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我,百無聊賴極了,突然很想聽到我那嘮叨母親的聲音。我從牀頭拿起手機,找到母親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喂!是新一嗎?”
還是那熟悉的聲音,人總是矛盾的,明明小時候總是想逃脫父母的管教。長大了以後,又渴望聽到他們的教誨,大人啊,就是大犯賤種。
“是啊,就是你的寶貝兒子新一。”我笑着和她說道。
“你在哪呢?週末不出去玩啊?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這......這,這個,我在醫院呢?”
“你怎麼在醫院啊?怎麼啦?生病啦?昨天不是才過完生日嗎?要不要緊啊?需要我和你爸去照顧你嗎?”我媽緊張的對我說道。
“沒有多大的事,就是摔了一跤,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怎麼會摔了呢?你昨天又跑去喝酒啦?”
“沒有,就是一不小心,摔的。”
“我不信,我一會問問安安。你這傢伙,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次說出來了,肯定是出事了。”
我媽雖然嘮叨,可是這個智商啊永遠在線。要不然年輕的時候,怎麼拿捏我爸這個傢伙的。
“沒事的,媽,你放心吧。”我安慰的對她說道。
“真的沒事?不然我和你爸上去照顧你,你一個人的,又是單身狗。誰來照顧你啊,估計飯都是安安送的吧?”
“媽!我都進醫院啦,你就能別刺激我了好嗎?什麼單身狗。”我無語的和她說道。
“那不是嗎?一個單身狗,你看看人家安安,畢業就結婚啦,再看看你。讓你結婚你又不願意,說再處處。林溪跑了吧?看你現在一個人......”
“媽,咱們能別提這個人嗎?”我打斷了她,語氣變得很深沉起來。
“新一,對不起啊,媽以後不提了。”
可是聽到自己的媽媽和自己說對不起,我整個又愧疚了起來。我知道,我的畢業之後的無所事事,得過且過的生活。讓我和林溪,在這大城市裏的愛情變得太弱不禁風了。
“媽,哪裏有媽媽對自己的兒子說對不起的。是我沒用,總讓你們操心這那的。”我愧疚的和母親說道。
“兒子啊,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挺不容易的,現在的生活不像以前了,節奏太快了。受不了就回來了吧,我給你介紹美女啊。”
“安妮啊?媽,怎麼也能別提她了嗎?從小到大,我都是和她打架,一路打到高中的。什麼美女,和她姐姐安安差遠了。”我無奈的和她說明情況。
“就是經常打架纔有感情嘛!不然什麼叫青梅竹馬?什麼叫兩小無猜。人家一個媽生的,怎麼可能差遠啦。”我媽很認真和我分析道。
“得得得,我打算死在蘇州啦。骨灰都飄不到海南,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一說完我就知道我說錯話了,說什麼死啊,老媽的想象力那麼豐富還以爲我得了絕症了呢。
“你到底有事沒事?你別說死這個字,你媽經不起打擊,我和你爸就你那麼一個兒子。”我媽的語氣開始變得細小了起來。
“對不起老媽,兒子說錯話了。真沒事,不用擔心我。”
“這樣吧,下個週末,我和你爸去你哪裏看看你,你都快半年沒有回來了,我和他去看看你到底想不想給我們找兒媳婦。順便看看安安和小林子,這兩個小傢伙真的是羨慕死我了。”
“行啊,到時候我去接你們。”
其實我也很也挺想他們,可是成年人的世界與時間或許很少能滿足這點要求。
“行,媽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忙。”
“抖音上說了,打麻將可以預防老年癡呆,我可不能老年癡呆,我還要活到80才能幫你帶孩子呢!”
“.......媽,沒有那麼久,很快的啦!”
“快?你個單身狗,快個屁,你和誰生?還是說去養老院領養一個?你個單身狗,說着我就來氣,掛了!”
嘟嘟嘟.......
我一臉懵逼,我媽損人能力的天賦哪來的?外公外婆也不管管嗎?和兒子說話一點面子都不給,想想我的老爸,哎,妻管嚴的玩意!
躺着牀上真的無聊至極,我拿起了一根菸點燃了起來,看了看外面的雪。我數次嘗試着入眠,可每次都失敗了。我打開手機的音樂軟件。
找到了一首《漠河舞廳》,我特別喜歡這首歌,這首歌的背後故事太讓人感動和憂鬱了。我跟着唱了起來:
如果有時間
你會來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見我的話
請轉過身去再驚訝
塵封入海吧
......
如果有時間她會來看一看我嗎?我多麼想和她說,我真的好累啊,沒有你的日子生活總是少了一份激情的動力。
唱完之後,眼淚流了下來,我擦了擦,可是又有不斷淚水流了下來。流淚模糊了我的視線,爲什麼我的生活總不能有點改善呢?爲什麼本來美好的生活被我搞成一團糟呢?
“新一,你怎麼哭了?是哪裏疼嗎?”
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好面子的我瞬間不敢繼續流眼淚了。用手擦了擦,擡頭看了一眼,是陳思晴。難道是我,唱歌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打開門的聲音?
“還好,你怎麼來了”
“昨天喝多了,又失眠了,睡到下午。起來的時候,小文加了我的微信,告訴你出事受傷了在住院,我就過來了。”陳思晴和我解釋道。
“這樣啊。唉,本來說好的一起去上海的。昨天一不小心被人腦袋開了花,還好我頭硬啊,換做別人怎麼說最低也要成植物人。哈哈哈.......”
“你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我就照顧你一輩子。”陳思晴打斷了我,她含着淚對我說道。
“這不是沒事嘛。你怎麼和你安安姐一樣愛哭啊。好啦,好啦,別哭了。你妝都要花了,很醜的,還哭。”
“你討厭啊,人家是在心疼你,你還在調侃我!”
“沒事啦,我可是英雄救美,受傷也是光榮的。別哭,你應該爲我感到榮幸。”我不要臉的和她說道。
“你明明就是裝逼失敗了,還吹成這樣。”
我臉上掛不住,笑嘻嘻的說道:“......,那個雖敗猶榮,雖敗猶榮。”
陳思晴沒有理會我,而是走到了我的旁邊,拿起水果籃裏的一個蘋果,拿到衛生間洗了洗,出來之後坐在凳子上熟練的削起了蘋果。
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裏,孤男寡女的,彼此沉默,氣氛的確有點讓人尷尬,而這一切的尷尬都來自昨天她強吻了我一下,可就是她這樣的衝動,讓我現在在她面前顯得總是不那麼自然。
其實內心我也想過,強扭的瓜可能不甜,但是可以解渴啊。後面理智扼殺了內心的齷齪,本來就拿人家當妹妹,我真他媽是個禽獸。
“削好了,喏,喫吧。”陳思晴突然對我說道,我內心還在想着我們兩個的事,突然的打斷,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哦哦......好....好,辛苦了。”我結巴的對她說道。
我剛喫下了一口,突然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那個人,差點讓我縫合好的傷口蹦開。這個人能是誰,還不就是林溪嘛。
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