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的大門就坐落在峭壁底部,門前還有一個巨大的骨瓷廣場,晶瑩剔透,十分華麗。神廟建成,奉仙山二十多萬信徒子民涌入神廟,神廟裏裝不下,還有起碼十萬人就跪在廣場上跪拜他們的送子神。
這些仙民的信仰都是發自內心的,因爲是寧濤將他們從從火坑之中拯救出來的,在他們的心裏,早在寧濤還沒有成神的時候,他們的潛意識裏其實已經將寧濤當成神來尊敬了。
至信能量潮水一般涌進矗立在神殿之中的神像上的神本位印中,寧濤雖然不在這神殿之中,可是他的神身卻時刻都在壯大。
寧濤也沒在奉仙山不日宮中,就在二十多萬信徒子民拜他的時候,他站在奉仙山的山巔,仰望着黑暗籠罩的天空。
天就要亮了。
天亮之後奉仙山的信徒子民會躲進建築裏,躲進山洞裏,還是奉仙山腳下的深淵裏,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山上活動。
這種日子就要到頭了,就以神身現在增長的速度,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達到他期望的程度——不奢望有捕仙者那麼高大和無窮的巨力,他只需要能與捕仙者正面一戰的程度就夠了。剩下的就交給超度鍋去解決,如果一鍋不能解決,那就兩鍋。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顯得有些猶豫,還有點小心翼翼。
寧濤以爲是宋輕音,可是聽那腳步聲的特徵又不是他的正經女弟子。夜風吹來,一縷雅香隨風飄來,非常熟悉的味道,一種溫馨而又舒服的感覺。
他轉過了身去,蒼茫的夜色中,一個僧袍女子正向他走來。
慈心來了,素色的僧袍遮掩不了一身曼妙的曲線,前凸後翹,成熟中卻又帶點青澀的味道。她還是那麼幹淨,就像是皓月池塘裏的一株從清水裏長出來的白蓮。
寧濤並沒有忘記她,之所以選擇奉仙山建第三座神廟,而不是去別的地方,就是因爲他聽軟天音說慈心在他去了神山之後,跟着宋輕音去了奉仙山。他想見她一面,所以他來了。
“你來了。”寧濤對她微笑,特別親切的聲音,特別溫馨的笑意。
慈心欠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寧大哥……”
寧大哥什麼,她又說不出來。來之前她顯然想好了要說的話,可是來到了寧濤的面前,他只是跟她打了招呼,她就有點亂了方寸了,嘴拙了,臉也紅了一大半。
她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寧濤笑着說道:“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們又不是外人。”
哪知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慈心低語了一聲“罪過”,忽然雙腿一曲就要往地上跪下去。
寧濤慌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跪下去,一邊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慈心怯怯地道:“寧大哥,這奉仙山上所有的仙民都在拜你,你現在已經是神了,我一個出家人,我見神怎麼能不拜?你快放開我,讓我拜一拜你。”
寧濤沒有鬆手,苦笑道:“我這個神不是你拜的那種神,與你的那些神相比,我這個神不算神,你就別拜了,你拜我,我會很尷尬的。”
寧濤好尷尬,還是不想鬆手。
慈心還是保持着要往地上跪的姿勢。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畫面尷尬。
沒僵持幾秒鐘,慈心的浩眸裏忽然泛起了一層水霧,彷彿受了委屈的孩子,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寧濤哪裏忍心見她哭,慌忙鬆開了手。
慈心趁機跪在了地上,對着寧濤拜了三拜,然後跪在地上也不起來,低着頭,也不敢看寧濤的眼睛。
寧濤說道:“你拜也拜了,起來吧,我們好久沒見了,我們好好聊聊。”
慈心的聲音小小的:“我我不敢跟你平起平坐,你可是真正的神呀。”
寧濤頭疼,又不好說她,萬一說重了,她真哭鼻子了就不好哄了。他想了想,也雙腿一曲跪在了慈心的對面:“既然你不起來,那我們就跪着說話吧。”
慈心頓時着急了:“寧大哥,你你快起來,這、這如何使得呀。”
寧濤說道:“這有什麼使不得的?你跪我,我跪你,相當公平。你若覺得我不能跪你,那你就當我是跪這天地吧。”
慈心的臉忽然全紅了,聲音也更小了:“寧大哥,你莫要這樣說,你和我跪天地,那不就成了……我們拜天地了嗎?”
後面的聲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可寧濤是神啊,他當然能聽見,而且聽得很清楚。
這就尷尬了。
他不過是不想她跪着,隨口找了一個藉口,卻被她理解成了與她拜天地,這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啊。他可以對神發誓,他沒有半點調戲人家小師太的心思。
然而,他就是神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個,我可不管是不是拜天地,你不起來,我也就不起來。”寧濤耍賴了。
慈心終於擡頭看了寧濤一眼,可一張俏臉上卻找不到一處不紅的地方了:“你、你是神呀,你怎麼可以……這樣耍賴?”
寧濤笑了:“我就是一個賴皮神,你就看着辦吧。”
慈心嘆了一口氣:“唉……你這神呀,什麼都好,就是有點……”
“有點什麼?”
“有點色,好有點賴皮。”
寧濤:“……”
這就是小師太對他這個送子神的評價。
他說什麼好呢?
慈心總算不跪了,她打了一個盤腿坐在了地上。
寧濤也打了一個盤腿,坐在了她的身邊。屁股下面是一塊堅硬冰冷的岩石,夜風也很涼,他解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在了身上。
衣服上身的時候,慈心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有點受寵若驚的反應,還有一點不適應,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把寧濤給她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去。
“你怎麼來奉仙山了,在地藏城不好嗎?天音、江好和清妤她們都在地藏城,你與她們在一起也熱鬧。”寧濤隨口找了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