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這才喚出金色神雲,雙腳站在神雲上的時候,他鬆開了阿溼波的小蠻腰,鼻子動了動,開始搜索空氣中的氣味。
在現實時空中,他與溼木潤花從來沒有見過,可他卻記得溼木潤花的氣味。
吸入鼻孔中的空氣裏有泥土的味道,有岩石的味道,佔據了大多數,還有屍體的味道,隱藏得很深,可是逃不過他的靈敏嗅覺。
有屍體?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視野裏的天龍城空蕩蕩的,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建築,黃沙掩埋的街道,能剩下的建築都是比較高大和雄偉的建築,普通的民居只是一堆堆的土堆,哪裏什麼屍體存在。
他忽然想起了在溼地星山腹空間之中發現的裝有乾屍的金屬膠囊,那幾具乾屍散發出來的氣味與他現在捕捉到的屍體的氣味很相似。
“花郎,我爹孃和我妹妹在哪裏?”阿溼波有些着急。
“不要着急,會找都他們的。”寧濤駕雲往天龍城中心飛去。
要在方圓兩三百平方公里的城市廢墟之中找到三個人,即便是他這樣的大神,那也需要一點時間。
神也並不是萬能的。
城市中心越來越近,一座殘破的王宮進入了視線。
那座王宮佔地十幾平方公里,雖然殘破不堪,可是也給人一種雄偉大氣的感覺。
寧濤的鼻子動了動,忽然捕捉到了一聲熟悉的氣味。
那是溼木潤花的氣味。
隨後,他又捕捉到了溼羅地和山木花的氣味。
可是,他的鼻子還捕捉到了一絲血腥味。這一絲血腥味讓他的一顆心頓時緊張了起來,來不及跟阿溼波說,駕着金色神雲便飛向了氣味的源頭。
那是整座王宮之中的主殿,地基墊高了好幾十米,用的也是那種不容易被風化的石料,所以保存還算完好,除了屋頂沒了,牆體和柱頭都還好端端的矗立着。
金色的神雲飛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滿是被玉化的天龍人乾屍,三個花藤人被圍困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裏,正是溼羅地、山木花和溼木潤花。
溼羅地和山木花處在花藤狀態下,不停的噴射白漿,攻擊撲向他們的乾屍。溼木潤花躲在夫妻倆身後,她受了傷,渾身浴血,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爹!娘!”阿溼波一聲呼喊,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
就在同一瞬間,幾個乾屍蹦跳了起來,從空中撲向了一家三口。
溼羅地和山木花往天空噴射白漿,擊落了兩個,可是夫妻倆同時沒白漿了,幾個乾屍眼見就要撲到夫妻倆的身上,情況危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幾句乾屍頓時被撞碎,碎塊灑落了一地。
出手的不是阿溼波,而是寧濤,她的速度遠沒有寧濤快。
更多的乾屍撲了上來,張牙舞爪,發出咔嚓咔嚓的瘮人的聲音。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兩團神火飛了出去,然後在空中爆開,化作點點火雨飛向了那羣撲來的乾屍。
噗噗噗!
一具具乾屍被神火洞穿,轉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
可是,從大殿的幾個地洞之中仍不斷有乾屍從下面爬出來,往這邊衝來。
寧濤一掌拍下,一枚混沌之印落地生輝,一個金色的能量護罩瞬間將這個角落籠罩了起來。
一個個乾屍撞在了混沌之印的能量護罩上,一個個被震碎點燃,連帶乾屍體內的“種子”也被燒成了灰燼。
這一連串的操作下來,阿溼波、溼羅地、山木花和溼木潤花一家四口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兩團白光閃現,花藤消失了,溼羅地和山木花現身。
“爹孃,我回來了!”阿溼波張開雙臂,一把將距離她最近的山木花抱住,眼淚奪眶而出。
溼羅地快步走到了母子倆的身邊,將母子倆抱住,一家三口抱在了一起,三人喜極而泣。
“我去……”蜷縮在角落裏的溼木潤花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姐,爹孃……你們把我忘啦?你們果然是偏心啊……咳咳咳……”
一句話沒說完,溼木潤花的嘴角就涌出一口血來。
寧濤慌忙向她走去。
“你、你誰啊?”溼木潤花瞅着寧濤問了一句。
“我是……”寧濤差點沒忍住就把“阿醜”這個稱呼說出來了,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回去。
他與溼木潤花在過去時空裏做了一日的夫妻,他還在溼木潤花的超神空間裏領悟出了死之法印,可是現實時空中的溼木潤花根本就不認識他。
