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響之後,木板徹底阻隔玩家的視線。
“我們怎麼做”木木緊咬牙關低聲道,被牧蘇的那一番話所觸動。
儘管他不知道若初是誰。
九月伏行深深吸了口氣,側目看墮落之初一眼,緩緩開口:“我們後退,陷阱帶回第七房間,這裏留給牧蘇做緩衝。”
幾人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他們涌上前挪動木馬及地刺向後轉移。
“撐住啊”木木深深看了眼木門,彷彿看到門後爲他們擋住敵人的背影。
淺灰斗篷輪廓短暫的變化,後方的下級生物很安靜,它們從未如此安靜過。
牧蘇注視着它的同時,它也在注視着牧蘇。
黑眸微微垂下,牧蘇平靜立在門前。
聲音從淺灰斗篷下傳出:“你想替同伴攔”
“我投降。”牧蘇平靜回答。
話音落下,第九房間陷入詭異的死寂。
牧蘇在這時有了動作。他緩緩下蹲,雙膝着地,高舉雙臂,前傾趴在地面,隨後翹起的屁股落下,筆直趴着。
他臉貼着地面,腦袋不擡,悶悶聲響響起:“識時務者爲俊傑,追隨強者是人類的本能,我牧蘇願稱你爲最強”
“所以”
牧蘇慢悠悠爬起,邊拍打身上的灰塵邊面無表情睜着死魚眼。
“現在我們是一夥了。”
“嗯”沉吟聲從淺灰斗篷下傳出。“我跟收集癖的關係還不錯,如果你是它侄子跑來跟我玩兒也可以。”
牧蘇冷酷一笑:“我接下來將獻上投名狀,那些我愚蠢的同伴伴喲,他們會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那就交給你了。”淺灰斗篷說道。
牧蘇轉過身,背對一衆僕從輕拉開大門。
他的身形出現九名玩家視線內。疑惑中,他們看到牧蘇一步步接近,而第九房間的存在不動。
懷揣疑惑,他們目光跟隨牧蘇走到拒馬前。
“呃”木木張了張嘴。
脣角嫌棄弧度,牧蘇攤開手掌,神情傲然:“我即是末日的開端,蔽日的陰影,毀滅的喪鐘,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這個時刻。見證你們的死亡和絕望吧,凡人”
墮落之初聽這一段話很是耳熟。
其餘玩家臉上現在不止迷惑,還有茫然。
木木心底咯噔一聲,一個想法下意識生出。
莫非牧蘇他又
“不錯我現在是要來消滅你們的”
唐唐好喫震驚道:“可你是玩家啊和我們一組的”
牧蘇輕蔑笑道:“我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我,無盡虛空之王,移星者,堅固的基礎,地震之掌控者”
“喂,那好像是我的召喚咒語。”身後響起淺灰斗篷的抗議。
“分享一下”牧蘇頭也不回嚷道,正色面對一衆玩家:“總之,現在的我永生不死,銅頭鐵骨,刀槍不入,火眼金睛”
話音落下,莫名有些冷場。
“不信不信你們過來試試。”牧蘇後退幾步,負手而立,如宗師般面帶淡淡笑容。
bsp;百利而無一害的裝逼手段,因爲他清楚沒人敢出來。
“我來”
牧蘇面上笑容瞬間消失。
海狸哩醬探到拒馬上,手裏的長矛用力那麼向前一捅
十釐米的尖銳毛尖刺破衣物,扎入右胸,沒記錯的話那裏是心臟位置。
汩汩
血液有節奏的涌出,如開閘放水一般,血量驚人。
牧蘇低頭看了看傷口,怔怔擡起頭看海狸哩醬:“你來真的”
“對對不起”海狸哩醬作勢欲拔。
“別拔嘶”
“噗滋”一聲,長矛離開,牧蘇身形一晃,破損的心臟找到宣泄口,擠出一道血流。
海狸哩醬語氣委屈,抱着長矛哼哼:“不是你讓我”
接下來的話被擡起的手掌阻止,牧蘇胡亂擺手,出氣多進氣少喘道:“先不說了,你們等我會兒”
踉踉蹌蹌往回跌撞跑路,牧蘇還有餘力慘叫:“擊中友軍差點把小命丟了我活着實在太幸運了剛纔真是太險了我受不了了帶我離開這兒”
血量十不存九之時,牧蘇終於逃回淺灰斗篷身邊。
“救我”
“明白。”
淺灰斗篷飄起復落下,無形波紋擴散,一如它滅火時那般。
牧蘇傷口瞬間癒合,重新變得活蹦亂跳。
滿血復活的牧蘇自覺丟人,欲要找回場子尤其是當着灰袍斗篷和衆多僕從的面。
他扯起嗓子,朝幾十米外嚷道:“克蘇魯醬讓我給你們帶個話”
淺灰長袍糾正道:“是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你也是個舊神”牧蘇上下打量一番,語氣變得糾結:“名字是不是長了些”
“那就點點吧。”
“嗯”
“簡單好記。”
牧蘇震聲:“可我說出去丟人啊”
“那就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還是點點吧。”牧蘇又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一番。“想不到你這麼不正經,居然還是個舊神。”
“因爲人類很有趣。”塔維點點回答。它注意到牧蘇在打量自己,問道:“想掀開看看”
牧蘇撇嘴:“又不是裙子又什麼好看的。”
“如果後面是宇宙萬物的真理呢”
“我擼完之後也能感受到謝謝。”牧蘇對此不屑一顧,隨即神情一動,左右看了看,挪動到點點身邊小聲問:“你悄悄告訴我,你們舊神能娘化嗎”
“請你嘗試說清晰一點。”
“就是變成人啊,變成人。”
“如果只是模仿人類的外部構造並沒有問題,但只是表面,內部還是一片混亂。”
“我還有個問題”牧蘇挪動着離得更近了。
點點變換着形態:“你問問題都習慣湊這麼近嗎”
“這不是不好意思嘛。”牧蘇扭扭捏捏。“克蘇魯醬它還好嗎”
“你是說那個剛歸位出現就被漁船撞散的丟人的傢伙嗎”
牧蘇臉漲的通紅,梗起脖子辯解:“這這是萌點你懂什麼就像平地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