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被她的狀態嚇到，伸出手握住她的，開始輕聲的詢問她，“然然你怎麼了顧然你怎麼了顧然你不要嚇我啊”
顧然眼神空洞，擡頭看着莫笙，眼淚不自覺就滴落在了桌子上，“她怎麼死的莫笙，你告訴我她怎麼死的你跟我都很熟，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顧然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明明對於陌言也沒有特別深特別濃的印象，卻偏偏在聽到她死了這個消息時悲傷得不能自己。
這好像就是一種本能，一種你很熟悉的本能，如同餓了要喫飯渴了要喝水一樣，陌言也是深入她腦海裏的一個人。
只是她因爲某一種契機忘掉了，就如同她忘掉了顧以言是一樣，最重要的兩個人她都忘了。
她忽然就有些悲傷，也有些難以接受，只是因爲出了意外，她卻只能靠着別人的描述才能知道自己以前的人生。
多麼悲哀
她摁着有些悶的胸口，“莫笙，她怎麼了爲什麼她死了爲什麼她死了陳泉和陸遲暮他們卻不知道”
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明明陌言死了之後就該通知陳泉和她的，畢竟他們一個是她的男朋友，一個是她的好朋友。
莫笙被她的問題弄的有些心虛，轉過了腦袋，“她是出車禍纔會死的，因爲怕你們傷心，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們。”
他這個問題回答得有些模糊，顧然有些懷疑，但也沒在逼他，只是捂着發疼的腦袋，問道，“是和我一起出的意外嗎”
她問的很關鍵，也很嚴肅，如果是和她一起發生的意外，那她就會自責愧疚一輩子。
她有些害怕莫笙說出那句話，可是心裏面又是想要知道的，在這種矛盾與糾結的心情中，莫笙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顧然的一顆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她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她和陌言一起發生意外，她活下來了，陌言死了。
她活着，顧以言以爲她死了，後來將她找到了，陌言死了，陳泉以爲她還活着，只是不要他了。
多麼可笑的劇情，多麼可悲的人生。
她以爲自己得到了幸福，卻發現這點幸福就像是偷來的一樣，完全讓人開心不起來。
她雙手抱着杯子，胳膊都在發抖，冷得可怕，她牙齒都在發抖，“莫笙，你能讓我看一下陌言的照片嗎”
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以前的樣子，那陌言呢長什麼樣子
莫笙有些警惕的眯起了眼睛，看着顧然的眼神也開始認真起來，“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然然，知道得太多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如果顧然知道了一切，只會活得很辛苦，一輩子活在陌言的陰影裏。
“不用管我，將陌言的照片給我就好。”顧然擺了擺手，強撐着支起身子，“你手機上面有她的照片嗎給我看看。”
莫笙有些害怕她看到照片之後反應激烈，有些不敢將照片拿給她看，也不希望她看到，可顧然的態度卻十分的堅定，她一定要看。
顧然一把奪過手機，眼神朝着手機上面的照片掃了一眼，只一眼，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照片上有着三個人，兩女一男，男的就是莫笙，而那兩個女的，一個就是顧然現在這個樣子，另一個便是顧然沒有將假體取出來的模樣。
這兩個都是她的臉，一個是原本的臉，一個是整容成爲陌言的一張臉。
顧然頓時就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她也明白，這必須接受，她內心早已驚濤駭浪，表情卻十分的平靜，她將手機還給莫笙，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
莫笙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她，她卻一把攔住他的動作，眼睛直視着莫笙，“所以，之前那張臉是陌言的，是嗎陌言死了，但他們一直以爲死的人是我，是顧然，這是爲什麼，莫笙，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然然。”莫笙想要去觸碰她，卻被顧然一下子揮開了，“莫笙，你爲什麼要騙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導讀發生了些什麼，需要你們這麼做”
她的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的客人全都側目來看他們倆，見到俊男靚女吵架，頓時抱了看好戲的心態，紛紛停下來，饒有興致的盯着他們倆。
莫笙不敢再刺激顧然，只能坐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然然，你聽我說這件事的確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做，你以爲你能夠逃脫顧蕭的魔爪嗎”
顧然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顧蕭跟顧蕭有什麼關係莫笙，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顧蕭做了什麼”
莫笙有些閃躲，既想要顧然知道顧蕭的殘忍，又不想顧然知道顧蕭這麼殘忍，連親妹妹都下得去手。
看到他閃爍的眼神，顧然心裏頓時明瞭了，悲憤不已，也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顧蕭所以陌言是因爲我纔會出事的是吧”
莫笙一點不驚訝顧然的反應，也從來不懷疑顧然的智商，她能夠猜出來，是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他點頭，一臉的凝重，乾脆全盤托出，“當初陌言跟着你一起出去兜風，結果半路上出了一點意外，剎車壞了，車子撞上了高架橋，汽車自燃，車毀人亡，當時開車的人是陌言，可是那是你的車，大家都以爲那是你，所以我就陰差陽錯的將你帶回來了。”
顧然呼吸都跟着莫笙的話而跟着凝重了，終於知道了爲什麼當初顧以言他們都以爲死的是她而不是陌言了。
畢竟當初屍體都燃得只剩下一具屍體了，還能看出什麼來如果是她，她也會以爲死的就是她自己。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顧蕭比她想象中還要狠，狠到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夠下的去手，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麼狠的魄力和膽量，果然只有變態才能與之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