看見溼木潤花還
活着,寧濤打心裏高興,可是面對相見不相識的情況,他的心中卻又不免涌起一片傷感來。
“姐夫?”溼木潤花一臉驚訝的表情,渾然不覺嘴角又涌出了一口鮮血來。
溼羅地和山木花的反應也是一樣的驚訝。
“大丫頭,你、你什麼時候嫁人啦?”溼羅地着急地道。
山木花直盯盯的瞅着寧濤,那眼神彷彿要洞穿他的內心。
寧濤卻沒有理會岳父和岳母,他來到了溼木潤花的身邊,溫聲說道:“你別說話,躺着別動,我給你治傷。”
“我……我被感染了,你快走開,不然我姐就變成寡婦了。”溼木潤花說,她疼得厲害,可臉上卻是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容。
“不要說胡話,你姐夫是神,他一定能救你。”阿溼波擔心溼木潤花的情況,邁步走來。
溼羅地卻一把抓住了阿溼波的手:“你妹妹真的被感染了,不要過去。”
溼木潤花笑着說道:“你看,你們還在很是偏心啊,一直都最疼愛姐姐。”
“小丫頭,你不要這樣說……”山木花一句話沒說完就捂住了嘴巴,眼淚牽着線的往下掉,從嘴裏發出來的也是哽咽的哭聲。
溼木潤花說道:“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姐姐回來了,有姐姐陪着你們……我就安心了……咳咳……”
寧濤蹲在了溼木潤花的身邊,撩起了她的花裙,這才發現她的一雙小腿已經乾癟了,皮膚也開始發黑,並且散發出了屍體的氣味,很是難聞。
難怪她沒有進入花藤狀態參戰,原來真的是被感染了。
她的腿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就等於是她的根被毀了,沒有根,她根本就咋不進地面,玉化不了。
“你快走呀,別碰我……”溼木潤花伸手去推寧濤。
寧濤伸手抓住了溼木潤花的一雙小腿,然後往她的一雙小腿抓住注入了造化之力。
發黑的皮膚快速變白,乾癟的肌肉也充盈了,恢復了正常。溼木潤花的皮膚之中冒出了一股股黑色的汁液,那些汁液散發着濃濃的屍臭味,隱約的還能看見裏面有類似鐵線蟲的東西在蠕動,十分噁心。
寧濤拿起大日葫蘆,對着溼木潤花澆水,將她身上的髒東西都沖洗乾淨。
整個過程也就那麼兩分鐘的時間而已,直到渾身被水澆透,溼木潤花纔回過神來,驚呼道:“你、你幹什麼啊?”
寧濤說道:“我把你身上的髒東西沖洗掉,這樣才能避免再次感染。”
溼羅地激動得很,聲音顫顫地道:“小丫頭,她、她好啦?”
寧濤點了一下頭:“她沒事了,外傷內傷,還有她感染的髒東西我都治好了。”
“小丫頭!”溼羅地一聲歡呼,撲向了溼木潤花。
緊接着,山木花也撲了上去,一家三口又抱在了一起,喜極而泣。
阿溼波來到了寧濤的身邊,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花郎,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寧濤笑了笑:“夫妻之間說什麼客氣話,不管爲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阿溼波湊到了寧濤的耳邊,聲音小小的說了一句:“晚上讓你超神。”
寧濤:“……”
被溼羅地和山木花抱成三明治的溼木潤花忽然擡起頭來,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直盯盯的瞅着寧濤:“你真是我姐夫啊?”
寧濤點了一下頭:“當着你姐的面,我要不是你姐夫,我還敢說我是你姐夫嗎?”
溼羅地和山木花鬆開了溼木潤花,兩口子也都直盯盯的瞅着寧濤。
老丈人看女婿,眼神裏帶質疑與警惕的意味,生怕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嫁錯了人。
老丈母看女婿,卻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有趣,那眼神裏慢慢都是喜歡和笑意。
“對了,姐……你剛纔說姐夫是……是神?”溼木潤花忽然想起了這點,問了一句。
阿溼波說道:“當然,你姐夫是仙界之王,神山東方神國神王,天命送子神,厲害得很。”
這是典型的給老公加光環了,有吹夫之嫌。
溼木潤花的小嘴張大,合不上了。
溼羅地和山木花也愣在了當場,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了。按禮數,見神是要跪拜的,可是眼前這個神是自家的女婿啊,兩口子跪下去拜自家的女婿,那老臉怎麼安置得下?更何況,往後女兒怎麼硬氣得起來?
卻不等溼羅地和山木花說句什麼,寧濤上前一步,跪拜了下去:“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阿溼波看得眉開眼笑。
這麼好的夫君一定要以姿鼓勵。
今晚這神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