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顧然的話來講,他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嚴慄芫這姑娘就是一個表面正常實則神經病的女生呢
而顧以言的想法則簡單多了,他唯一覺得好笑的就是,顧然也有被人懟的一天。
要知道,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幾個朋友一起想要惡整顧然,結果反倒被顧然輕飄飄的反將了一軍,敗的慘不忍睹。
那滋味,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讓人抓狂而又無可奈何。
風水輪流轉,出來混遲早要還。
看着顧然那副憋着一口氣的樣子,他雖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卻是對顧然的好奇,不知道他被人懟的時候,她會是個什麼反應
估計也會像現在這幅吞了針的表情吧
越想越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完全顛覆了他在顧然心裏高冷清貴又有點小傲嬌的形象。
“顧以言,你噁心不噁心之前還覺得我噁心呢現在輪到你自己了吧報應”嚴慄芫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飯粒和口水,一臉的嫌惡。
顧以言抽了紙巾,動作優雅表情高冷的看了嚴慄芫一眼,絲毫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淡淡提醒道,“哦,你噴飯了。”
嚴慄芫聞言立刻放下筷子去抽紙巾,直到紙巾拿到手裏之後才反應過來上了顧以言的當,憤憤拿起筷子,狠狠朝嘴裏塞了一口飯。
她的兩腮一時之間鼓鼓的,像一隻貪喫的小鼴鼠,可愛又無辜。
而顧以言早就已經見識到了嚴慄芫那腹黑又陰險的一面,完全沒將她的憨態放在眼裏,都審美疲勞了。
他站起身,長手一撈,將那些被他的口水波及到的飯菜端進了廚房,動作一點不停頓,直接將那些根本沒怎麼動過的才倒進了垃圾桶。
顧然悲憤,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拔高了音量,對着顧以言吼道,“你拿走了我們喫什麼難不成喫空氣啊”
顧以言手上的動作不停,將盤子一個一個清空,回答得十分的乾脆,“你們可以考慮一下叫外賣。”
反正這飯菜是不能喫的了。
顧然默默看了一眼只顧着喫碗裏的飯菜理都不理他們的嚴慄芫一眼,果斷的掏出了手機,順便還問了一下顧以言想喫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直接下單了叫了外賣,直接將還在埋頭奮鬥的嚴慄芫給遺忘了。
直到外賣送到的時候,嚴慄芫才如夢初醒,衝到顧然的面前,盯着顧然手裏的牛肉麪,一副饞的移不開視線的感覺。
“沒喫飽”顧然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端着碗從她面前飄過。
嚴慄芫點頭再點頭,恨不得將胃掏出來讓顧然鑑定一下真假,完全忘記了之前是誰還在那裏不停的作。
這下把她的晚餐給作死了。
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顧然拿出筷子和餐巾紙,認真的挑起不愛喫的香菜放到餐巾紙上,她那麼專注的表情被顧然直接忽視,毫不留情的夾起了麪條送進了嘴裏。
那一瞬間,嚴慄芫有了想哭的衝動。
剛想要試着一哭二鬧三上吊,摁門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顧然頭也不擡,對着顧以言道,“肯定是你的外賣到了,快去拿吧。”
顧然察覺到她的視線,也明白嚴慄芫的內心其實早就已經把她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也許將她的全家以及那些不知姓甚名誰的祖宗問候了一遍,可她就是不着急。
她就想要靜靜的看着嚴慄芫炸毛,看她的承受限度到底是個什麼程度。
嚴慄芫站在顧然身邊,表情開始從可憐變得陰沉,而且還有越來越臭的趨勢,看起來就在快要爆發的邊緣。
她剛想要發作,顧以言就提着兩個外賣盒款款的走進來,在經過嚴慄芫身邊時,伸手將其中一個外賣盒塞進了她的懷裏。
嚴慄芫頓時喜笑顏開,歡天喜地的抱着飯盒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麼樣了”顧然一邊吸溜着麪條一邊問顧以言,不會又忘記了帶錢出去吧
顧然可是有過一次悲慘的經歷的,那晚時間太晚,王媽已經睡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就在一家全天經營的店點了外賣,結果去拿外賣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拿錢出去,最後還是顧然給他把錢送出去的。
“給了。”顧以言打開外賣盒,從廚房裏拿出一雙筷子,坐到了顧然的身邊,“沒有零錢,所以直接給了一百。”
將一口麪條吸溜完之後,顧然笑,一臉的揶揄,打趣道,“怎麼顧先生現在是在跟我報備錢的去向嗎是想讓我管家嗎”
顧以言笑了笑,完全不朝着顧然想的方向回答,“不是早就是你管的嗎”
顧然喫驚,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怎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啊你的卡呢你的錢包呢在哪兒”
“我人都是你的,你覺得呢”顧以言大言不慚的對着顧然說道,一口白牙幾乎晃瞎了顧然的眼睛。
顧然:“好吧你贏了。”她其實也並不想要顧以言的卡和錢,總覺得他自己管着可能還會比她管着好一點。
畢竟她可是一個丟三落四的人啊。
顧以言好笑的伸手點了點顧然的額頭,親暱的神色溢於言表。
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就插了進來,嚴慄芫那帶着一絲哀怨的聲音和帶着要殺人的表情的那張臉伸到了兩個人中間,“你們是不是要搞事情”
“搞事情”顧然不解,看着嚴慄芫虛心請教,“什麼是搞事情這是什麼意思還有,爲什麼要搞事情”
嚴慄芫:“算了跟你們我真沒什麼可說的,我還是個病人不說了。”
說着又一瘸一拐的蹦躂着回去了,只給一頭霧水的顧然和似笑非笑的顧以言留下了一個背影。
直到她抱着盒飯在廚房裏一瘸一拐的蹦躂了好一會兒,顧以言纔想起了什麼似的,皺着眉提醒她,“別轉了,你這樣轉下去,腳一輩子都不會好了。”
最關鍵還是這妹子之前盤腿坐在沙發上,還帶晃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