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順着河牀旁邊的道路來到了營地心,然後往阿薩丁的棚屋走去。他還在山坡的時候,拉姆塞的白色帳篷裏還亮着燈,這個時候燈卻熄滅了。整個營地裏只有阿薩丁的棚屋裏還亮着燈,偌大一個峽谷裏黑暗籠罩,只有一點燈光,給人一種守墓人和守墓小屋的既視感。
天道號電瓶車放在阿薩丁的棚屋前的一塊空地,路過的時候寧濤停下了腳步,推着它往阿薩丁的棚屋走去。
阿薩丁的棚屋的門口站着一個部落戰士,端着ak步槍,看去卻很緊張的樣子。
寧濤將天道號電瓶車架好,站在天道號電瓶車的旁邊,操着英語說道:“我來找阿薩丁酋長,他在家裏嗎”
部落戰士聽不懂,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看着寧濤,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貼有紅十字標記的白色帳篷。
寧濤假裝沒有看見,楊聲說道:“阿薩丁酋長,你在家嗎,康先生的救援物資已經到了,康先生讓我來和你談談。”
房門打開,阿薩丁出現在了門口,可是他沒有說話,額頭也滿是豆大的汗珠。
“寧濤。”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
寧濤轉身看去,拉姆塞站在他身後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白色帳篷左右兩側有人影晃動,正從兩翼快速包抄過來。
拉姆塞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戲謔的冷笑:“黃皮小子,我是該叫你寧濤,還是呂布”
寧濤假裝沒有看見那些準備包圍他的特種兵,他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意:“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麼是誰給你的勇氣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尼古拉斯康帝ia還是五角大樓”
“你也配提五角大樓”拉姆塞舉起了右手,表情猙獰地吼道:“去死吧”
他的右手之握着一隻遙控器,在那一聲“去死吧”出口之後,他猛地按下了激發開關。
乾脆利落。
轟隆
一個劇烈的爆炸聲頓時打破了山谷裏的平靜,火光沖天而起。這爆炸的聲音和火光不知道驚醒了多少難民,整個難民營地頓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
可是,爆炸的卻不是天道號電瓶車,而是那座白色的帳篷。它被爆炸的衝擊波撕成了碎片,帳篷裏面的藥品、被褥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劇烈燃燒,那火光差不多照亮了整個營地。
拉姆塞頓時傻眼了,他心裏期待的畫面是沖天的火光裏寧濤和他的電瓶車被炸飛,電瓶車的零件和寧濤的血肉碎塊什麼的像下雨一樣四處亂飛,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炸彈炸飛的居然是他的帳篷
寧濤早知道他在天道號電瓶車底盤安裝了遙控.炸彈,又豈會不做處理在下山的路,他使用了一張大力拿捏符賦予了元嬰五斤之力,摘掉了那個炸彈,並將之挪到了拉姆塞的帳篷旁邊。
元嬰移動沒有聲音,拉姆塞一個連元嬰都感應不到的小妖,他怎麼可能察覺得到寧濤的元嬰將他的炸彈搬運到了他的帳篷旁邊如果他是站在帳篷旁邊激發炸彈的,那麼他此刻恐怕已經被炸了天
火光映照裏,十幾個沒有佩戴任何標記,清一色黑色戰鬥服還蒙着臉的武裝人員從兩翼包抄了來,轉眼將寧濤合圍在了間。
阿薩丁酋長也被推了出來,一個同樣蒙着臉的武裝人員用裝了消音裝置的突擊步槍抵着他的後背。
那個站在門口的部落戰士沒有任何反應,卻將手的ak突擊步槍擡了起來,將槍口對準了寧濤。
拉姆塞又鎮定了下來,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
小藥箱啪一下彈開,寧濤的手也在那一瞬間抓住了天賜天生牀。
雖然只是一張牀,可這卻是他的天賜天生法器。以前每遇戰鬥,他總是習慣去拿精煉駁殼槍或者日食之刃,可是現在他的習慣變了,第一反應是拿牀出來。
“不許動跪下”一個武裝人員衝寧濤怒吼道。
寧濤沒動,書本大小的天賜天生牀在他的手裏如同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掌握了天生牀的內核蘊藏的五行變化的祕密之後,他對這牀的運用早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
