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用靈石修建,門楣上居然還刻了“茶齋”兩個字,頗有點附弄風雅的嫌疑。
茶樹姥姥走了進去。
“幾位大仙小心,在老妖怪狡猾得很。”狐媚提醒了一句。
寧濤只是點了點頭。
石門後面是一條斜着往下延伸的石梯甬道,甬道兩側的牆壁有靈石,也有人獸的骨骸,白骨深深,昏黃的燈火照耀下很是陰森恐怖。
越往下走,陰氣就越重。
這也正常,畢竟這裏是妖的老巢。
往下走了一段路,轉過一個拐角,眼前的空間豁然開闊。
一副恐怖的畫面迎面而來。
一根根茶樹根從天然的洞窟頂上垂掉下來,每一根樹根的末端都掛着一個死物,有的是妖精,有的是人類,有的是猛獸,甚至還有小孩和動物的幼崽。茶樹的樹根扎進了那些屍體之中,不知道是輸送.養料,還是汲取養料。
寧濤的視線落在了一具牛頭人身的妖精身上,那牛頭人身的妖精忽然動了一下,隨後睜開了眼睛,也盯着他看,那眼神空洞麻木,瘮人得很。
狐媚在寧濤的身邊低聲說道:“這就是這老妖怪培育屍精的地方。”
寧濤也看見了,不只是樹根上的屍體會動,那些樹根上也刻寫着符文,是一種祕法。他要學這個祕法,現在就學了,可是他不屑這樣的祕法,只是簡簡單單的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茶樹姥姥領着寧濤一行人來到了地窟的中間,那裏也有一根水桶粗的樹根垂掉下來,不同的是那樹根的末端並沒有吊着一具屍體,而是結了一個果子。那果子紅綠相間,顏色十分鮮豔,果皮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符文。
“這又是什麼東西”寧濤的心中一片好奇。
就在這個時候茶樹姥姥開口說道:“幾位大仙,畫皮就在這裏面,老孫這就放她出來。”
狐媚兇巴巴地道:“趕緊放人,廢什麼話”
茶樹姥姥回頭看了狐媚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恨意。她還真沒有將這個狐狸精放在眼裏,她害怕的是寧濤這邊四人,尤其是不死火凰。
寧濤說道:“放人吧。”
茶樹姥姥試探地道:“大仙,我放了人,你們不會殺了我吧”
寧濤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一棵茶樹成精也是不易,我不會殺你。”
茶樹姥姥這才鬆了一口氣:“多謝大仙不殺之恩,老身這就放人。”
道了謝,她念誦了咒語。
那樹根緩緩的垂落下來,結在樹根上的果實也緩緩打開,法咒唸完的時候,那果實完全裂開了。
嘩啦
一團慘綠色的粘稠的液體從果實中傾倒出來,一個女人也摔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個清脆的響聲。
那女人渾身滿是粘液,看不清楚臉龐,身上沒有衣服,白白生生,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蜷縮在地上。
爲了在三個大美妻的面前保持正派的形象,寧濤轉過了身去,不去看那讓人想入非非的景象。
南門尋仙忽然傳來心聲:“夫君正經。”
寧濤:“”
狐媚上前去將她的姐姐攙扶了起來,一邊關切地道:“姐姐是我,我來救你了。”
茶樹姥姥慌忙退後。
“妹妹,你這是怎麼回事”畫皮開口說話。
狐媚說道:“姐姐,我請了幾個大仙來救你,這老妖怪被揍了一頓,學乖了。”
“幾位大仙”畫皮的視線又移到寧濤和他的三個妻子身上。
這聲音
不知道怎麼回事,寧濤覺得這聲音好耳熟。他很想轉過身來去看那畫皮,可剛剛得到南門尋仙的表揚,他又不好意思回過頭去看,畢竟人家狐狸精的身上沒有衣服,而且現在還是站着的,他要是轉身過去可就什麼都看見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畫皮的聲音,很驚詫很驚詫的聲音:“唐子嫺你怎麼在這裏”
“我去”唐子嫺的聲音,她的聲音同樣也是很驚詫很驚詫。
聽到這裏,寧濤的一顆心頓時撲通的大跳了一下,他的心裏也冒出了一個很驚詫很驚詫的聲音:“不會這麼巧吧”
狐狸精,熟悉的聲音,還有唐子嫺的奇怪的反應,這些都讓他想到了一個人狐姬
就在他想到狐姬的時候,唐子嫺說道:“夫君,不用避了,你失散多年的女兒找到了。”
實錘了。
寧濤再也忍不住,也顧不了什麼正經的形象了,他轉過了身來看着那畫皮。
畫皮的臉上還有一些產綠色的黏液,可是這並不妨礙辨認。那靈動有神的狐媚眼兒,那美豔無雙的狐狸精臉兒,還
有那讓人血脈噴張的好身段兒,不是狐姬是誰
她的皮膚上有六道輪迴圖的符文和圖案,頗有點“社會”的氣息,這也許就是她取名畫皮的原因吧。卻也正是因爲這個名字,把寧濤也給忽悠過去了。
四目相對。
“你”
“你”
同時開口,同樣的聲音。
下一秒鐘。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又是同時開口,同樣的聲音。
狐媚奇怪地道:“姐姐,這幾位就是我請來救你的大仙,怎麼原來你們認識嗎”
狐姬的嘴角浮出一絲笑容,豈止是認識,她和寧濤的關係複雜到可以寫一本書。
寧濤笑了笑:“還真是巧啊,你沒事吧”
狐姬向寧濤走來。
南門尋仙咳嗽了一聲:“畫皮仙子,我覺得你還是先沖洗一下身上,找件衣服穿上才合適。”
“這位是”狐姬停下了腳步。
寧濤說道:“這位是我的妻子。”
他沒說名字,當着狐媚和茶樹姥姥的面,他不可能說出南門尋仙這個名字,但他又不想騙她。
狐姬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又娶了老婆了,唐子嫺你也嫁給阿濤啦”
這話是看着唐子嫺說的。
唐子嫺說道:“什麼阿濤,那是你爸,我是你媽。”
狐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