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梅妃一身紅衣,面白膚嫩,氣質高貴冷豔,恰似一朵傲雪寒梅。
寧濤笑着說道:“姐姐,有事嗎”
江采蘋的手中捧着一隻盒子,神色略微有點尷尬和緊張:“你們你們還沒睡吧”
南門尋仙過來:“正準備睡,姐姐有事進屋再說吧。”
她提醒了寧濤,他讓開了門。
這裏雖然是冷宮,可人家梅妃也算是主人,把主人擋在門外終究是不禮貌的事情。
梅妃進了屋,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寧濤。
“是什麼”寧濤捧着盒子問了一句,沒急着打開。
梅妃說道:“妹丈打開看看吧。”
寧濤將盒子打開,視線微微一滯。
盒子裏裝着一段梅枝。
準確的說是一根梅樹的一部分樹幹,還有幾根連在一起的樹根。它被雷擊打過,僅剩下了這一小部分殘枝。它看上去很普通,可絕對不普通,因爲它是江采蘋的本命梅樹。它僅剩下一絲生機,卻也充滿了靈性,算是一個天生的樹精妖物。
“這”寧濤完全差不多江采蘋想幹什麼。
南門尋仙也問了一句:“姐姐,這是你的本命樹,你這是幹什麼”
江采蘋還是沒有回答,卻伸手觸碰了一下盒子中的本命梅樹。
一片清光從本命梅樹之中綻放出來,殘缺的樹皮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個天生符文。
寧濤的視線掃過一個個天生符文,過目不忘。軟天音也有天生符文,她的天賜分身術就來自她的天生符文,可直到現在他也沒能學會和掌握軟天音的分身術。畢竟,那是人家天賜天生的東西,他半路去學就等於是沒有那份天賦,萬難學會。
現在江采蘋將她的本命梅樹拿來,還展示了本命梅樹上的天生符文,她想幹什麼
“姐姐,你倒是說話呀,你這是什麼意思”南門尋仙有些着急。
江采蘋這纔開口說話,聲音裏帶着憂傷:“這的確是我的本命樹,這樹上有我的天賜法術,枯木逢春術。它不能用來戰鬥傷人,也不能用來俢練提升修爲,只能用來播種植樹,拯救古木”
寧濤和南門尋仙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夫妻倆還是弄不明白她想幹什麼。
江采蘋的眼眸裏泛起了淚花:“我把它拿來總給妹丈,是想求妹丈一件事。”
寧濤說道:“姐姐有事就請直說,我們是一家人,你有什麼難處我一定幫你解決,你把你的本命樹拿給我是個什麼意思”
兩顆眼淚從江采蘋的眼角滾落下來,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哽咽了:“之前一個老太監帶了皇上的口諭來,讓我”
寧濤着急地道:“讓你怎麼”
“皇上口諭,讓我”江采蘋欲言又止。
寧濤快被急死了。
“讓我今夜陪妹丈一宿,借仙種。”江采蘋總算是說出來了。
寧濤訝然道:“借仙種,什麼意思”
南門尋仙說道:“就是讓你和姐姐睡覺,讓姐姐懷上你的孩子。”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剛纔他猜過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猜到借種這件事上。
江采蘋忽然拜倒下去:“皇命不可違,還請妹妹、妹丈成全。”
“我去找李三郎聊聊,我倒要看看他的腦袋瓜子裏裝的是不是稻草。”寧濤心中氣惱,說走就走。
江采蘋攬住了寧濤:“妹丈,你要是出這個門,我就跳進後院裏的井裏死給你看。”
寧濤:“”
你說你一個梅花精,好歹也是一個妖精啊,你這麼懦弱,你不覺得你是在給妖精界丟臉嗎
可看到她悲悲慼慼的樣子,這樣的話他又說不出口,那樣的話就等於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了。
南門尋仙很頭疼的樣子。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了,往死裏尷尬。
“還請妹妹和妹丈成全。”江采蘋又要拜下去。
這次換寧濤扶她。
南門尋仙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姐姐你是怎麼想的,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就點頭。”
寧濤慌忙說道:“娘子,我不”
南門尋仙伸手過來捂住了寧濤的嘴,沒讓他把絕情的話說出來。
江采蘋嘆了一口氣:“我是大唐梅妃啊,我怎麼會願意做這種見不得的人的事情可這是陛下的意思,我不能違背。我想,我在這冷宮中住了這麼久,孤苦伶仃的,有個孩子陪我也好。這本命樹就當是酬禮
送給妹丈吧,我相信你們會善待它的。”
寧濤忍不住瞅了一眼盒子中的本命梅樹,心中一句話沒說出來,尼瑪,這是嫖我的嫖資嗎
“姐姐,你這是想死”南門尋仙的理解與寧濤完全不同。
又有兩顆眼淚從江采蘋的眼眶中滾落了下來,她悽然一笑:“我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們看這本命樹就只剩下那麼一點生機了,我還能活幾年當母親是每一個女人的夢想,沒有孩子的女人也不是完整的女人。我深愛着那個男人,他的意願就是我的一切,就請妹妹和妹丈成全我吧。”
南門尋仙看着寧濤,似乎是在等他的意見。
寧濤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的樣子,繞到了江采蘋的後面。
江采蘋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看着南門尋仙:“妹妹,你勸勸妹丈吧,姐姐就只有這一個心願。”
南門尋仙忍着頭疼的感覺:“寧郎,要不我去別的房間”
不等她把話說完,寧濤忽然手起掌落,一掌刀劈在了江采蘋的脖子上。
江采蘋悶哼了一聲往地上栽倒下去,南門尋仙慌忙將她抱住:“寧郎,你做什麼”
寧濤說道:“這是解決問題的最簡單的方式,不然我還真跟她睡覺啊”
南門尋仙說道:“那又什麼不可以的”
寧濤:“”
古代的媳婦。
真的不能用現代的標準去衡量。
“我去找李三郎,我讓他撤掉他的口諭,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他怎麼能這麼混賬梅妃娘娘這麼愛他,他卻如此薄情。自己不要了不說,還拿來送人,哪有這樣當人丈夫的”寧濤越說越氣憤,又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