒回頭,瞪着兩個親信都尉。

    “莫要忘了,我去北渝拜了大將,爾等也會榮華富貴。等渝州王結束亂世,我等更有從龍之功,子孫後代代代福廕!”

    兩個都尉咬牙,循着嚴熊的命令,點頭往後走去。

    “甚好。”

    復而上馬,嚴熊眯起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奔回壽光城。

    ……

    “主公,我先前就說,申屠冠狼子野心。此番,他必然已經和北渝勾結,但被主公發現之後,羞愧不敢面主。所以,纔會枉顧恩義,派人半路截殺主公!”

    壽光城的王宮裏,嚴熊已經換上了一身儒袍,陳述着申屠冠的兵禍。說着說着,他轉過頭,忽然就泣不成聲。

    “你雖是主公,但亦是我嚴熊的義弟,此番見着你身子受傷,只恨自己兵馬不足,無法替你報仇。”

    坐在王座上,袁衝只披了一件長袍,肩膀的傷雖然止住了,但心頭的恨,卻久久難消。

    在東萊,他的幾個義兄,加起來的本部人馬,也不過六七千人。而申屠冠那邊,則是數萬人馬。

    換句話說,除了申屠冠,誰還有能力,出動這麼多的兵馬來伏殺!如此一來,送金甲的事情,似乎都說的通了。

    他的義兄們,再怎麼說,也是老父一手養大的,當不會枉顧手足之情。

    “今日在王宮裏,我嚴熊不以主屬相稱。衝兒啊,我等乃是一家人!莫不是說,你連家人都信不過,還要繼續相信那位,狼子野心的申屠冠!”

    袁衝垂下頭,還在咬牙沉思。

    “吾弟放心,這一回,幾個哥哥們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帶着本部人馬,去申屠冠的大營,好好問個清楚!若問不出,便以刀劍之器,替吾弟,替先父,殺賊取義!”

    在嚴熊的蠱惑下,王宮裏,其他不知內情的袁松義子,都沉着臉色站了起來。當真要跟着嚴熊,帶兵去闖申屠冠的大營。

    “諸位兄長——”

    袁衝擡起頭,語氣苦澀。

    “傳……我命令,讓申屠冠速速入宮覲見。另外,諸位兄長,各取一枚虎符,入東萊本部大營,革除申屠冠的兵權!”

    嚴熊臉色狂喜,又急忙掩飾過去。

    “有虎符在,我便不信了。這申屠冠先前說,有沒有虎符,這數萬兵馬都聽他的?明日,便是這賊子的死期!”

    “以後,我等幾位兄長各領一軍,定要拱衛東萊河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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