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半人高的灰色兔子正在舔自己的鞋子。
“你做什麼”牧蘇震聲,去瞥兔子小腹看是雌是雄。
“真小氣”灰色兔子擡頭看了他一眼,嘟囔着蹦跳離開。
在地上蹭掉鞋底口水,牧蘇查看任務欄。兩個主要任務完成後已經變爲漫遊模式。他現在有兩種選擇。在地獄都市漫遊尋找新副本,或者離開地圖再次進入,由系統隨即分配。
閒人牧大姐選擇了前者。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去做。
“我親眼看到它死在我懷中,可是卻無能爲力”牧蘇哽咽着,將頭埋在腿間,肩膀微微顫動着。
怨靈少女手足無措飄在一旁。幾分鐘前牧蘇回來,一臉哀傷講了劣魔被兇手殘忍殺害的故事。
她愣了半天,回過神飄到二樓拿來一些紙巾遞過去。
牧蘇頭也不擡接過,擦了擦眼淚又擤了下鼻子,情緒似乎穩定許多。
怨靈輕飄飄落到身旁沙發一點重量也沒有,託着下巴靜靜陪伴牧蘇。
幾分鐘後,牧蘇雙眼紅腫擡起頭,微微帶着迷茫輕聲問:“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嗎”
精神病院那幾十年他就靠着這一手絕活糊弄新來護士小姐姐的,屢試不爽。
“當然可以了。”爲了讓牧蘇不那麼難過,怨靈少女故作開朗挺起小胸膛。
“你人真好。”牧蘇牽強笑了一下,慢慢偏頭靠在少女的肩膀。
怨靈少女乖巧坐着,一動不動。她少女看不見的角度,牧蘇眉宇間掠過一抹陰鬱。
不能脫褲子始終是個避不開的問題。縱然可以過手癮嘴癮但是治標不治本啊。不管了,先他娘爽一把再說。
怨靈少女忽發覺肩頭一鬆,牧蘇已經擡起頭來,一雙佈滿血絲的紅腫雙眼迷離望來。
“怎麼了”怨靈少女歪了歪頭。
牧蘇正欲開口,她忽然望向門口:“啊等一下,有客人來了。”
沒有重量般飄起越過沙發,少女幽幽來至被推開的大門前。兩隻結伴而來的惡魔惶恐望來。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怨靈少女對來客輕笑着說。
它們已經嚇破膽,一點反抗的慾望都沒有,轉身便逃。怨靈少女發出一串銀鈴般笑聲,手掌伸向它們背影,突然虛握。
瞬間,逃跑的二人突然如被看不見的手掌握住,在半空扭曲團起,發出滲人聲響,血液四濺。
大量血液被阻擋,但還是有一滴落在少女裙襬一角,嗤嗤冒起青煙。
它們的血液具有腐蝕性。
少女鬆開小手,遠處的兩團肉團落地,血肉模糊看不出形狀。
“真是討厭,裙子都弄髒了呢。”
她不喜嘟囔一句,莫名瞧瞧往牧蘇那裏看去一眼,手指撫過被腐蝕出的黑點蹭掉血液。
完成工作的怨靈少女揮手關上大門,回到牧蘇身旁坐下問他:“你想對我說什麼”
“阿南”醞釀已久的牧蘇呼喊劣魔的名字,雙眼迷茫,手掌撫上怨靈少女的臉頰。
怨靈少女身軀一僵,冷掉百年的血似乎重新活躍起來。她睫毛微顫,帶着羞意注視牧蘇越來越近。
一股莫名罪惡感浮上心頭。
卡蓮那麼可愛,還那麼主動,自己在這裏偷喫是不是不太好
回頭想想,這麼多美妞哪個也沒真正佔到過便宜。倒不是牧蘇有精神潔癖。而是單身了四百多年。突然失去了什麼的話,心裏總有些空空得。
雖然事後肯定會後悔
他最終以極大毅力剋制住,眼睛恢復清明,艱難移開:“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事的”明明已經是幽靈體的少女莫名覺得臉頰發熱,雙手糾纏在一起低聲問:“那你現在要做什麼”
“找事做。”牧蘇如實回答。“你要一起去嗎”
牧蘇心想怨靈少女涉世未深心思單純,若能騙出去爲我所用,簡直再好不過了。
“我還要在這裏工作。”少女嘟起了嘴。
在這裏逗留了片刻,牧蘇便藉故離開。
“記得來看我啊。”
怨靈少女一路將他送到鬼屋門口,依依不捨在陰影下揮手。
“真是充滿活力的年紀啊。”牧蘇忍不住感慨,想起那逝去的青春。
莫名的懷舊感差一點讓他忍不住更新牧蘇蘇傳。
充滿廢土風格,滿是生鏽鐵架鑲嵌了頭骨的警車停駛在一條昏暗衚衕前。
紅藍警燈閃爍,一具屍體被身着警服的牛頭妖從衚衕擡出。
一些路人圍上來,被警戒帶阻隔,相互間竊竊私語。
屍體是一具中等提醒的妖怪,渾身無毛,醜陋褶皺皮膚外露。胸口有三道清晰抓痕,血肉外翻骨頭清晰可見,可以推斷這就是致命傷。
蒙上的白布阻礙了衆人視線。它們不由望向警車前的身影。
一名英姿颯爽,擁有火紅毛髮的狐妖警員正詢問現場唯一的證人。
一隻形似鼴鼠,佝僂着背擁有利爪的生物。
“你當時看到了什麼”狐妖警員問的很不耐煩。
“呃”鼴鼠怪眼珠轉動。“我看到了一個人類。”
“有什麼特徵。”
“黑頭髮身上沒有毛呃白色襯衣和黑色褲子,看起來有些髒”
“”剛擠進警戒線前湊熱鬧的牧蘇一臉茫然,而後就被狐妖警員身邊,一個矮胖憨厚警員制服壓住。
“我冤枉啊”牧蘇忙不迭大嚷。
“你什麼時候能用點腦子。”狐妖警員毫不留情喝罵憨厚警員。“這個人類不是兇手,它在說謊。”
狐妖對比了鼴鼠怪和死者的傷口,完全吻合。見被識破,鼴鼠怪低下腦袋承認了所作所爲。
圍觀羣衆們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仍然沒鬆開的憨厚警員呢喃:“她真的好優秀是什麼時候我能向組長一樣,輕鬆破獲如此困難複雜的案情”
牧蘇聽在耳裏心想這算什麼,我上我也行。
就在這時,他發現任務欄忽然多出一條待接任務。
主要任務:天黑前幫助蒙多破獲五次案件併成功抓獲犯人。獎勵:完成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