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注視深淵 >14.立威
    當前功德:七千七佰八十五

    評價:惡貫滿盈

    翌日一早,掌管翡翠山寨子的牧蘇迫不及待叫一衆土匪來至操場,他要發表重要講話。

    牧蘇負手而立,長袍隨風微微擺動。滿臉狗皮膏藥早取了下,露出一下巴刀痕,雖說如狗啃一般。

    身後是一張虎皮大椅,小七和師爺一左一右立在兩旁,身板挺直昂首挺胸。

    牧蘇環視一圈站沒站相的歪瓜裂棗,微微偏頭問身後人:“師爺,寨中還有多少銀兩。”

    昨夜從魔法海螺那裏得到指示後牧蘇就知該做什麼了,正好小七和師爺這對狗男男來負荊請罪,便和這倆親信連夜做了許多工作。

    師爺不笑時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起碼沒有那股子猥瑣氣息:“回大王,寨中尚有白銀五百餘兩。不過昨日從那兩名歹人的房間裏搜出無數金銀首飾字畫古董,已經近萬兩了。”

    臺下一片譁然,被懸殊差距所驚。

    牧蘇要的便是這結果,做痛心疾首狀:“真是可惡。送死我們去,得好處他們來兄弟們拼死拼活反而什麼都不得不到師爺,稍後從庫裏取出銀兩來,先每位弟兄發個十兩。待那些首飾字畫古董出貨後我再繼續分”

    衆匪紛紛流露興奮與感激之意。他們來做土匪爲的什麼,不就是爲了混口飯喫。結果雖然酒肉無憂,銀兩卻分文沒見。如今換了三當家的做主,現在看起來反而挺好。

    可惜這麼做只加好感,不加功德。

    “還有件事。我昨夜得神仙託夢,他言上天欲感化於我,特賜予神器開天斧一把。”

    牧蘇攤開手掌,卻見有一物無聲無息出現在其掌心。

    土匪們紛紛大驚,一些迷信之人已經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富江斧的精緻鋼斧及斧身上的紅漆,糊弄下這羣土老冒完全足夠了。

    牧蘇牧蘇,你的手比陽光暖和。

    牧蘇沉聲道:“你們聽過沉香劈山舅母的故事嗎”

    “早有耳聞。”師爺如捧哏一般表情誇張附和。“莫非這就是”

    “不錯。”牧蘇手掌微握,富江斧瞬間回到包裹,而他本人則重新負手而立,傲視周圍。

    小七當即跪倒在地,挪蹭到牧蘇身前抱住他的大腿:“這是至尊之相啊莫道斧頭沒有眼,挑動翡翠天下反吾皇萬歲萬歲萬”

    牧蘇一腳踢出,打斷這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

    “皇個屁,我是要做好事,不是要造反,你懂不懂”

    整理好衣袍,牧蘇又恢復那悲天憫人之相:“剛纔說了,這是上天欲感化我才賜下的。如果在當土匪豈不是有違天恩”

    “今天我會離開山寨,下山闖蕩。有想跟我的,從此以後衣食無憂銀兩大把,日後我飛昇後你們也能跟着混些好處。若有不想跟着我的也行。”

    也行的意思就是你完蛋了。

    山上能得到的功德已經到手了,要想不收穫爲零,下山是必然的。

    師爺又跳出來大喊:“我們上山不就是爲了混口飯喫,如今大當家的不僅管喫管喝,還給我們銀兩,更是想辦法洗清我們罪孽,登堂入室。此等再造之恩,兄弟們還猶豫什麼”

    大部分人沒有猶豫,磕頭便拜。若非難以爲繼活不下去,誰也不願

    上山落草爲寇。

    跪得最快的是伙房那羣雜役。他們本就是被擄上山來的,今天有機會離開,豈會猶豫。

    少部分人覺得站着太扎眼,也就跟着跪下了。

    稀稀拉拉一片,便只剩小貓兩三隻還立着。

    一名壯漢冷哼:“我等一日是土匪,終生就是土匪,以爲下山就洗的白了說不準這三當家的一下山便將你們都賣給官府,不僅錢財獨吞,還能拿你們的命換個官兒噹噹。至於那斧頭,或許不過是什麼障眼把戲。”

    這貨看起來沒什麼心機,說的卻是誅心之言。

    牧蘇朝着小七揮了揮手,讓他端來一把弩。

    那名土匪陡然變色中牧蘇瞄準他,扣動扳機。

    血光四濺,刺耳慘叫。

    一名跪地土匪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

    “抱歉,準頭有些問題。”牧蘇換上新的弩箭,頭也不擡嚷道:“醫療兵,滾過來”

    上好弩箭,冷笑看向那名站立土匪:“怎麼樣,怕了吧”

    這一箭不是沒用,起碼讓別的土匪都跪下了。

    壯漢土匪嗤笑:“不過是”

    嘣

    咻

    一道黑線劃過,轉眼間釘在壯漢胸口。

    把弩丟給小七,牧蘇冷然伸手指向他:“噢麥哎哇末,新得一嚕”

    土匪茫然低頭看去一眼,喉嚨咯咯發出幾聲,後跌幾步轟然倒地。

    擊殺翡翠山土匪,功德40

    土匪們一片躁動,只覺得這位新當家的似乎更狠,曾經的同伴說殺就殺了。

    “怎麼,之前的大當家二當家讓你們刀頭上舔血,你們不敢言聲。我又給銀兩又讓你們下山,反倒不識擡舉了”

    牧蘇黑眸低垂,平靜掃視衆人:“還有誰有意見。”

    衆人不敢與之對視,紛紛畏懼低下頭。

    牧蘇很滿意,點頭道:“既然要洗白,先從字面意思上開始。小七,師爺,先從你倆開始。”

    他吩咐伙房將早就燒好的熱水混入洗澡用的木桶,擡到操場。

    小七一聲嬌喘,師爺也上前抱住牧蘇大腿:“大當家的不可啊,念在我們忠心耿耿”

    師爺又被牧蘇一腳踢開:“不要叫我大當家的,叫我”

    牧蘇想了想什麼稱呼最霸氣:“叫我老爺。這又不是讓你二人洗鴛鴦浴,一人選一個進去洗。”

    一聽原來不是二人進一個桶,師爺和小七長舒口氣,又莫名失落,引得牧蘇暗罵一句姦夫淫夫。

    衣服被雜役拿去洗,師爺和小七捂着髒兮兮的身子鑽入澡桶,登時一片油污化開浮起。

    牧蘇趁這時間回房整理衣物,結果在枕頭下找到書信幾封。

    字體秀麗,信上內容大致是一名母親和妻子對自己兒子丈夫的思念之苦。彼此間隔又數年,紙張已泛黃,算算年月,最久的一封差不多有七年之久了。

    “神奇的魔法海螺啊,請告訴我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下山。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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