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圓牀上,趙從筠氣鼓鼓的抿着嘴,手指如飛,正在貼吧裏和一羣帶節奏的水軍,絲毫不落下分,不帶髒字的互懟着。
正編輯着一條飽含問候語氣的話時,小趙姑娘的手機頂端突然彈出兩條特別關心的消息。
本姑娘提前預定的傻光頭:“小趙姑娘還沒睡嗎”
這條消息之後,是一個叉腰大笑的長顏草糰子表情。
咦,這個大光頭出了這麼大的事,還這麼開心
趙從筠撓了撓小腦袋瓜,給楊澤回了一個柴犬翻白眼的表情。
“某個大光頭一點都不心急啊網上你的那些親戚老師朋友同學把你罵的可慘了,嘖嘖嘖,我現在看着他們說的內容,都有一種哇,原來你是這樣的光頭的感覺”
發完這條,趙從筠又添上了一長排的摳鼻表情。
本姑娘提前預定的傻光頭:“那小趙姑娘真的相信我是那種人嗎”
消息過後,也是一長排的摳鼻表情。
“我啊”嘴角不自覺的噙着笑意,小趙姑娘很傲嬌的皺了下鼻子:“我當然是不信啦。”
“爲什麼”
“因爲你說了,網上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啊。”
“那你不怕我騙你啊”
女孩那裏沉默了一會兒,發過來一排摳鼻表情:“你敢嗎”
溫暖充盈心頭,楊澤咧着嘴,很果斷的發過去一個哈巴狗點頭的表情,狗腿道:“哎呀,還是小趙姑娘慧眼如炬啊。”
之後,他也沒讓女孩多擔心,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安慰道:
“哈哈,從筠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和警局那邊聯繫過了,他們明天就會在官網上對這件事進行澄清的,到時候網上的那些黑我的言論自然會不攻自破的。”
“哇,真的假的,這麼迅速啊”
“當然是真的了,哈哈,你忘了我爸是幹什麼的了
再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網上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杜撰出來的,假的真不了的放心吧,等明天警方作出了澄清,一切就都沒事了。”
楊澤這話自然是在安慰自家媳婦的。
不管怎麼說,穿越重活一世,總不能還有讓自己老婆再爲自己擔經受怕,親自在網上和別人互懟的事情發生。
這是他作爲一個丈夫和男人最基本的責任。
“嗯嗯,那就好。”
趙從筠哪裏會知道那些社會黑暗面的彎彎繞繞,還真以爲自家的傻光頭就要沒事了。
心下取消了對某人的關心,兩條小短呸,大長腿從牀上搭到靠牀的牆壁上,樂呵呵的蹬來蹬去,足足把身子在牀上轉了一個圈。
本來她還想着把自己怎麼在貼吧裏和噴子互懟的英雄事蹟,截圖下來拿給自家的傻光頭瞧瞧
但女孩轉瞬一想。
如果這樣的話,大光頭不就看到自己兇巴巴敲厲害懟人的發言記錄了嗎
這樣的話,是不是顯得太不淑女了一點
所以女孩想了想,既然自家的大光頭都已經沒事了,於是很果斷的返回貼吧,把自己的發言記錄全都刪了。
嗯,毀屍滅跡前,小趙姑娘還把這些都截圖下來,存到了企鵝加密相冊裏。
嘿嘿,現在不能給大光頭,不代表着以後不能給大光頭看啊。
到時候,把這些照片一亮。
看吧,就在全世界都在罵你的時候,只有本姑娘挺身而出,奮不顧身的美女救狗熊。
嘻嘻,那個傻光頭肯定會被感動的熱烈盈眶,到時候還不是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從桌上拿起一杯可樂,美滋滋的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小趙姑娘梨渦綻放,面頰紅潤的暢想着。
結束和趙從筠的對話,楊澤抽空看了看網上越發鬧騰的水軍,又給陳秀秀陳嘉合他們倆打了個電話,把目前的情況大致說了下。
“老楊,情況我算是基本瞭解了按你說的,老包現在已經去找那個拍照片的偵探了,我們是直接等他的消息嗎”陳嘉合在電話裏問。
“不,老包他們能不能成功從那個私家偵探手裏套到另一夥人的信息可不好說,就比如說連老包自己留給那個偵探的,都是無身份證綁定的黑號和假郵箱”
楊澤沉吟道:“所以,我現在準備從那兩個假裝被劫色的女孩那裏下手,看能不能把其餘幾個人的信息套出來,如果有發現,就立馬連夜趕過去查一查。
嘿,我就不信那撥人,還真能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露出來。”
“嗯,這個方向倒是也行,那老楊你等會給秀秀打個電話,讓他陪你一起去,我繼續做好接應的事。”
掛掉電話,楊澤翻開企鵝新加的聯繫人,看向了一個哥特風蘿莉的頭像。
也沒廢話,直接把幾張貼吧以及論壇上的曝光照內容截圖發給她。
看門見山道:“照片上的兩位女主角,我就不用多說了吧只要你告訴我今天假裝劫色的那幾個人的姓名住址信息,其他的我可以一切都不追究。”
在對面的沉默中,楊澤幽幽添上了一句:“對了,我爸叫楊維昌,江城警局主管刑偵掃黃打非的副局長。”
兩三鍾後,哥特蘿莉頭像發了一串省略號,大概是表示e日了狗的震驚。
然後竹筒倒豆子一樣,發了個語音,把知道的內容全說了出來。
“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啊,我就是被人五百塊錢僱來的,那什麼假劫色,都是領頭的一個叫晨哥的人叫我做的
我跟他來往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個什麼東會的人,平常的話,不是在城南的欣欣檯球廳打球,就是在附近的愛是一道光酒吧喝酒”
過濾掉這段語音中多餘的部分,楊澤準確提煉出了城南欣欣檯球廳和愛是一道光酒吧這兩個地點。
不過,他隱約覺得,剛纔似乎聽到了一個很耳熟的名詞。
沒來得及細想,下一秒,手機嗡嗡震動,老包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呼呼楊老闆,這邊的消息問出來了。”老包那邊的聲音像是剛激烈運動過一樣。
喘着粗氣,歇一會兒,才帶着一種懊悔道:“那孫子的郵箱地址和聯繫號碼全是國外的,現在電話完全打不通,郵箱地址也被註銷了”
楊澤在心底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不過好在之前他就預感到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查到線索。
很快調整好情緒,楊澤想了想,說:“那條線暫時先放棄,我這邊準備找找另一撥假劫色的人的線索。
你帶着那個叫老方的,他不是說記住了另一夥人的相貌嗎帶着他,我們等會兒直接在城南匯合”
“嗯,嗯,楊老闆放心。”
“啵”的一聲,把一個啤酒的長口玻璃瓶,從面前白髮洛麗塔造型的壯漢一個不可描述的位置拔下來。
老包抹了把汗,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嫌惡的撇了眼,撅起屁股被綁在椅子上的蝴蝶。
然後指着馬仔一號說了一句:“打電話問問老方人現在到哪了”
其實楊澤的方向和老包的備選計劃差不多。
他原本也是想着一旦蝴蝶這裏問不到線索,就立馬拉着老方,跑跑那些小混混經常待的地方,挨個認過去。
看能不能從另一撥假劫色的人手中找到其他信息,所以提前就已經打電話通知老方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