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注視深淵 >125.牧軒大校
    “你胡說”公羊克想要衝去,被一直留意的捕頭制服壓在地上。

    他雙目赤紅掙扎擡起頭大喊:“大人此人在胡說,我根本沒有”

    “擾亂公堂,掌嘴。”牧蘇皺眉,神色不喜。

    有衙役上前,用巴掌大的木牌抽公孫克嘴巴。啪聲中留下深深紅印。公羊克悶哼一聲,溫熱血液四濺,

    望這一幕,連衙外的嗡嗡聲也少上許多。

    五下後捕頭同衙役退開,粘稠血液混合口涎滴落。

    “你繼續。”牧蘇對嚇壞的乞丐說。

    衙役點了點頭,發顫說道:“就看到公羊克依偎在孫家家主懷中公羊克還在念了首詩”

    一旁押司臉上滿是意味難明。

    又是無理推斷,又是僞證,除了屈打成招這位大人把不該做的都做了。

    “哦不知是何詩啊。”牧蘇裝作很有興趣問道。對一羣古代人就沒必要玩長者梗了,那太喪心病狂。

    “小人記性差,那首詩好像是什麼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嘶”押司倒吸口涼氣,這詩美啊。

    公羊克略顯猙獰可怖的臉龐怔住,同樣在回味這詩中意味。

    相同一幕出現在圍觀百姓中少數幾人身上。

    大部分人聽不懂,只能聽出什麼情啊愛啊的,是說孫家家主和公羊克苟且的詩罷了。

    押司所受衝擊更甚,他可是親眼見牧蘇告訴衙役怎麼說的。這豈不是說這詩乃牧蘇所做

    他偷偷看去牧蘇,就見後者抱起雙臂,一臉傲然。

    要不是時間不夠,本大人把唐詩宋詞中華上下五千年都抄給你們聽。

    “金風玉露朝朝暮暮噗”公羊克喃喃重複幾句,突然怒急攻心一口鮮血噴血。

    一樣樣莫須有罪名扣在頭上,再加上這首詩,幾乎不可能翻案。

    這不是屈打成招,而是指鹿爲馬。

    “好詩,看來公羊克文採斐然啊。可惜”牧蘇感嘆搖頭,就好像真的惋惜一般。

    “公羊克,如今人證已經證實你與孫家家主關係親密。你有何話要說”

    公羊克齒間漏風行禮道:“事關清譽,就請允許晚輩言說了。”

    “不允。”

    公羊克一滯。

    押司也一滯。

    不是你讓人說的嗎怎麼又不讓了

    牧蘇繼而道:“那麼讓本官推斷一下。你與孫家家主多年的不正常關係讓你二人心生情愫,還作詩與他聽。孰料此事被孫家大少爺所知。他擔心你爭奪孫家財產,便將此事公開,並邀你昨夜去他家解決此事。”

    衙外百姓聽得入迷,站在一旁的捕頭虎視眈眈。

    “昨日你赴約前去,孰料孫家之人口出穢言侮辱你。舊日最愛也對你所受侮辱無動於衷。忍無可忍,你襲擊了孫家家主。”

    “當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往日最愛倒入你的懷中,你眼眶滿含血淚,仰天怒吼,蒼天爲何要這麼對你你以爲他會恨你,但當他的手掌撫上你的臉頰,平靜眼眸只有”

    “咳哼”衙役輕咳一聲提醒牧蘇。他說的太詳細了

    “總之”牧蘇聲音從做作的煽情恢復如常,看向怔然的公羊克:“本官倒也能理解。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其他人。冤有頭債有主,歸根結底此事只於孫家家主及大兒子有關。可你不該殺害其他人,更不該爲了泄憤,將那不過十二歲的孫家幼女殘忍姦殺,將數百兩黃金洗劫一空,如此行徑,罪不容誅”

    公羊克牙齒緊繃,血沫噴出急急辯解道:“我昨晚只是將他們殺死除此外什麼都沒做”

    “哦~你昨晚”牧蘇拉長聲音。

    衙外也隨公羊克出口,一片譁然蕩來。

    如今公羊克親口說出,那麼一切都塵埃落定。

    “肅靜,肅靜。”押司喊道,壓下一衆議論紛紛聲。

    只聽公羊克說道:“只是一切並不是大人所說那樣。從幼時成爲書童,孫家就一直欺我辱我,哪怕考上童生和秀才也是如此。借一些盤纏,進京研讀待明年參加科考,誰知他們不借錢也就罷了,大肆嘲笑我,還出言辱我母親。晚輩忍無可忍”

    “你的一身武藝何處而來。”牧蘇問。

    公羊克答:“晚輩始終未曾停止練武。”

    牧蘇點着頭:“文武雙全心有傲骨。被人辱罵後熱血上涌行衝動之事如此看來倒是有理有據。你還有何要說的”

    “沒有。”公羊克拜服。

    “也就是說你認罪了”

    “晚輩承認。”公羊克輕嘆一聲。

    牧蘇頷首,高聲念道:“公羊克殺害孫家一十三口人,證據確鑿,押入大牢待秋後問斬。退朝。”

    “遵旨啊”押司愣住。

    “知縣大人請等一下”衙役上前拖走公羊克,這時他忽然擡起頭急急道。“懇請大人爲我洗清不白之冤。”

    牧蘇語氣懶散,隨意道:“十三個人都殺了,你還想在乎這名譽至於那詩嘛,就當本官送你的了。”

    公羊克聽出話中意味,心中大驚:“這詩莫非是大”

    牧蘇開口打斷,對一旁記錄的押司道:“以後每月給其母送去食物,莫讓老人捱餓。”

    一切話語咽回肚子,公羊克雙目含淚,哽咽道:“謝大人”

    案情解決,牧蘇卻還有事要做。趁着百姓未散去牧蘇問押司:“費縣如今賦稅多少。”

    “回大人,交易稅十取一,稅糧十取七。”

    “怎麼這麼多免了。”牧蘇袖袍一揮,輕描淡寫說道。

    “這可是朝廷要求的啊”押司焦急道,不解牧蘇又發的什麼瘋。

    牧蘇反問:“是了,京城要三,百姓卻要交七是何道理”

    “這”押司他還想說什麼,被牧蘇不耐煩阻止。

    “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苟且,只要本官還在費縣一天,這稅便一日不漲。”

    不待押司講明利害關係勸阻,卻見衙外數百名百姓齊齊跪下,黑壓壓一片人頭。

    他們雜亂,卻又滿含感激的大喊回蕩整條長街。

    “謝青天大老爺謝青天大老爺謝青天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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