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揚名四海 >第二十七章 暗流涌動
    面紗女子狐疑道:“可以。不過你可能沒看到,今晚馮川可不止帶了二十多人,落花閣外還有百人,他本人也是高手。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心血,也只是利用千載難逢的機會去往他的酒壺裏下藥,根本無法直接刺殺——”

    “你叫暗香是吧?”

    秦揚打斷了她:“你問問顧瑤我能不能做到不就好了?”

    顧瑤聽罷,先是點頭,又搖頭,隨後又點頭。秦揚手一揮,那枚玉佩竟然消失不見,顧瑤低頭一看,竟然已經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面紗女子雖然喫驚於秦揚的手段,可她心思縝密,還是不放心地問:“殺馮川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秦揚走上前,湊到她耳邊:“什麼也不需要,準備好幫我找雲湘公主——還有,你跳舞很美。”

    身影一閃,秦揚躍出院牆,消失不見。

    顧瑤用手在面紗女子面前使勁晃了晃:“人影都看不到了還看,你是不是懷春了?”

    “胡言亂語。”

    面紗女子並未懊惱,只是略顯惆悵:“此人確實很厲害,可惜是晉國關家的人,終究不能爲我們所用。你現在馬上回去,把今晚之事報告給老爺子。”

    “是!”

    ……

    第二天清晨,秦揚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

    昨夜從落花閣歸來後,他便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畢竟跟蹤他的兩股勢力,都暫時與他和解。

    他現在唯獨期盼完成關府所託之事後,讓青臺觀的人儘快幫他找到公主。

    張起也從房裏出來,可精神頭明顯不如秦揚好,看來昨夜沒少擔心。

    兩人一同下樓,找個家湯館吃了頓早餐。期間,秦揚將落花閣的事告訴了張起。

    張起一邊喝湯,一邊低聲問:“大人打算如何殺馮川?”

    秦揚反問:“你覺得青臺觀的下藥之計怎麼樣?”

    “非常完美。”

    秦揚點頭說:“沒錯,但坑的是我們。就算馮川死在關山手上,死無對證,可一個人好端端地突然當衆發狂,就算仵作驗不出來,飛鷹騎會不起疑心麼?你覺得飛鷹騎會最先懷疑誰?”

    張起一下子明白過來:“昨天飛鷹騎就跟蹤我們,必然是懷疑我等身份。而青臺觀明面上是方外之人,這邊的人又信仰神佛,很難懷疑到他們。”

    秦揚笑言:“那個暗香看起來溫柔可人,說話卻是句句藏刀。她看似只是想殺馮川,可一旦照她那樣做,畢竟事出在關府裏,關家怎麼也得給個說法。暗香不知道我們的底細,可飛鷹騎知道我們不是關家的人,到時候就會首當其衝,被飛鷹騎盯死。”

    張起不由緊張道:“這樣那該如何是好?”

    “爲了公主,馮川必須死。不過他一定要死在外面。等他離開關府,我去結果了他便是。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也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等喫過早飯,兩人直奔關府,恰好遇到了從南邊趕來的青臺觀一行人。

    南元道長和顧瑤都在,雙方碰面,全都心照不宣的互相行禮,權當昨夜之事沒有發生。

    “道長果真是守信之人。”

    “無量道尊!施主昨日如此誠心,貧道豈能不以誠相待?”

    兩人隨即一同笑了起來。

    南元道長準備的周到,後面拉着足足六輛馬車,車廂里正正當當地擺着各種神像和法器。關府的飛鷹騎過來簡單檢查了一下,還順便參拜了一番。秦揚不禁暗嘲,就算是關家的鐵衛,也照樣敬神怕鬼。

    正在這時,關府的大門打開,迎接他們的是關山和關月。如此看來,關夫人應該還在休養。

    關山此刻不再犯渾,老老實實地合十拜禮。關月年紀尚幼,還不懂太多神鬼信仰,只是好奇地東看西瞧。

    “貧道見過關少爺、關小姐。”

    秦揚也點了點頭,他現在的身份是關府的代理人,不需要多禮,就引領衆人一同進去,隨後安排下人跟着南元道長佈置法事場地。

    顧瑤本就是個假道士,閒來無事,悄悄溜到獨自一人對賬的秦揚身後,出手偷襲——

    “哎呀!”

    顧瑤叫了一聲,卻看秦揚頭也不回,一手向後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拿着賬本,繼續對賬。

    “我錯了,放開我!”

    秦揚鬆開手,顧瑤哧溜一下將手臂縮回,繞到他面前。秦揚擡頭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這裏,又向角落處走了幾步。

    “你不要搗亂,讓別人看出不對,到時候倒黴的是你們。”

    顧瑤哼了一聲:“怕什麼,大不了我就說是你相好的,冒充道士進來和你幽會。反正這裏是你的地盤,你連你相好的都護不住,算什麼男人?”

