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把妓院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這道士是怎麼進來的?圍觀的衆人都感到奇怪,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空出一個場地。”朱金澤說到這裏,車子猛地一個急轉彎,他一個咧咀,說道:“小心些,開太急我被甩出車外了。”
“好的,可這山路崎嶇不平,繼續講你的故事吧。”金華斌答了一句後問道:“後來呢,村民們沒有跪下頂禮膜拜?”
“沒有,皤灘鄉處於水陸樞紐,邊上就是天姥山,自從晉朝葛仙翁在這山中修練過以後,山中多水多洞多道士,從山上到這裏採購日常用品的道人村民們已是司空見慣,象這老者一樣仙風道骨的也不罕見。”他指了指前面的山勢道:“還有半小時就到天巖村了。”
“白髮道士做了些什麼?”金華斌把話題拉回到原主題上。
“老道人笑了笑說:“人心向善水向東,難得,難得。我想收你們三個子女爲徒,請他們跟我學道,如何?”
王溫等三人出生時就有異象,並且都是王清波夫妻多年不得子後從三清觀上求來的,知道他們叄可能與道門有些淵源,可是,一旦做了道士,就斷了香火了,遲疑再三,跪下請求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們夫婦還得他們養老送終呢,還望道長見諒。”
王溫看到這個道士,頭如桃子,修長的耳朵,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感覺在哪裏見到過,可又想不起來,於是,就這麼直丁丁地盯了一會兒,也跪下叩頭。
“癡兒,癡兒,事情辦完了後,將來我們會再見面的。”道長樂呵呵地道:“今天,我送你們兄妹叄人幾件小禮物。”說完,拂塵一揮,從雙袖裏掉出三件物品,一書,一圖、一燈。
王溫與小米、小珠三人叩謝後收下,道士樂呵呵地不知怎麼就穿過人羣走了,一步一步的,不緊不慢,有幾個好事之徒看他來得奇怪,在後面跟着,可無論怎麼急步,也跟不上。過了街道的轉角,白鬚道士不見了,天上傳來幾聲鶴鳴。”
聽到鶴鳴聲,有個羣衆想起對方特殊的桃子形狀的大頭,年畫上就是這麼個畫法的,猛然想起道:“這道士是壽星所變?”忙跪下叩頭不已。
王溫與他的兩個妹妹小米與小珠看着禮物十分開心。回到家裏,入夜後,王溫翻開書看了一下,是一本每頁畫着幾種植物的的畫冊,裏面用彎彎曲曲的文字寫明瞭植物的名稱與香氣。原來,這些植物都是些香料,其中有幾種王溫曾在永安當地採到後加入到酒中,結果酒香大增。文字卻完全不同於往日書寫的文字樣子,誰也不認識。難道說,這是一本天書?圖不知是什麼皮做的,上面標明瞭一點一點的小點與一些直線。王溫看了一下,不明所以。小米與小珠一見卻興奮不巳地喊道:“這是北斗星,這是天狼星,這是…………。”
“你們是怎麼認識圖上的星星的?”王溫好奇地問。
“村裏老爺爺夏天乘涼時給我們講的啊,就跟星圖上的一模一樣。”兩個妹妹嘰嘰呱呱地指着天上的星,對着幾個月不見的哥哥說道:“你看,天上的星星與圖上的一模一樣。”
王溫擡頭看了下,滿天的星頭閃射,看得眼睛都花了,都看不出任何的對應關係,但他知道妹妹們與他出生時都有異象,這圖必有深意,所以,摸了摸她倆的頭,不再說話。”
正聽得入迷,車子轉了個彎,山腰上出現了一個七八間房子狀的小村,天巖村到了。兩人提着些大米、油與肉等禮物,來到李老漢的家裏。冬天天寒,李老漢是個孤寡的老人,正在房前劈柴,跟着他的是一個村子裏鄰居家的小孩。這小孩是個有些智障的孤兒,沒人願意收養,李老漢看他可憐,常常給他些喫的,所以,兩人常常在一起。
朱金澤在他的耳朵大聲地叫道:“李大爺,我們來這裏採訪你一下,聽你說一說王溫曾在這村裏採藥的故事,好嗎?”老人有些耳背,好久才聽清他的話。忙從房子裏拿出一本不知是什麼年代的毛筆畫的書,打開了話匣子。
李老漢指着上面的畫說道:“我家祖輩是藥農,這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據說當年王溫仙人在我的山後採藥釀酒,我太爺爺幫的忙,因爲太爺爺不認識藥,所以,他把藥的形狀畫給我家太爺爺的。”
畫上的植物金華斌認得,是鐵皮楓鬥,一種生長在巖上的藥材,有仙藥之稱。對降低糖尿血糖值有不錯的效果,另一幅是黃精,又叫仙人餘糧,也是一味良藥。但由紙的新舊看,絕對不是宋時所傳。
“說起我太爺爺陪着王溫仙人採藥的故事啊,這就海了去了。”李老漢點起旱菸,用力地在鞋底敲了幾下,開始了他的敘說。
也許是很久沒人陪他說過話了,李老漢打開話匣子後就停不下來。(因爲文章順序的問題,採訪的內容在後面的章節裏再寫)一直說了近兩小時,天色已開始變黑,才用帶些歉意的語氣說道:“兩位客人從城裏到這裏不易,你們留下吃了晚飯再走吧,我現在做去。”
晚上約好了與橫溪文化站的同行們聚餐的,兩人忙謝絕了他的好意,驅車回到橫溪。
文化站收入低,請客也採取了較經濟的形式,放在食堂裏,大家帶菜自個燒。菜端上來了,是七八盆的豬牛羊魚等肉食,並且全部是大鍋慢煮出來的,色澤不好,但實實在在的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