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雯呆了一會兒才道,“我勒個去,龍澤,你大哥以前是不是賽車手”
龍澤解開安全帶,回眸一笑,“我大哥是不是我不知道,不過我大嫂的確是。”
林熙雯:“”
開什麼國際玩笑楚醫生她表示不信
兩人下車,對面的車門也同時打開,龍梟一路飛車,身上的衣服和髮型卻紋絲不論,他長腿快步走上前,頎長的身上掀起一陣冷風。
“大哥,什麼事這麼着急”
龍梟看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林熙雯,神色清冷卻並不顯得遙遠,“林小姐,今天我母親見你,怎麼樣”
哈什麼怎麼樣怎麼回答
林熙雯乖乖的點點下巴,“嗯嗯,很好,伯母很好說話,特別溫柔,對我很好,就像親媽一樣。”
噢竟然如此
龍澤也忙補充,“大哥,你和大嫂今晚真的應該過來一起喫飯,氣氛簡直好到爆了,我很少很少見到爸爸這麼好心情,而且今天母親心情和食慾都可好了,吃了不少東西呢,把我爸開心壞了。”
是麼
他怎麼覺得平靜之下必有驚濤
龍梟單手放在褲袋裏,風很大,吹得他厚毛呢短款風衣下襬飛揚,“可有別的事”
兩人面面相覷,同時搖頭,“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啊,伯母問了我一些事,都是跟我的專業有關的,我們也聊了一下洛姐,伯母真的很喜歡洛姐啊,說了好多誇她的話,回頭我要告訴洛姐”
林熙雯哪裏知道梟爺要問的並非這些,一股腦說了一大串。
龍梟眉宇始終繃着,“這樣小澤,你父親是個門第要求很高的人,難道沒打聽林家的情況”
龍澤不解的打量大哥,心道大家都怎麼了,對林家這麼好奇豪門大戶不一定都複雜的好不好,林家就很單純啊,尤其是熙雯的爸爸,壓根就是個可愛的寵女上癮的好爸爸而已啦。
“沒有啊,母親只是爲了林家目前的主要業務,但是她對瓷器古董不感興趣就沒再問,反而因爲生病的原因,特別問了一些醫學知識。”
竟然沒有當面追問林熙雯的家世背景
“只是這樣”龍梟手指在褲袋裏輕輕點着。
林熙雯兩人點頭,茫然道,“是啊”
奇怪,大哥半夜飛車過來,就爲了知道晚上他們的聊天內容嘻嘻嘻,大哥果然還是心疼他的,怕他被母親刁難。
林熙雯忽道,“還有一點小事,伯母送了我一個禮物,不過沒讓我打開,讓我回家再看,還叮囑我拿給我爸鑑別鑑別。”
“讓我看看。”龍梟的眉骨這時終於小幅度的挺了挺,他相信母親此番絕對不是單純喫飯,這個禮物或許纔是重點。
林熙雯把小首飾盒給龍梟,“我剛纔看了一眼,是個翠玉鐲子,成色還純度都好高的。”
林熙雯把盒子給龍梟,後者彈開。
裏面躺着一枚翠綠色的玉鐲,款式很簡單大方,成色的確不錯,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上品。
只是
爲什麼是翠玉軒的東西
龍梟的眼神複雜的眯了眯,他以爲會是母親拿給林偉業提醒他當時之事的證物,事實卻讓他意外。
龍澤嘿嘿道,“大哥,你晚上沒事的話,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羅馬莊園坐坐,林叔叔人很好的。”
“不用了,我回家照顧你大嫂。”
林熙雯興沖沖的跑回家,把晚上在龍家的見聞跟父母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林偉業聽的興致勃勃,直誇女兒天生就是個寶貝。
林母則表示不屑,“什麼寶貝還不是看上林家的產業,以後對龍家的發展有好處,我跟你說,商人就是無利不起早,你別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好脾氣。”
林熙雯和林偉業對視一笑,撇撇嘴。
林母一把拍下林偉業的腿,“笑什麼每次我說話,你們倆都這幅德行我告訴你們倆,你們就是一直生活的太簡單太安逸,不知道人心險惡
尤其是你,雯雯,媽媽提醒你,善良的人往往覺得別人也一樣善良,做不出傷害人的事。所以心善腦蠢的人,纔會被騙的團團轉你長點心眼,別以爲當個小醫生就一輩子安穩沒事兒了。”
林熙雯彎腰九十度,謙恭受教的鞠躬,“是是是大師您教育的對,弟子銘記於心。”
“小妮子就會這一套行了,我去洗澡,你們倆也別太晚。”林母說完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看到女兒好好的回來,她一顆才心才落地。
看來袁淑芬對熙雯的態度倒是很特別,難道是真的喜歡熙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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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到親媽上樓,林熙雯窩在沙發上,親暱的摟住林偉業的胳膊,“爹地,伯母還送我禮物呢,嘿嘿嘿,我媽咪嘴巴太毒了,不給她看,給你看看,你幫我鑑定鑑定,是不是什麼名家收藏,我先去洗澡,你慢慢研究。”
“好,爹地幫你看看,爹地也想知道,這個把你誇成天仙的伯母,到底送了你什麼。”林偉業寵愛的揉揉女兒的長髮,滿臉笑容。
林熙雯從包裏寶貝似的掏出紅色的小禮盒,遞給林偉業。
林偉業笑呵呵的接過禮盒,“去洗澡吧,爹地去書房看。”
“好噠麼麼噠爹地”
林熙雯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離開,林偉業才低頭端詳手裏的盒子,只是,這一低頭,一端詳的當口,林偉業的呼吸好似突然被一把手死死的掐住了
手裏的紅木盒子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焰,瞬間灼傷了他的手掌,燃燒了他的手指,燙花了他的皮膚
這個盒子這個盒子是他三十年前遺失的
不會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發掘自晚清墓穴的紫檀小木匣不可能有復刻品,何況他的手指已經摸到了盒子底部的細細紋路,出於對古董藏品的瞭解,他的手指有超乎超人的敏感度,一手摸下去就能知道東西的年代和純度。
他可以欺騙別人,但欺騙不了自己
袁淑芬知道了他的身份
猝不及防的一記暴擊,讓林偉業癱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龍家別墅。
袁淑芬喝完了藥,披着細羊絨披肩坐在客廳插花,桌子上放了一些沒有散落的鮮花,她一支一支修剪葉子,斜剪花梗,插入花瓶,動作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