    見她伶牙俐齒,秦揚也不想和一個女孩子家鬥嘴。

    顧瑤看秦揚不搭理自己,有些不悅:“本來還想和你聊點雲湘公主的事,誰知——”

    秦揚猛地捂住顧瑤的嘴,又向角落裏挪了兩步。顧瑤動彈不得,嗚嗚了幾聲,等秦揚放開她,才能再度說話。

    “你怎麼一提雲——”

    見秦揚目光不善,顧瑤害怕再喫苦頭,趕忙改口:“是雲妹妹,你怎麼說起她就激動?”

    秦揚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對賬:“我只是怕你在這胡說八道,引來是非。”

    “哼哼哼,我不信。我看你倒像仰慕雲妹妹已久,想把她抓回家養着。”

    “一派胡言!”

    顧瑤戲謔地看着他:“那,你可知道雲妹妹芳名?”

    秦揚沉默片刻,淡淡地問:“我不關心——你想說就說。”

    “露餡了吧?還說不是想抓回去養着。”

    顧瑤眨動雙眼:“這樣好不好,你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一個雲妹妹的祕密。”

    秦揚放下賬本,盯得顧瑤發毛:“你問。”

    顧瑤想了想:“你找雲妹妹是爲誰?”

    秦揚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倒不是不能回答:“爲國。”

    顧瑤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先告訴你雲妹妹的芳名——她姓趙,名語柔。”

    秦揚細細品味一番,輕聲念道:“誰言十載求不得,笑語柔聲夢中來。”

    顧瑤驚異地看着秦揚:“你還會作詩,不簡單啊。不過,你是在替雲妹妹感慨麼?”

    秦揚看着她:“算是吧,我未曾見過她,也知道她的一些事蹟,僅此而已——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這也算問題?”

    秦揚頓時感覺好笑:“不然如何?我只知你問了問題,我回答上來,你現在還欠我一個祕密。”

    “好好好,算你狠。我便跟你說說雲妹妹的長像——矮小肥胖,滿臉黃斑,脣齒髮黑,眼如綠豆。”

    秦揚眯眼皺眉,反問道:“真的假的?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顧瑤頓時來了興致:“你想象中她是如何?”

    “身材纖細,單純可人,動不動就淚流滿面——這是第三個問題了。”

    顧瑤直呼上當:“我發覺,你是在誘導我問些不疼不癢的問題,來賺雲妹妹的祕密。”

    秦揚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這方法是你提的,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顧瑤一臉無奈:“我說什麼也不再問你了,這次先欠着吧。”

    “我也不想聽你胡謅,趕快回去。”

    秦揚打發走顧瑤,繼續忙活關府的事。本以爲一個家事簡簡單單,可實際操持起來,從上到下、各方各面都要安排妥當,而且秦揚本身並不瞭解晉西風俗和對應的禮節,很多環節還是拉着張起現學現賣。

    忙碌間,一上午就過去了。道場已經佈置了一大半,秦揚也安排了便堂,爲南元道長和他的弟子們用齋。

    過了晌午,所有事情已經忙完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完成收尾,就可以等子夜開始法事。

    秦揚已經兩天沒有回客棧,他需要向驤騎營的將士們傳達下一步的部署。此時夾在關府和青臺觀中間,他不敢讓張起回去傳信,以免被人跟蹤,便找了個藉口出府,留下張起,獨自回去。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七拐八繞,確定無人跟蹤後,加速趕回去。

    進了客棧,只見身後閃出一名暗哨,低聲說:“將軍,大家都在房間裏隱蔽。”

    “高正和楊成在哪?”

    “也在各自的房間。”

    秦揚道了句“好”,就上了二樓,直奔高正的房間。輕輕釦門後,過了一會,高正打開門,一言不發,放秦揚進去。

    高正先打量秦揚一番,讚歎道:“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身行頭就是不一樣——你這玉佩真的假的,花了不少錢吧?”

    “這兩天我安排了十人在城內打探,並無公主消息。其餘人都以逸待勞,等候你的指示。”

    秦揚將這兩天的見聞簡單地向高正講了,高正聽完他在關府和落花閣的奇遇後,沉思許久,才問:“馮川一死,我們是不是要離開榆安了?”

    秦揚點頭說:“對。我計劃明晚動手,你們傍晚就從東門出城,我們先回同谷鎮,看青臺觀的人唱這臺戲。”

    “那就提前祝你一切順利,我會安排人在城外接應你。”

    從高正房間出來,秦揚停下腳步,正好遇到從房裏出來的謝婉兒。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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