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超這個二貨一聽李同說,是送給好哥們兒的,立刻對號入座,yy這是李同在向他示愛。
於洋很及時地用一個毛栗子敲醒了他:“要是送給你的,他直接說送給蔣小超明顯是送給大家的。”
劉舒雲也拿牙籤插西瓜道:“同子說的好哥們兒就是你們和張卓他故意沒說送給大家,就是不想理對面那幾個。”
劉舒雲說完,用眼神示意裏一下石剛他們那邊。
輕柔的前奏響起,包廂裏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包廂一角的點唱臺,幽暗曖昧的燈光灑在李同一個人身上,照見他手上的肌肉線條如大理石雕刻出來一般。
李同低着頭,額上的斜劉海微微遮住眉尾,長長的睫毛在昏黃色燈光的照射下,微微打着顫。
“哦呦,還挺像樣的嘛”一個學妹說道。
“臺型是挺好的,就不知道一會兒唱得怎麼樣”另一個學妹說。
看着李同有模有樣的樣子,不知怎的,白夢婷突然一陣心慌。
她悄聲戳了戳身邊的石剛問道:“他不會真的會唱吧”
柳風也緊張了起來,微微坐直了身體。
只有石剛,十分坦然地笑道:“不會這小子要是會彈吉他,那母豬都能上樹他爸媽都是普通工人,誰會出錢給他去學樂器肯定是哪裏拾掇來的三腳貓的功夫。”
石剛說得十分大聲,連臺上正在低頭撥弄琴絃的李同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裏冷笑一聲,誰說父母是工人就不能彈吉他
這石剛也太自以爲是了
龍生龍,鳳生鳳,但藝術面前是人人平等的。
畫畫的梵高,搞音樂的貝多芬,甚至後來搞流行音樂的周杰倫,都不是出自大富大貴之家,但那又如何
天賦這東西,真的不是有錢就能砸出來的。
在一片質疑聲中,李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開了口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當李同輕哼完這四句,白夢婷只覺得一股冷氣從後背往上升
這也唱得太好了吧
她驚得說不出話來,低沉迷濛的嗓音配上李同清俊高冷的外表,雜糅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他這一嗓子,別說讓身邊的石剛立刻黯然失色,就是不遠處的柳風都被襯得無比平庸。
石剛和柳風更不必說,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們學校什麼時候出了李同這樣的情歌王子
一旁的張卓本來低頭正在玩手機貪食蛇,被李同這幾句唱得也擡起頭來。
他這麼個半專業人士,也是第一次聽到李同的這種唱法與曲風,完全被驚豔到了
李同不顧在場人的反應,繼續撥弄着琴絃,這首毛不易的消愁,他對着電腦練過無數次了,早就練得行雲流水,做夢都能唱出來。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的唱着苦澀的歌
聽他在喧囂裏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李同繼續沉醉在醞釀出來的情緒裏,低吟淺唱着。
另外幾個和李同原來就認識的同學,也都瞪圓了眼睛死死盯着臺上。
幽暗的角落裏,還有一個人此刻和李同一樣,也完全沉浸在消愁的情緒裏。
這個人,就是李夢。
李夢的驕傲和清高,讓她自幼對異性的要求就很高,這些天來的相處,讓她驚覺,自己居然對一個出身不高,學習成績也很一般的普通男同學動了心。
並且,這個男生喜歡的還是她的閨蜜。
這一切,讓她的心在悸動的同時,又充滿了無限失落與惆悵。
這種情感,她無法言說,更覺得無人可共。
但此時此刻,臺上的李同,居然把她此刻的心情給原原本本地唱了出來。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李同眼神堅定,睫毛撲朔迷離,嗓音低沉,渾身充滿了禁慾系的性感。
不得不說,毛不易那麼普通的外表都無法掩蓋的才情,是多麼的光芒萬丈
待李同將毛不易的八杯酒,一杯一杯地敬完,整個ktv包廂的氣氛都沉浸在一片壓抑的躁動之中。
太t聽了
歌詞寫得太t了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這詞兒是怎麼想出來的”一個學妹驚歎道
隨着她的這句沉吟,現場的每一個人都開始不自覺地囁嚅歌裏的歌詞: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李同完全唱出了我的心境”
“天哪這一杯又一杯的酒,敬的我心都碎了”
連白夢婷此時此刻都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哪個陣營的,脫口而出:“這首消愁寫得太好了李同,你爲什麼不去參加加油,好男兒”
李同站起來,將吉他默默還給服務生,然後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當他把木吉他遞給服務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在悄悄抹眼淚兒。
“先生,你唱的太好了這首歌,簡直唱到我心坎兒裏了”
李同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給他的鼓勵。
看來這首消愁帶來的震撼,已經完全超出了李同的預期,06年,流行音樂正是繁榮的時候,但像消愁這樣,宛如上帝之手譜出來的清雅之作還是太難得一見了。
甚至在未來的2018,流行音樂發展到巔峯的時候,它仍然是百花叢中的一朵奇葩。
“同子你你你你”劉舒雲說話都磕巴了,“你什麼時候瞞着我學的吉他簡直帥爆了”
“同哥,好聽啊太t聽了好聽的我都不知道說啥了”於洋也是無比激動。
只有蔣小超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臉懵逼地冒出一句:”同子,這歌是香港的還是臺北的“
”這歌是李同自己寫的“劉舒雲敲了他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