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注視深淵 >69.喜歡陸離離的閤家歡嗎(眨眼)
    火光舔舐着周圍休息的臉頰。

    流淌着的靜謐裏,兩道微弱交談聲隨篝火“噼啪”聲響起。

    “一定得寫最俗套的劇本。請明星演員主持人運動員表演,就是不請喜劇演員。什麼流行詞呀,實時消息呀,能整的全給它整上。演到結尾了,甭管有事兒沒事兒,都得來一句‘喫~餃~砸~’,一口地道的官話兒,倍兒有傳統。”

    “小品裏再加上愛情,照着弱智寫,鬧起來吵得人頭大。再塞點親情,什麼鄰里矛盾不回家催婚。就是一個字兒,尬!”

    “周圍的節目不是關注時事就是爲組織發聲,你要是寫一個家長裏短呀,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你說這樣的節目,得上什麼平臺?”

    櫻華想了想:“我覺得怎麼着也得學校畢業晚會吧?”

    “畢業晚會?星球聯邦電視臺起步!你別嫌這也能上,你得研究電視臺的心理。光好笑就能上嗎?這麼多人看不展示點兒啥不白費機會了嗎?”

    “所以,我們做小品的口號就是——”

    “不求好笑,但求說教!”

    交談逐漸淡去,木柴噼啪聲與悠長呼吸聲取代靜寂的憩息處,與時間悄然流淌。

    “比起狗我更喜歡貓,房檐上結下果實要立刻逮住它不要讓它被上班族戴在鼻樑上……”

    含糊夢囈中,一聲尖銳喊聲劃破清晨薄霧。

    “呀——————!!!”

    牧蘇茫然轉醒:“尖叫聲……有新的案件發生了嗎!”

    守夜的粘痰筋道有彈性與涼夜七巧板衝出憩息處,熟睡玩家紛紛驚醒,看到他們拖着喊叫的貓九回來。

    “我裂開了!”

    牧蘇聞言心想除自己居然還有人玩過時網絡流行語。

    “他被襲擊了?”

    千夜慎重注視貓九踢蹬着雙腿捂臉慘叫,血液從他指縫滲出。

    “別叫了!快說怎麼了!”

    Tianmo被吵得心煩,其他人也擔心怪物被引進來。

    “好疼啊!就像被一直拔鼻毛一樣疼啊啊啊啊!”

    貓九的慘嚎讓其他人感同身受地抽動鼻子,不再埋怨他的噪音。

    斷斷續續講述的貓九讓焦急等待的玩家得到斷斷續續的真相:他什麼也沒遭遇,沒被襲擊,或者說——襲擊他的不是怪物。

    “我想去看霧散了嗎……靠近斷崖……身體好像要裂開……我剛退回然後就……我的臉裂開了!”

    “溶洞外什麼也沒有。”觀察外面的涼夜七巧板說。

    望聞問切的勸說讓貓九挪開手掌展示傷口……血肉模糊滲血的割痕從頭皮延伸到下頜。

    “像是被什麼沿着中庭劃過……”

    觀察的千夜低語,傷口絕非常規力量所爲——由額頭至下頜,傷口深度相同,如果是利器會切開整個鼻子。

    “介意我扒開嗎?”千夜注視淌進血液的眼睛。

    “介意。”

    拔鼻毛般的痛楚讓貓九感覺腦袋在開裂——儘管他的確裂開了。

    “Tianmo,按住他。”

    Tianmo熟練跨坐貓九身上,絞住雙臂。

    儘管所有玩家屬性都是均值,但體型和重量則屬於隱性屬性。

    “不要……嗷!鼻毛!鼻毛!”貓九滑稽地重複慘叫,因刺激而流淚的眼睛猶在滲血。

    “如果你想讓什麼被引來儘管慘叫。”

    谷</span>望聞問切按住貓九不斷晃動的腦袋,千夜攏起髮梢,貼近臉龐輕輕扒開傷口。

    鼻尖軟骨同樣劃開,以及微彎的鼻中隔,貓九不斷抽動鼻子中千夜又貼近些,觀察鼻中隔的創口——

    衆人圍聚之外,天真懵懂的牧蘇看着彷彿輕撫貓九臉頰,彷彿即將吻上的千夜,內心深處涌現出什麼……

    一隻抓着碎布的手掌湊來擦拭血液,千夜任由手掌主人擦掉礙事血液,也不擔心出現敗血症——在這個世界,它只是無數危險中最微不足道的。

    “傷害你的不是直接傷害,是某種力量。”千夜分析道。

    無論堅硬頭骨或柔軟鼻尖、嘴脣,傷口深度全部詭異的一致,像是一柄只有0.3釐米,足夠鋒利的刀刃沿着貓九額頭劃到下頜。

    “你的臉是不是湊近過什麼?”

    不再叫嚷“鼻毛”的貓九頂着臉頰血線,忍着疼痛:“沒有……應該……只是湊近懸崖邊往外看算嗎?”

    他想到自己曾在懸崖邊前傾想要向下眺望,然後劇痛突然浮現——

    “哼哼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突兀響徹恢復平靜的溶洞,不知何時溜出去的牧蘇慘嚎着滿臉血污衝回憩息處。

    “我的臉也——我的臉也——”

    牧蘇倒向千夜,被她下意識扶住,難以支撐重量地緩緩放下。

    血量逐漸趨於緩慢下降的貓九停止哼哼,愣神爬起給牧蘇騰出位置。

    “我來按住他!”Tianmo興致沖沖靠近伸手,猛然撞進裂開的指縫間流露的怨毒:“不需要……”

    Tianmo遍體生寒,僵直原地。

    “那你注意不要亂動。”千夜沒有強求,湊近牧蘇臉龐觀察傷口,從額頭划向下頜的血痕與貓九如出一轍。

    手指拂過傷口邊緣,抹開血污,顯露蒼白細嫩的皮膚。沒發現傷口千夜下意識更加貼近,忽然察覺到異樣——痛呼聲消失了。

    視線下移,近在咫尺的眼睛閉着,嘴脣諾諾撅起。

    意識到什麼,千夜朝望聞問切招了招手,悄然後退……

    而牧蘇眉頭漸漸皺起,感覺呼氣噴在什麼上,腥冷彈回——睫毛顫動着睜開,可怖橫肉臉孔映入眼簾。

    “幹什麼!”

    牧蘇抱住胸口倏地坐起。

    “我什麼都沒做……”

    無辜的望聞問切後退。

    不理假裝受傷的牧蘇,他們注意重回貓九身上,由他帶領着來到溶洞邊緣。

    “就似辣裏。”

    臉頰裂開,講話漏風的貓九指認犯罪地點——除卻巖壁碎石什麼也沒有的懸崖。

    “我們昨天好像的確沒靠近懸崖。”望聞問切回憶着說。

    千夜這時邁出,緩慢向前停在懸崖邊緣,伸出手掌猶如想要觸碰什麼。

    “還要再往前些……”

    身後貓九說道,千夜的手還在溶洞範圍。

    於是她又向前邁出一步,指尖探出溶洞。

    撕拉——

    千夜忽然皺眉縮回手指。

    一道血線沿着指尖蔓延至指節,被滲出血珠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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