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注視深淵 >38.祝我生日快樂(伸手
    “如果我是內鬼就讓望聞問切變成陰陽人爛屁股!”

    坦坦蕩蕩正人君子牧蘇冷哼說。

    “嗯?”

    蹲在法陣前的望聞問切迷惘擡頭,指向遍佈法陣周圍的痕跡:“你們看這些腳印……”

    千夜提起油燈湊近法陣,粗糙沙礫與灰塵浮現富有規律的延伸印痕。

    “腳印……而且不是我們的……?”

    “顯然不是。”望聞問切伸手丈量足印大小。

    千夜望向牆角兩具灰敗死屍:“那些魚的內臟不見了,他們倆也被挖空內臟……也許它或它們是被內臟吸引來的。”

    “呵,又要指責我是原罪了嗎?來吧……”眯眼叼着菸斗的牧蘇張開雙臂。

    “的確不能洗脫牧蘇的嫌疑!”

    門外人羣又傳出那道喊聲。

    “事實上他有不在場證明。”意料之外,千夜爲牧蘇辯護:“昨夜休息前我在牧蘇身上留下個小記號,早上醒來後它還在,所以不是牧蘇。”

    牧蘇不可置信扭頭轉向千夜:“你算計我!”

    “只是以防萬一。”千夜浮現淺笑。

    “枉我戰戰兢兢勤勤懇懇……”牧蘇跌跌撞撞後退,悲愴望天:“情和義——值千金——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

    不理自怨自艾的牧蘇,千夜繼續詢問望聞問切發現的細節。

    檢查法陣和屍體之後,千夜讓玩家陸續進入房間,嘗試能否辨認出留下痕跡的源頭,可惜沒人知道。

    “我們能臨摹下來……”望聞問切默記法陣圖案,自言自語般呢喃。

    “但最好不這麼做對嗎?”

    “嗯,臨摹下的圖案起碼留四分一缺口。”望聞問切忽然聽見細微的窸窸窣窣摩擦聲,循聲望去,牧蘇抿着嘴脣,一臉專注地在紙張上塗畫什麼。

    “完成了!”

    “你在寫什麼。”望聞問切內心忽然浮現濃郁的不詳。

    “臨摹的法陣啊。”牧蘇一臉“快誇我”地揮舞智障。

    望聞問切目眥欲裂,想奪回紙張。一道身影更快衝到牧蘇身邊,扯走那張紙,低頭注視。

    “快撕掉它!”

    “不用了……”千夜神情複雜地說。

    已經晚了嗎……

    望聞問切情緒墜落,接過千夜遞來的紙張。

    紙上畫着歪歪扭扭,彷彿笑臉的橢圓圖案。

    望聞問切仔細觀察,又眯起眼睛模糊視線,仍然難以找到這幅畫和法陣的共通性。

    “嗯……”

    看向一臉驕傲的牧蘇,望聞問切想,也許畫的難看也是好事?

    望聞問切拿出昨晚用木炭削成的炭筆,在紙張空處臨摹法陣。

    千夜讓其他玩家繼續撤離,起碼別都堵在長廊。

    望聞問切描繪獻祭法陣,千夜尋找可能忽略的線索,牧蘇叼着菸斗在房間遊蕩,不時蹲下衡量腳印,或是扒開屍體傷口檢查,搞得跟真的一樣。

    牧蘇環視死亡現場,黑眸漸漸眯起……

    “他們臉龐平靜,符合睡夢中死去的事實。屍體只有從胸腔到腹部的解剖傷口,我想這是他們死亡的直接原因。腳印的形狀扁平而寬大……華生,你想到什麼了?”

    “它有雙好大的腳?”Tianmo回答。

    “是腳蹼。腳印間距很短,說明潛入者來自海中。它可能因我們捕魚或其他因素髮現我們,於深夜悄然溜進斷山,通過某種辦法繞過崗哨和堆砌出入口……我想到了,這就是爲什麼溶洞通道石堆被扒開了嗎……”

    “Tianmo,你帶幾個貢獻過噩夢的人再去一趟溶洞。粘痰,趕上離開的人們讓他們檢查洞口周圍,還有岸邊也要看一下。”

    Tianmo和粘痰筋道有彈性訝異地對視一眼,迅速應下離開房間。

    等到他們離開收集線索,讓望聞問切也在邊描繪邊認真傾聽的分析低語繼續響起。

    “潛入者從溶洞崖壁那側爬進溶洞,抵達禮堂後拖走熟睡的二人,然後原路返回,從另一側繞進山洞來到玩家們丟棄內臟的房間,挖空內臟進行獻祭。”

    “但這麼做有些繞,潛入者能不驚動所有人的情況下爲什麼不直接穿過禮堂去房間?”望聞問切暫時停下臨摹說道。

    描繪已經完成雛形,只剩下細節補充。

    “我想這跟潛入者受到限制有關。就像它可以不知不覺獻祭更多人甚至我們全部,但它只帶走兩個。”

    “這兩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望聞問切繼續描繪法陣。

    “沒有。他們都不在昨天捕魚隊伍。我有一個大膽猜測……”

    “是什麼?”彼得帕克好奇地問。

    “等價交換……”

    伴隨着低語,房間裏剩餘的人下意識望向獻祭法陣——血污證明曾有一灘內臟堆積於那裏。

    “我們挖掉了魚的內臟,潛入者等價挖出了同等內臟。可能是重量,可能是價值。”

    “好厲害的分析……你不會是偵探吧?”彼得帕克忍不住驚呼說:“難怪千夜你莫名成爲我們老大了。”

    千夜臉頰微紅,輕輕搖頭說:“只是將現有線索聯繫在一起。也許推理都是錯的。”

    “哼……”

    旁邊牧蘇鼻腔噴出不忿,仍然叼着菸斗,繼續裝模做樣地檢查現場。

    噢拜託,你們該不會以爲是牧蘇說的吧?

    “可惜那兩個人沒在遊戲裏睡覺,不然起碼我們能知道它是怎麼溜進來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知道幾個敵人,不知道敵人能力。”

    望聞問切的描繪接近尾聲時,Tianmo返回長廊向望來的同伴們搖頭:“沒有線索……”

    與此同時,帶着喜色的粘痰筋道有彈性從另一端跑來。

    “洞口發現淤泥,海岸邊也有!”

    “我們過去。望聞問切?”千夜轉向後者。

    “畫好了。”望聞問切此刻疊起紙張,和碳筆收進口袋。

    “等等,他們屍體怎麼辦?”Tianmo朝角落兩具屍體努嘴。

    低垂頭顱,皮膚灰敗,腹部挖空的兩具屍體像是兩具驚悚玩偶。

    “留在……”想了想,千夜改口說:“帶出去吧,找到潛入者源頭這裏也許還能繼續當作據點。”

    帶上倒黴蛋的屍體,玩家們往洞口撤離。

    如果潛入者是從洞口進來而不是溶洞……那扒開溶洞通道石塊的是什麼?

    快步行走,微風掀起髮絲的千夜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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