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末日求生法則 >第三章 濟世組織
    “說說你哥哥吧。現在也不必急着回去了,”夜幕肯定已經降臨了。

    聶蘭這個時候回去,必然也是凶多吉少。

    各種海獸,各種大的小的浮游生物,各種奇形怪狀的魚類,都對人的生命構成威脅。

    “等天亮,我們一道回去,”聶蘭懂得束星北的意思,她依然堅持着,語氣堅定地說道。

    束星北不置可否。當然,如果能生存下去,有誰會拒絕呢?他又不傻。

    “我哥曾經是濟世組織的材料蒐集員。濟世組織的宗旨,是讓生活在大海之上的窮人有活路。濟世組織把地下的遺蹟找到後,研究那些物品,找到人類以前的模樣和生活方式。組織裏,也生產食物,淨化海水,不過這些不是拿來賣,而是直接分給窮苦的人,”聶蘭說着,露出了嚮往的神情。

    束星北沒有插話。他等着聶蘭繼續說下去。

    還是前面的問題,既然她的哥哥是濟世組織的成員,爲什麼又會成爲賞金獵人,最後還因此而送了命呢。

    聶蘭並沒有直接說下去,她站在那裏,用着黑亮的眸子看着束星北。

    “我爲我哥而自豪。有了我哥這樣的人,窮苦的人才能活下去。試問,如果船屋裏的付不起月租了,spear公司的人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束星北避開了她的目光,神情忽然變得冷漠起來。

    “賣作奴隸,還說你是自願的,”束星北對於這樣的慘事見多了,他都快麻木了。

    “你有家人嗎?”聶蘭問道。

    “以前有。後來都死了,”束星北淡淡地答道。

    父親兩年前患病死了。母親死得更早。

    15歲的束星北就不得不潛水打撈物品。

    年齡太小,Spear公司不給潛水設備。束星北的賞金獵人生涯起始就是獨行客。

    好在他活下來了,還租下了能容身的船屋。

    冷漠也會感染,聶蘭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衝動。

    她分明覺得自己觸動了束星北最爲痛苦的深處,而她的內心,也被以往的痛苦所咬齧。

    “我們去找找,看看醫院裏還有什麼,”聶蘭說着,又一次踏上樓梯。

    束星北跟在後面。

    聶蘭剛剛替他清洗了傷口,裹上了紗布繃帶,他感覺好了一些。原本昏沉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樓上一層一層都是病房。隨着一扇一扇門被打開,裏面呈現出來的都是牀鋪。

    等他們來到頂層最爲拐角的一個房間裏,他們看到裏面放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盒子是密封的,外面罩了一個透明的罩子。

    “這是棺材?”束星北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

    “不,它是透明無菌罩,是讓危重病人躺的,”聶蘭解釋道。她懂得不少。

    肯定又是她哥哥告訴她的。束星北沒有再說什麼,指了指罩子,“你躺進去。”

    “我?”聶蘭愣了一下,跟着,她反應過來。她跨了上去,然後躺在了裏面。

    還沒等束星北再說什麼,聶蘭從裏面向他招了招手,“我們倆人躺在裏面,夠大的。”

    束星北猶豫了。靠這個,能行嗎?

    聶蘭黑黑的臉龐上浮起了一層鐵鏽紅,不過她的目光還是堅定的,一點兒沒有扭捏。

    “再等等,等天亮了再試一試,”這個罩子究竟能不能支撐兩個人浮上去,束星北心裏沒底。不過人躺在裏面,把氧氣接上,再蓋上罩子,既防水又相當安全。只要運氣好,不遇到逆流,活着上去,還是有可能的。

    聶蘭從裏面又爬了出來,她看着束星北,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來,“現在我們都能回去了。”

    束星北黯然地搖了搖頭。

    他們躺在裏面,就這樣上去,那這一趟就是一無所獲。

    他的想法是,讓聶蘭帶着一個氧氣罐上去。

    他繼續留在這裏。

    等自己的傷勢好轉一點,他再慢慢地浮上去。

    “就要過年了。以前過年,家裏會拉一些紅色的海藻,掛在船頭上,”束星北腦子裏想着父母親和自己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情緒越發地低落。

    “我家以前也是,”聶蘭點點頭,“後來父親打撈不了什麼東西,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聯繫濟世組織,要把我哥叫回來。可誰知道上哪兒去找。那個組織神祕得很。我哥後來雖然回來了,可在這之前,父親已經把自己賣給了spear公司做奴隸。”

    “窮人的日子都一樣,”束星北指了指罩子,“你進去睡一會兒。等我算着天亮了,就會叫醒你。”

    聶蘭看着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再次鑽進了罩子裏。

    束星北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跟着他關掉了頭燈。

    頭燈的使用時長只有五個小時,他得省着點用。

    聶蘭畢竟沒有潛水的經驗,今天着實把她嚇得不輕。她躺在罩子裏,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束星北坐着坐着,斜倚到一張桌子上。

    “哥哥,哥哥,”聶蘭忽然叫喚起來。

    束星北一驚,就醒了。

    聶蘭又不叫了,她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原來是說夢話。

    黑暗中,束星北笑了笑。

    還沒有等他再次睡去,聶蘭又說起了夢話,還是“哥哥,哥哥”的叫着,然而這一回,她的叫聲裏,多了一個“束哥哥”。

    束星北心裏一顫。他在這一瞬間徹底拿好了主意。

    天一亮,他就讓聶蘭帶着一罐氦氣上去。

    不管她怎麼說,他都堅持這樣。他跟着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估計着天已經亮了。

    束星北打開頭燈,正要去扛一罐氧氣過來,沒想到他才走了兩步,就感覺被拉住了。

    他一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聶蘭把她身上的吸管繫到了束星北身上呼吸氣管上。

    束星北正要解開吸管,聶蘭已經醒了。

    “束,星北,我們一道上去。”

    “不能白跑一趟,”束星北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會偷偷地把我推出去,”聶蘭用着哀求的語氣說道,“我們一道上去,大不了,只帶一罐氧氣。”

    束星北苦笑着說道:“只帶一罐?我們倆人躺在裏面,一罐也帶不了。”密封罩不可能承受兩個人外加一罐氣體的重量的。

    “試試,試一試吧,”聶蘭堅持着。

    束星北扛來一罐氣,放到了密封罩裏。跟着,他往裏面一跨,罩體立即就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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