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雯一下子被問住了,張着嘴嚅嚅了半天,竟然也沒能回答上來。
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一年兩年啊
哪有夫妻住在一個宅子裏,卻一兩年不見面的可見南宮雯被冷落到了什麼程度,就算她被趕出楚家,估計都沒人覺得奇怪
一看她的反應,楚鳳翎便冷笑了一聲:“姨娘覺得在這個破院子裏守着,過的挺好”
南宮雯臉色微沉,又默默的嘆了一聲。
楚鳳翎也不忍說重話,淡淡道:“姨娘好好想想,如果你想在這裏養老,我也不會強求,如果你想跟我走,我定護你周全。”
說完這些,她就離開了南宮雯的住處。
籌備了幾天之後。
楚鳳翎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離兒收拾了兩天也差不多了,離兒小孩心性,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就連針線臉盆這些都包了起來放到一起。
楚鳳翎哭笑不得:“我們又不差錢,這些雜貨都不要了,回頭買新的”
“出息”方然嘲笑離兒。
離兒撅着嘴,又把包裹解開,把她收拾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外拿。
楚鳳翎看着她依次拿出剪刀、碎布料、香料、小茶壺不僅莞爾。
有個這樣的小丫頭陪在身邊,再加上一個沉默寡言卻赤子心的方然,她就已經知足了。
把零碎的東西去掉,剩下的就只有一些首飾包袱,幾人的衣物也不多,楚鳳翎做主,把破舊的全都扔掉,行李就越發的少了。
“小姐,我們現在就走嗎”
離兒還是不放心,她畢竟是楚家的丫鬟,從小就在楚家長大,現在跟着楚鳳翎走,總有種私逃的感覺。
“方然,你把行李搬到這個地方先。”楚鳳翎寫有地址的字條給了方然,又問了一聲,“識字嗎”
方然瞥她一眼,不吭不響,奪過紙條,扛起行李走了。
離兒跺腳:“看他什麼態度嘛”
楚鳳翎笑笑,既倔強又呆萌的小男孩,她喜歡
“翎兒”
“翎兒快走”
南宮雯的聲音突然傳來,由遠及近
離兒動作猛的頓住,驚恐道:“小姐,怎麼了”
“乖乖呆在屋裏別出來,等我通知。”楚鳳翎甩下一句話,大步流風的走了出去,衣裙掀起一陣緋紅的顏色。
她一出去,恰好南宮雯剛衝進她的院子。一看到楚鳳翎,她就叫了起來:“翎兒快走,你爹要來抓你了”
楚鳳翎扶額,她知道楚振秋肯定會收到消息來阻止,但她並不畏懼。可現在南宮雯也摻和進來,就算她順利走了,日後楚振秋也肯定遷怒於南宮雯。
“姨娘,你來幹什麼”
南宮雯焦急道:“你爹馬上就來了,你快走吧現在就走不府裏不行,快跳牆走”
“我走了,你呢”楚鳳翎望着南宮雯焦灼的臉龐。
“我大不了被禁足,也沒什麼
的,你先跑吧,你爹是想把你囚禁起來啊”南宮雯越發的心慌,推着她就往牆邊走。
“好”南宮雯沒了主意,下意識的聽她的吩咐。
“算了。”楚鳳翎又拉住了她,轉頭向院門看去。
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刻,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形出現在別院門內,一雙陰翳的墨眸緊緊盯着楚鳳翎,聲音低沉:“來人,把大小姐拷起來”
南宮雯臉色大變,忙叫起來:“夫君,請不要這樣對翎兒”
楚振秋嫌惡的掃了她一眼:“南宮姨娘管教不力,你們把她架出去,禁足三個月”
南宮雯也不掙扎,只不停的叫着請楚振秋高擡貴手,饒過楚鳳翎。
楚鳳翎看着南宮雯被架出去,爲了她日後在楚家的生活,她也不能隨意出手。反正對南宮雯來說,禁足也挺正常的
不過
“我是寄養在大夫人名下的,若是管教不力,夫人也要擔當責任吧不如族長給夫人也禁足三個月”
看楚鳳翎嬉皮笑臉的樣子,楚振秋就氣不打一處來,喝道:“孽女事到臨頭還牙尖嘴利你偷盜家中的錢財,還想捐款私逃,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楚鳳翎墨玉的眸中流光一閃:“族長大人喝多了,大白天就開始說瘋話了”
“你說什麼”
楚振秋詫異的看着她,從幾何時,他這個廢材女兒,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嘲諷的話張嘴就來,沒了以前的蠢笨囂張,反而變得靈動聰穎
而且他已經知道,楚鳳翎不再是廢材,甚至還成爲了家族試煉的前五名。如果沒有臉上那道疤,他一定會重新重視起她來
各種念頭在腦子裏飛快掠過,楚振秋冷聲下令:“把她抓起來”
楚鳳翎足尖一點,直接躍上了屋頂,才朗聲道:“楚振秋,你纔多大就老糊塗了誰告訴你我偷錢要私逃實話告訴你,我要搬出去就是爲了躲開你這樣的蠢貨楚家有你這種族長,怎麼還沒有被滅門”
她一口氣說完,不帶一個髒字,卻把楚振秋氣的直哆嗦,恨不得一箭射死這個不孝女
“把她給我打下來”
楚振秋動了肝火,眼皮子暴跳,頭頂都好像冒煙了。聽到他的怒喝,手下們立即蜂擁而上
見鬧的差不多了,楚鳳翎纔不緊不慢的道:“你確定要動我嗎我背後可是大烈國的三皇子,你把我囚禁起來,三皇子會找你要人,到時引起兩國交戰,族長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楚振秋一怔,他倒不知道楚鳳翎和三皇子的關係,也無從得知真僞。
“族長如果不信,就去問問夫人,她可是親眼所見,三皇子與我交往甚祕”楚鳳翎居高臨下,紅裙迎風烈烈飛揚,自負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彷彿理所應當,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感
楚振秋略一思索,便吩咐下人:“去叫夫人過來”
旋即,他又仰頭,狠狠道:“倘若你是說謊,就別怪我心狠用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