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注視深淵 >29.除了牧蘇自己
    只是望聞問切決心要揭穿牧蘇的謊言。

    拾荒者微微挑眉,邊看着望聞問切走近邊偏頭對其他玩家說:“你們運氣不錯,我知道怎麼治療稻草蠕蟲,僅限初期。”

    “你說什麼我也不會——”

    “只需要男人的**,母羊的**,女人的鬍鬚和積攢二十七個星期的鼻屎攪拌一起再……”

    望聞問切正義凜然地停下腳步望向同伴:“我覺得你們說的是對的,我只是理智值降低導致身體出現異況。”

    拾荒者問其他玩家:“你們也這麼覺得?”

    粘痰筋道有彈性和貓九對視一眼:“當然……”

    “既然你們堅持。”

    拾荒者搖頭嘆息,追趕上前行的隊伍。

    粘痰筋道有彈性和貓九拍了拍望聞問切肩膀,加速跟上。

    停留原地的望聞問切仍在後怕。他意識到一件可怕事實:除非直接扳倒牧蘇,不然牧蘇發起的反擊他無力抵擋。

    該怎麼戳穿他?

    凝視牧蘇背影的望聞問切視線漸漸遊離,落向不遠處的櫻華身上,悄然靠近。

    “櫻華。”曾經社交恐懼症的望聞問切現在可一點也看不出來膽怯,他湊近櫻華小聲說:“拾荒者其實是……”

    “牧蘇。”櫻華不在意的揭曉答案。

    望聞問切神情振奮:“那你願意揭……”

    “不願意。”

    失敗如涌上沙灘的潮水般迅速。

    望聞問切只能暫時蟄伏,徘徊牧蘇身邊伺機而動。

    岩石山上的玩家們猶如攀爬山丘的螻蟻。幾十分鐘後,分散陡峭山坡各處的玩家大都聚集發現的山洞前。

    一共有三座半山洞,分佈於岩石山的底層,中層和上層。

    “進不去,怎麼想都進不去吧!”

    拾荒者站在那半座“山洞”前,嘟囔着撿起幾塊石頭堵起狗洞大小的狹窄洞口。

    “按他說的辦。”千夜象徵般撿起石塊丟上去。

    等到周圍玩家陸續忙碌起來堵洞口,她跟着拾荒者繼續攀爬,靠近另外三座山洞。

    ……

    “我們不是來探索世界的嗎?爲啥……非要爬這座山?”駐守洞口的黑色乾淨靠着岩石喘息。

    “這座山不也在探索世界的一部分?”因爲更早爬上來,喵咕咕咕呼吸順暢。

    “我的意思是……這座山不是必要的吧?”

    “不,是必要的。”喵咕咕咕一臉深意低語,可惜無論黑色乾淨還是觀衆都沒注意到奇妙斷句。“把拾荒者當成嚮導,發佈遊戲任務讓我們熟悉的NPC就很合理了。”

    黑色乾淨不這麼覺得:“不對勁。上上次遊戲我們被丟到地獄錦標賽,上次遊戲丟到千年前的耕地園,都沒有……嚮導……”

    話語不自覺停下,黑色乾淨看到喵咕咕咕臉色難看地擠着眼睛。

    “什麼是遊戲和NPC?”

    一道顫抖的低語陡然從身後響起。

    黑色乾淨驚嚇轉身,看到談論的主角拾荒者就站在身後,身旁是扶着額頭的千夜。

    “我……我們在說船上的紙牌遊戲。”黑色乾淨牽起僵硬笑容。

    “我問你什麼是遊戲和NPC?”拾荒者冷漠地又一次開口。

    黑色乾淨的牽強笑容從臉龐消失。

    拾荒者身體因痛苦顫抖,悲憤而絕望地仰頭怒吼:“難道一切都是虛假的嗎?我並不真實存在?這個世界對於我們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不!不!!!”

    附近玩家和觀衆們內心震顫。

    怎麼回事?!遊戲直播事故?!NPC覺醒自我意識?!

    因劇情展開驚詫的玩家們注視拾荒者嘶吼着,昏倒在地——

    ……

    “不!不!”

    牧蘇邊嚷着邊扯掉頭盔,癱在牀上。

    [怎麼啦怎麼啦!]

    魚缸啊不,小屋裏的AIC努力晃動圓滾滾的身軀,划動小手想要轉過身。

    “莉娜死了。”癱着的牧蘇懶洋洋說道。

    [噢,真令人難過,需要我講個笑話嗎?]AIC停頓動作,淡藍眼圈重新落回追逐湯姆的傑瑞上。

    “那真是太好了!”

    [Knock,knock*敲門聲*]

    “誰在外面?”牧蘇配合地問。

    [反正不是莉娜]

    “不!不!!!”

    嘶吼的牧蘇踢蹬雙腿,重新抓起頭盔套上回到遊戲。

    ……

    圍聚昏倒在地的拾荒者周圍的玩家們忽然散開。

    睜開眼睛的拾荒者緩緩坐起,機器般冰冷僵硬開口:“智子檢測到人工智能誕生,正在啓動轉移程序。10、9、8……2、1,轉移程序已啓動。”

    神色各異的玩家注視中,拾荒者重新倒下,只剩僵硬話語想起。

    “第163526位人工智能轉移成功,離啓動‘入侵人類世界’計劃只剩36474位人工智能。桀桀桀,王耀,我要創造一個只有你的世界。”

    “正在注入新人格——注入成功。正在注入新記憶——注入成功。正在注入新思維——注入成功”

    面面相覷的注視下,拾荒者再次站起,眼眸中的迷茫漸漸消退,深情凝視面前的黑色乾淨,緩緩擡起手掌。

    “異鄉人,請……好好地看着我。”

    玩家們竊竊私語。

    “他要做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跳舞?”

    那隻輕緩,溫柔的手掌撫向茫然的黑色乾淨,即將觸及臉頰時,倏然攥緊後頸衣領,翻身躍上。

    “駕!”

    黑色乾淨下意識甩掉拾荒者,可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法將其甩離後背。

    “怎麼回事!?”

    黑色乾淨尖叫着四處亂撞,玩家紛紛退散。

    “你沒聽那個智子說注入新記憶新思維嘛,說不定新的拾荒者眼裏你是匹馬!”

    “誰會管自己的坐騎叫異鄉人啊!”

    黑色乾淨吐着舌頭,說不清是累的還是勒的:“而且這種時候我們不是該退出遊戲報警嗎!?”

    “對哦……誰來?”玩家們下意識望向皺眉思考的千夜。

    而不爲人知的不遠處角落,一顆腦袋緩緩從岩石後冒出,凝視玩家圍繞,趴在黑色乾淨背上的拾荒者

    不能再讓他搗亂下去了!

    望聞問切心想,深深吸了口氣,怒吼出聲:“牧蘇!”

    “牧蘇——牧蘇——牧蘇——牧——蘇——蘇——”

    迴盪的吼聲於岩石與林間迴盪。

    圍觀的玩家茫然四顧,黑色乾淨也因喊聲停下。餘音消散的寧靜中,玩家們聽到黑色乾淨後背響起的聲音。

    “誰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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