拉姆塞藉着火光看清楚了寧濤的手裏拿着的是一張小牀,他頓時愣了一下,然後又忍不住笑了:“黃皮小子,他們說你很厲害,可爲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你確實很狡猾,可你也很愚蠢。你應該逃跑,離我越遠越好,卻沒想到你自己又回來了。還有,你手裏拿的是什麼,難道你想用那張模型牀打敗我們所有人”
阿薩丁用阿拉伯語吼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情況突然變得複雜了。
寧濤忽然振聲吼道:“尼古拉斯康帝,你來都來了,卻不敢和我見面嗎”
身陷重圍居然還敢囂張
拉姆塞怒吼道:“殺了他”
剛纔那個呵斥寧濤跪下的武裝人員猛地擡起槍口,手指也壓下了扳機。
嘭
卻不等子彈從槍口裏飛出來,準備開槍射殺寧濤的武裝人員的腦袋便爆開了,只剩下了一截噴血的頸子。一秒鐘後,無頭的屍體仰倒在了地。
突突突
十幾支裝了消音裝置的突擊步槍一齊向包圍圈的寧濤開了火,彈殼跳動,子彈雨點一般向寧濤飛射過去。
寧濤將天賜天生牀擋在了面前,一波彈雨之後,突然轉身將它揮向了身後的武裝人員。
天賜天生牀脫手飛出,虛空一顫,書本大小的牀突然展開,變成了一張一米五寬兩米長的雙人牀。那飛行的速度哪裏是什麼脫手甩出來的牀,而是一輛急速行駛的高鐵
五行有木,有木能生風,有風則能加速。
在是天生牀的五行之單一門運用。
事實,如果是動用單一門火,天生牀會變成一顆大火球。可這裏顯然不適合那樣的戰術,這裏畢竟是難民營。
轟
幾個打空了彈夾,正準備更換彈夾的武裝人員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向他們衝撞過來,他們的身體已經爆開了,手、腳、腦袋、碎肉、內臟什麼的順着衝擊的方向潑水一般飛灑了出去。
也在這一瞬間,寧濤的後背,後腦勺不知道被多少子彈之。不管他的速度有多快,他永遠沒法快過子彈。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子彈更快並誇張地躲開它們,因爲他的身穿着天寶法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寧濤探手一招,天生牀又飛回到了他的手,往身前一放。
砰
一顆榴彈撞在了牀板爆開,碎裂的彈片向發射的方向飛射,剛剛對着寧濤使用了榴彈槍的武裝人員仰面倒了下去,蒙着面巾的臉鑲滿了彈片。
嘭
黑暗的角落裏,一個僞裝成難民的狙擊手倒在了地,仍是一槍爆頭。
冰妖坐鎮高點,整個山谷都在她的掌控之,誰能用狙擊槍狙殺她的男人
寧濤忽然將天生牀推了出去,人隨牀後撞向了正面的幾個武裝人員。
子彈雨點一般打在天生牀,可那看似白玉一般脆弱的牀板卻連半點被子彈擊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牀橫掃,幾個武裝人員猶如蒼蠅拍子下的蚊蟲蒼蠅一樣,扁的扁,碎的碎。
剩下一個轉身開跑。
咻
一顆冰凍子彈帶着破空的聲音飛來,一頭扎進了那個武裝人員的胸膛。他的後背頓時爆出一團血霧和內臟碎塊,瞬間失去生命的身體往後拋飛,重重地砸落在了拉姆塞的身前,血濺了他一身。
寧濤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抖手,天生牀又縮回到了書本的尺寸。他大步向阿薩丁酋長走去,此刻的他瞳孔漆黑,臉也沒有絲毫表情。這是他的惡面,連那些窮兇極惡的人見了都要害怕
“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殺了他”用突擊步槍抵着阿薩丁酋長的後背的武裝人員說話的聲音顫得厲害。
寧濤突然轉身,背對着阿薩丁酋長和那個挾持他的武裝人員,左臂一揮。
拉姆塞這時才從恐懼之走出來,他的眼閃過了一線藍芒,他下意識地往一旁躲閃,可那一線卻在即將扎他的時候轉了個彎,嘶一聲飛走了,速度怪,肉眼難見
拉姆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聲吼道:“小心”
這個單詞剛剛出口,阿薩丁酋長身後的武裝人員的身子頓時一僵,手的突擊步槍也脫手墜落了下去。
一根藍色的長針從他的另一側的太陽穴之穿了出來,卻還能保持飛行的姿態,回到寧濤的手。
剛纔的轉身,只是轉移注意力,百步穿楊飛針術加天針惡疾殺敵纔是他的目的。
只是死了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