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各處收集茶餘飯後的樂子。
先是鎮國公夫人大義滅親告發了自己的丈夫通敵賣國。
鎮國公哐啷一聲下了大牢。
對於這個樂子,衆人卻是不相信的。
鎮國公一身錚錚鐵骨,愣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爲邊疆百姓謀了個安定。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通敵賣國?
誰知道是不是政敵想要將鎮國公拉下馬,設下的局呢?
倒是另外一個流言,讓大家精神一振。
那個告發自己丈夫,大義滅親的鎮國公夫人病倒在牀。
“我跟你們說。這鎮國公夫人早不病,晚不病,這個時候病就是做賊心虛啊。報應啊。”
“可不是。她無中生有告了自己的丈夫,大約佛祖都看不過去,要收了她吧。”
衆人議論紛紛之際,茶樓裏又一個茶客嚷嚷道,“不知給鎮國公夫人看病的是太醫,還是醫館的郎中。也不知是真病還是假病。”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個時候她病倒就是想要混淆視聽,覺着自己是無辜的。憂傷成疾呢。”
這樣的流言,哪怕榮昌郡主早就被禁足了。
依然還是傳到她的耳裏。
頭上包裹着抹額的榮昌郡主,面色慘白,有些虛弱。
那天夜裏看到影子後,她暈過去,再醒來直接就病倒了。
“郡主,你可不要理會那些謠言呢。”貼身侍奉榮昌郡主的女孩勸慰。
“這些謠言都是沒有根據的,好像無根的浮萍,用不了多久,就會散去的。”
“鎮國公的事雖說是你舉報的,可真正的幕後之人可不是你啊。”
侍女的安慰,並沒有安慰到榮昌郡主,反而人越發的不好。
就是因爲她看到的那個影子,那張臉和秦氏一模一樣。
難道是秦氏氣不過她報復鎮國公,所以來討公道了?
榮昌郡主忍不住掙扎起身,不斷地咳嗽起來。
她的臉清白交加,中間一團咳嗽出來的紅暈,看起來帶着幾分陰森。
難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不會的。榮昌郡主搖頭。
世上那麼多壞事做盡的人都沒有得到報應。
她不過是看到一件事情的發生,沒有叫破,又沒害人性命,爲什麼就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榮昌郡主躺在臥榻上,不論是太醫還是街上醫館裏的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可就是沒找到她的病根。
鎮國公夫人因爲舉報丈夫後,心虛得病了,這個消息在京都是越傳越烈。
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唏噓不已。
原本她那個院子裏就人心浮動,揹着她私下議論的人越來越多。
“郡主莫不真的是做賊心虛?要說,原本日子過得好好的,她這也不知發什麼瘋,莫不是被魘着了?”
“要我說,請什麼太醫,請和尚道士來做法事纔是正經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郡主竟是連丈夫都不要,也要去告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榮昌郡主雙目緊閉,躺在臥榻上,短短几日的光景,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
偏偏,人被關在鎮國公府,出也出不去,有時清醒的時候,她讓人傳信給孃家兄長,希望他能派人將自己接回孃家養病。
可得到的口信是讓她不用動怒,好好的修養,坊間那無憑無據的謠言早晚都會散的。
顧青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積雪還未化,新一輪飄雪,又到人間來報到,將到處妝點的白皚皚一片。
人心可以很堅強,也可以是很脆弱的。
榮昌郡主得了心病,所以纔會疑心生暗鬼,把自己嚇病倒。
她不同情榮昌郡主,也不後悔將榮昌郡主嚇得病倒。
這是她先對母親見死不救,再就是用莫須有的信告發父親,害父親下大獄,該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