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郭大炮的文娛生涯 >第七十九章 作序
    第二天。

    鐵生去世的消息傳遍整個華夏,聽者無不悲痛。

    作爲一個身殘志堅已經符號化的一個時代烙印似的人物,他的作品被華夏無數人所熟知,就連很少閱讀現代讀物的郭大路,在上學期間也曾閱讀過他的好幾篇文章。

    他可以說是影響了好幾代人,甚至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很多人的思想觀念。

    他還是殘聯作家協會中的副主席,作家協會中的常駐會員,他在整個文化圈子裏都有着很大的影響力。

    在守靈期間,社會上無數人士前來弔唁,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多人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鐵生本人,有的陌生人甚至千里迢迢趕到靈堂,只爲在靈堂上對這位長眠的作家鞠一下躬,以表達自己的敬意。

    三天後,在送他遺體進入公募安葬的時候,許多人自發送行,郭大路與幾個女孩也在其中。

    在將鐵生入土安葬之後,一羣送別的人接連散去之後,鐵生的母親找到了郭大路。

    “大路,我想讓幫一個忙,你看可以嗎?”

    老婦人一臉憔悴,在她身邊還有一名中年婦女,那是鐵生的妹妹她的女兒,此時她正在女兒的攙扶之下,站在了郭大路的面前。

    “阿姨您說吧,有什麼忙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盡力!”

    郭大路聽到老婦人的詢問後,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您說吧,什麼事情?”

    老婦人輕聲道:“我想把鐵生生前的文章集合起來做一下出版,但文集少了一個開篇序言,我想讓你幫他做一個序言,或者爲他的一生做一個總結。”

    郭大路好奇道:“作協裏這麼多的作家您不找,爲什麼偏偏找上了我?要知道我可是被作協明確拒絕了的人啊!”

    他對老婦人道:“我這人現在在傳統文學界裏的名聲可是不怎麼好啊。”

    老婦人搖頭道:“作協的許多作家要爲鐵生的文章作序,都被我拒絕了。”

    他看向郭大路,“鐵生說,你最懂他,我覺得也是。”

    老婦人身子顫顫巍巍,蕭然白髮被清風吹動,相比前幾日,已經蒼老了不少,“有些事情光聽人說,光用眼睛看,那都未必做的準,但心中的感受卻瞞不了人!”

    她對郭大路說道:“孩子,有句話叫做知音難覓,我覺得你就是鐵生的知音,雖然你們只是見了一面,但我卻覺得只有你們好像認識了好多年的至交好友似的,只有你才能爲我的孩子寫出他生命中真正的感受。”

    她看向郭大路,“你能答應嗎?”

    郭大路不再猶豫,“成,寫的不好,您可別怪我啊!”

    老婦人笑了笑,“你能寫好的!我相信你!”

    她輕聲的對郭大路道:“不知怎麼回事,現場這麼些作家裏,我總覺得他們以後都比不上你!”

    郭大路毫不客氣的點頭道:“不錯,他們確實比不上我!”

    老婦人聞言輕聲笑了起來,那笑容真的猶如苦難中的一縷陽光,慈祥而溫暖,充滿了莫名的感染力,“你這孩子,性子真直!”

    在鐵生去世三天後,他的妹妹將已經編撰好的文集樣本送到了郭大路面前。

    郭大路此時早已經寫好了序文,只是他這篇序文有點長,遠遠超

    出了正常序文的字數。

    其實早在鐵生逝世之時,他便已經有了把這篇文章寫出來的衝動,只是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這是一篇屬於另一個世界另一個與鐵生相同經歷的人所寫的文字,兩人的生命軌跡驚人的相似,所差的只是兩者的生命長度與文章內容有着稍微的區別,但相差不大。

    在另一個世界裏,那位身殘志堅的作者所寫的這篇文章的名字叫做《我與地壇》。

    這部文章一經問世,便受到社會各界的稱讚,一舉奪得了當時最佳中篇散文的稱號,堪稱幾十年來最優秀的文章之一。

    即便以郭大路挑剔的眼光,也覺得這也是一篇難得的佳作。

    在鐵生的母親拜託郭大路要爲自己兒子的文集做一個序言的時候,一種奇異的宿命感與使命感同時從郭大路心中涌起,他覺得,是時候讓這篇文章面世了。

    鐵生的妹妹叫做鐵樺,是一個很知性幹練的中年女子,眉宇間有着平常女性所沒有剛強氣韻,在她將文稿遞到郭大路手中的時候,很不不好意思的向郭大路問道:“郭先生,您大概什麼時候能將序文寫好?”

    她解釋道:“不是我催您,是已經聯繫好的出版社的相關人員在向我詢問整理文稿的具體日期,因爲得不到您的答覆,我到現在還無法回答他們。”

    郭大路從隨身的手包裏將一疊文稿遞向鐵樺,笑道:“其實已經寫好了,只是有點長,而且還用了第一人稱,可能有點不恰當,您先看看怎麼樣?”

    “已經寫好了?”

    鐵樺很是驚訝的接過郭大路遞過來的文稿,“可我哥的這部文集您還沒有看呢!”

    郭大路解釋道:“我最近幾天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已經把能搜找到的所有你哥哥所寫的文章全都通讀了一遍,應該算是對他有了一個比較詳細的瞭解,你今天這份文集應該也是他以往文章的集合,即便有所增刪,其中思想內涵想來是不會有大的變化的。”

    他嘆了口氣,對鐵樺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爲別人的文章作序,只是這篇這序言可能有點長,若是放在文集裏面,恐怕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恰不恰當。”

    鐵樺不在說話,慢慢在郭大路面前坐下,將眼睛掃向郭大路遞來的文稿。

    “我與地壇?”

    她發出輕聲的驚訝之聲,擡頭看了郭大路一眼,“看來郭先生真的很瞭解我的哥哥。”

    鐵樺臉想起剛剛去世的哥哥,臉上浮現出悲傷之情,但隨即斂去,“地壇是我哥這幾十年來經常去的地方,他對地壇的感情確實比任何人都深厚,就連……就連臨走之時,他都要去地壇看上最後一眼!”

    她聲音有些哽咽,話已經說不下去了,只是低頭翻閱手中的文稿。

    隨着她閱讀的深入,她臉上驚訝與欣喜之色越來越濃,等到翻看過最後一頁文稿之後,眼淚撲簌簌的落下,這篇文章令她感動到無以復加。

    她站起身來,向郭大路深深鞠躬,“謝謝,謝謝!我媽說的沒錯,郭先生,果然只有您最瞭解我哥哥!”

    她說道:“果然也只有您才能寫出最爲契合我哥文章的總結性序言。”

    郭大路鬆了口氣,“您滿意就好,這篇序言就算我對你哥哥的致敬吧。”

    他對鐵樺笑道:“我很少佩服人,你哥哥算是一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