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想點頭,腦袋被櫻華按的很死,改爲比出ok手勢。
他輕咳一聲,在針刺入皮膚的疼痛中,悠悠講述起故事。
火堆散發着溫暖和光亮,一名小男孩躺在小女孩的腿上,輕輕講着故事。
本來很溫馨的一幕,但小女孩在縫着小男孩的脖子,門邊站着一隻長滿眼珠的猩紅色醜陋肉團。
“從前有一座王國,王國內有一位公主。這一天公主外出遊玩,不小心將最喜愛的金球掉入一條小溪中,很快消失不見,公主很傷心,坐在小溪邊抽泣起來。”
一衆玩家迷茫,怎麼感覺像是童話
君莫笑的心卻在此時提起,越莫名的開頭越到後面越高能。
他在這一點上很有經驗。
櫻華洗得白淨的小手很穩,熟練的用針刺入皮肉,將腦袋與身體一針針縫在一起。
牧蘇好像感覺不到痛感繼續說着:“就在這時,就聽到一個聲音問她怎麼了,悲傷的公主回答說:我的金球掉進溪水裏被沖走了。話音剛落,公主發現那是一隻的青蛙。”
透明橋切出遊戲去查資料,君莫笑在慶幸自己不明白,他也不打算明白。
大部分觀衆略微恍然:這是格林童話青蛙王子嗎
“嗯”只有櫻華的注意力從脖頸移開,凝視牧蘇的眼睛。
“嗯”牧蘇也與那雙倒映火光的星眸對視,略一遲疑說道:“苟利”
“豈因”櫻華拉長音。
牧蘇頓時激動起來:“好兄弟,我”
“別亂動。”櫻華按住大驚小怪的牧蘇。
曲高和寡知音難覓。好一陣牧蘇情緒穩定,繼續講故事。
“青蛙對公主說:你作爲公主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聽風就是雨。現在金球剛剛掉下去你就覺得它被溪流沖走了,會不會給人一種欽定的感覺”
“公主大喜過望,梨花帶雨問青蛙說:這麼說你知道我的金球還在是不是青蛙回答公主:你問我知道不知道,我說知道,我就明確告訴你這一點。”
“坐起來。”
櫻華停下動作,她縫了三分之一,其他角度的這個姿勢縫不到。
牧蘇配合坐起,背對櫻華讓她能縫後頸位置。
玩家們這會兒已經迷茫了,這個故事好像和印象裏的青蛙王子不太一樣
“公主高興過後又不是很相信,她不覺得一個青蛙會知道這些,質疑說可你只是青蛙,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只見那青蛙躍到靠近岸邊,浮出水面的鵝卵石上說:剛纔你問我,我可以回答你一句無可奉告。但是你又不高興,我能怎麼辦”
“公主很羞愧,她居然懷疑了幫助過自己的生物。她道歉之後,請求青蛙幫助她將金球撈上來。”
“金球答應了,躍入水裏不多時咬住青蛙爬上岸。”
“嗯”櫻華的注意力從脖頸移開,凝視牧蘇的眼睛。
“大概明白意思就行,我現在改口會被說水字數的。”牧蘇安撫她,繼續被打斷的故事。
“公主很感謝青蛙,想要報答它。青蛙拒絕了,它回答說:很慚愧,我只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如果你一定要幫我,還請跟我念一首詩。”
牧蘇這會兒微微停頓賣一關子,數秒後才繼續說。
“褲腰及胸的長者。他爲公主傳授了人生經驗,而作爲代價,長者拿走了公主的一秒。”
牧蘇講完,櫻花那裏也搞定手工。她臉頰貼近牧蘇脖間,銀牙咬斷魚線,多出來的一截線頭系成蝴蝶結。
透明橋:完了
牧蘇回答:“完了。”
聽到這裏君莫笑微鬆口氣,心中泛起冷笑。故事意義不明,牧蘇看起來江郎才盡了。
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隨時可能面世的牧蘇蘇傳第五章,將不會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了呢
透明橋又問:這是什麼故事
她搜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一一對照後又很難和故事相吻合。
牧蘇泛起冷笑,手指摸上脖間刺青一樣的起伏紋路:“青蛙王子新編:青蛙長者。”
“不能摳。”
櫻華把牧蘇的手打掉。
牧蘇晃了晃頭,很靈活,一點也看不出幾分鐘前這隻頭還不在這具身體上。
“手藝不錯嘛。”牧蘇搖頭晃腦左三圈右三圈,起身鬥志昂揚。“好了,現在我們繼續去尋找惡靈做盟友透明橋,我需要你提供線索”
透明橋:什麼線索
牧蘇黑眸銳利:“將玩家所處位置記錄,哪一點遭受惡靈攻擊就迅速彙報給我,牧蘇和他的小夥伴快速機動小隊會迅速前往收容。”
透明橋:得罪人的事我纔不幹。
透明橋這麼說牧蘇就高興了,不喜反駁道:“怎麼能叫得罪他們被惡靈襲擊,我們過去把惡靈收容帶走,不反而是救了他們嗎這可是大大的好事,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透明橋略微意動,但依舊沒有答應。
利誘不成牧蘇威逼,黑眸漸漸眯起,語氣變得危險:“你可別忘了,整個望海角小鎮都在迴盪着你的名字,透明橋。”
透明橋:這種時候你就別玩兒梗了
牧蘇輕蔑一笑,陰陽怪氣說:“我惹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你覺得這些玩家未來看到你還會放過你嗎”
透明橋:你有自知之明我很高興,你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我也能理解,但爲什麼你會覺得玩家會找我麻煩。
“因爲人性的劣根性啊。”牧蘇冷笑着推了推鼻樑上並不存在的眼鏡。“因爲你和我在一起,而他們不敢得罪我,便只能轉移憤怒在你這個身旁人身上了。”
“如果你肯幫我,向來只有七天記憶的玩家就會選擇性遺忘掉一些,畢竟大部分人眼中都是非黑即白。你做了壞事他們恨你。你做了好事他們又會喜歡你。這樣,你的麻煩自然而然漸小乃至消失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牧蘇撿起灰燼堆裏的薯塊,喀嚓清脆咬上一大口。
“嘔難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