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閒情逸致的人聽這聲音大概會覺得是一種享受,可寧濤聽着這聲音卻像是在聽一個定時炸.彈的計時的聲音。這個月天外診所要收八千善惡租金,可賬本竹簡上的餘額才五百一十七點,還差七千四百八十三點,均攤到每一天都需要賺取二百四十九點善惡診金,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個數值
如果是以前,他大可以去找那些放高利貸的,混社會的爛惡之人收割惡念罪孽,可是在善惡恢復平衡之前他根本就不敢再去賺取大量的惡念罪孽,只能想方設法賺取善念功德。
可這世間善良已經成了奢侈品,又有幾個人身上有大量的善念功德
白婧本來制定了“善人養成”計劃,可是她現在卻還在閉關之中,沒有出來,這個計劃也就擱置,想想都愁人。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地址顯示是北都本地。他也沒多想,劃開了接聽鍵:“喂,請問你是”
手機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清脆的聲音:“寧醫生,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寧濤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原來是蘇小姐,孟先生好些了嗎”
蘇衫衫的聲音:“託你的福,他好多了,目前已經能下地行走了,也能見客了,這不我特意打電話來,就是想請你來我們家喫頓便飯,你看你方便嗎”
寧濤笑了笑:“方便,什麼時間”
“今天晚上行嗎”
“當然可以,請告訴我地址,我晚上過來。”寧濤說。
蘇衫衫說了地址,寧濤記了下來,兩人又聊了幾句才結束通話。
隨後,寧濤翻開了手機聯繫人,找到了唐子嫺,不過他隨即又將手機屏幕關了。
昨天晚上在武當山飛昇崖,最有義氣硬挺他的不是法空大師,也不是唐子嫺,反而是滅心師太。捱打不曾在一起,難道喫糖還能在一起
稍微收拾了一下,寧濤開方便之門去了陳平道的洞天。
北都這會兒還是早晨,距離晚飯時間還早,他想去看看白婧、江好、青追和殷墨藍閉關的情況如何。
寧濤最先去了江好閉關的樹林,進入那片樹林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棵棵被凍結的樹木,地上也鋪着厚厚一層冰。他上次來這裏的時候被冰封的範圍還不到這裏,它擴張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寧濤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裏暗暗地道:“現在冰力都這麼強,真不知道出關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怎麼跟她過夫妻生活啊”
這是個問題。
寧濤怕打擾到江好閉關,忍着想見她一面的衝動又退出了那片樹林,然後他去了殷墨藍的住處。
殷墨藍的茅草房子門窗緊閉,一團青濛濛的妖氣籠罩着他的茅屋,給人的感覺好像是裏面在焚燒某種會冒青煙的東西一樣,很是誇張。
不難看出,殷墨藍和江好的情況有些相似,他的閉關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
寧濤折身去了白婧和青追的住處,打眼一看,他不禁微微呆了一下。
“這這是要出關了麼”寧濤的心中一片驚訝和激動,現在他需要白婧和青追的幫助,如果姐妹倆現在出關,那對他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
可是,雖然看到了妖氣所幻化的大蛇,這是不是預示着青追和白婧即將出關,卻是說不準的事情,畢竟他從來沒有經歷過,也沒有見過。
“去找陳平道來看看,那貨或許知道。”寧濤心裏道。
嗖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風響的聲音。
那是利器撕裂空氣的聲音
寧濤本能地縱身橫躍,提前躲避,人在空中,虛空踏一步,他的身子在空轉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傳來聲音的方向。
就在那一瞬間,一條金燦燦的狗子從空中飛射過來,那速度恐怕僅次於脫弦而出的箭矢
寧濤本來可以輕鬆躲開的,可是他沒有,因爲那飛射而來的狗是他的狗,哮天犬。
“老爹”哮天犬一聲歡呼,一頭扎進了寧濤的懷裏。
巨大的衝擊力下,寧濤和哮天犬從空中後飛了好幾步,然後他憑藉腰力硬生生地將失去平衡的身子扭轉過來,雙腳落地。
哮天犬又是舌頭,又是搖尾巴,親熱得很。
寧濤摸了摸哮天犬的狗頭,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容:“哮天,你剛纔用的是什麼手段”
“是陳前輩教的狗箭術,很簡單的,蓄力然後爆射,我都學會了,要不我再給你表演一個,你給我扔個盤子,我把盤子射下來。”哮天犬搖着尾巴,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哪裏去找盤子你青主母和她姐姐都在閉關,不能去打攪。”寧濤說。
“石頭也行。”哮天犬顯然很想給寧濤表演一下它學會的修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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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寧濤也不想打擊它的修真積極性,附身撿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隨手拋了出去。
石頭在空中飛。
哮天犬往前衝刺了三步,也就是這轉眼即逝的三步間它完成了蓄力,四肢在地上一蹬,整個身體嗖一下飛射了出去,一道金燦燦的身影筆直,快若飛箭
咔嚓
那顆石頭還沒着地,哮天犬一口就咬住了它,狗嘴裏赫然迸射出了一團火星
這牙勁
哮天犬落地,轉身跑了回來,將石頭放在了寧濤的腳邊。那拳大的石頭上赫然出現了幾條裂紋,被牙齒咬中的地方甚至出現了清晰的牙孔
就這一招,它要是想咬死一個持槍的特種兵什麼的,那隻需要一口就能達成目標。
“厲害咯,呵呵。”寧濤揉了揉哮天犬的狗頭,以示讚許。
哮天犬裂開狗嘴傻笑。
這時陳平道從路口走了過來,隔着老遠便開口說道:“寧老弟,你回來啦,你看我把狗子訓練得怎麼樣”
寧濤怕打擾到青追與白婧閉關,領着哮天犬迎了上去:“陳前輩豁然是訓狗的專家,哮天經你這麼一調教,功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