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就複雜了。
他閉着眼睛回想,腦海裏頓時涌出一片亂七八糟的回憶……
還好,這次沒有失憶,他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卻就是那份記得,他覺得他真的是變壞了,需要反省,深刻的反省,需要自我批評,深刻的自我批評。
然而,就在他自我反省,自我批評的過程裏,腦海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越演越烈,最後氾濫失控,他又忍不住犯了錯。
而且,他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走就是好幾炷香的時間。
知錯犯錯,真的是禽獸啊。
“那個……我出去給你們做點喫的。”犯了錯,寧濤不敢久留,留下一句話,抽身就走。
“姐夫,你再陪我們聊聊嘛,那麼着急幹什麼?我們又不餓。”狐媚的聲音。
寧濤連頭都不敢回。
再聊一會兒,他一準又得犯錯。
知錯犯錯,錯上再加錯……
那不就墮落了嗎?
寧濤在洞府的一眼靈泉旁邊支起了仙食鍋,然後往鍋裏添加靈材瓜果和靈肉,就地取靈泉,慢火烹飪。
一鍋菜還沒有煮好,狐狸精姐妹就從那間石屋裏走了出來,身上收拾得妥妥當當的,只是走路的姿勢都有點彆扭。
狐姬是老問題。
狐媚是新問題。
寧濤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都還沒有把早飯做好。”
狐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你歇歇吧,讓我來。”
寧濤說道:“我沒事,你們身上有傷,還是你們歇着吧。”
狐姬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狐媚嬌嗔道:“姐夫,我和姐姐身上的傷還不都是因爲你嗎?那麼狠心,人家都說大王饒命呀,可你這大王下手卻更狠了。”
寧濤:“……”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隨隨便便一句話也撩人。
“媚兒,你陪你姐夫聊聊,我去我屋裏把我準備的東西搬出來。”狐姬說。
寧濤說道:“我不用陪,媚兒快去幫你姐搬東西。”
“哦。”狐媚應了一聲,跟着狐姬去了。
小狐狸精就這點好,乖巧聽話。
兩個狐狸精從那間石屋裏翻出了幾隻大桶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面上。
寧濤嗅到了一點熟悉的氣味,卻又覺得不像,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小姬,昨天晚上你忙活了大半晚上就準備了這幾隻大木桶嗎?裏面都裝的……不會是火藥吧?”
他剛剛嗅到的那一點熟悉的氣味,正是火藥的氣味,可是又覺得不像。
狐姬說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是火藥,可我這火藥可不是一般的火藥,它叫不知狐火。”
“不知狐火?”寧濤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爲什麼取這樣一個名字?”
狐姬露齒一笑:“你猜。”
寧濤:“……”
我猜你妹。
她妹笑吟吟地道:“姐夫,我來告訴你怎麼樣?”
猜她妹,她妹就來了。
狐媚湊到了寧濤的耳邊,呵着熱氣:“姐姐在裏面加了蠍毒、蛇毒、蠱毒、瘴毒、春毒,到了那老妖婆的老巢,我們扔下去……嘿嘿嘿!”
寧濤聽的時候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回味了一下芙妹說的那五種毒,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好奇的問了一句:“春毒是什麼毒?”
狐媚卻又不說了,故作神祕的樣子:“你問姐姐去。”
寧濤移目看了狐姬一眼。
狐姬說:“妹妹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問妹妹去。”
寧濤又看着狐媚。
狐媚嬌嗔道:“人家不好意思說,你問姐姐去。”
兩個狐狸精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啊!
寧濤被撩得火起,一把把小狐狸精拉過來,摁在大腿上,揮手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啪啪啪!
“哎喲……姐姐,姐夫打我!”狐媚向狐姬求救。
狐姬笑了笑:“打得好,夫君你多打幾下,打腫纔好。”
狐媚輕咬貝齒,偏着腦袋看着寧濤,那眼神兒都快泌出水來了。
僅僅是這樣一個咬脣,這樣一個眼神。
寧濤哪裏還下得了手。
非但下不了手,還有了很明顯的敬意。
“我看可以吃了吧?”狐姬轉移兩人的注意力,再這樣發展下去,那就真的要貽誤戰機了。
寧濤這才放了狐媚:“可以吃了,吃了我們就出發吧……對了,那春毒究竟是什麼毒?”
他心裏始終放不下這個,不弄明白的話,他心裏憋得慌。
狐姬湊到了他的耳邊:“是狐狸精的……尿。”
寧濤:“……”
狐
姬又補了一句:“你可不要小瞧它,它能亂人神魂,讓人發狂,位列春毒之首。”
這下明白了,寧濤心裏也暗
暗多了一個心眼兒。
早飯過後,寧濤喚出金色祥雲,載着狐姬和狐媚姐妹倆,還有幾隻裝滿了“不知狐火”的大木桶往南邊飛去。
天空陰雲密佈,山谷間毒瘴瀰漫。一棵參天大樹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巨大的樹冠缺失了一部分。
那棵樹就是茶樹姥姥的本命樹。
“我們到了。”寧濤說。
狐狸精姐妹盯着那棵參天的茶樹,眼神裏都充滿了恨意。
“夫君,飛到那棵茶樹的上面去。”狐姬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駕着金色祥雲便飛了過去。
忽然一股陰風吹上來,風裏夾帶着一個蒼老的聲音:“何方大神駕臨?”
這是茶樹姥姥的聲音,聲音裏夾帶着緊張和激動。
金色的祥雲,那是神靈才能駕馭的祥雲,茶樹姥姥以爲是什麼神靈來了也是一種正常的反應。
寧濤沒有迴應,轉眼就飛到了參天茶樹的上空。
一個老嫗忽然出現在殘缺的樹冠上,雙腿一曲,迎着那朵金色的祥雲便拜倒了下去:“老身拜見大神,敢問大神神號,老身以後日日焚香秉燭,頂禮膜拜。”
金色祥雲懸停下來。
寧濤站在金色祥雲邊沿,冷笑道:“老妖婆,擡起你的狗頭,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誰?”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