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上下,無一活口。
“活該,讓他們對姑娘出手,這下得了報應,被滅了滿門。”
顧青媛愣了一下。
好半晌,這才長長舒一口氣,將心裏放空。
她詳細地問了下情況,隨後吩咐府中的人,“不許議論此事。”
可惜隨着婚期越來越近,她越來越見不到裴瑾廷的面,否則可以問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是這樣,那她不用被明家的人糾纏着認回去了。
莫名的,雖覺着自己這樣很壞,卻是鬆了一口氣。
裴家,裴瑾廷脫了身上的外衣,正立在盆架前,彷彿地清洗雙手。
洗去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的血腥味。
許久後,他才從架子上抽下帕子,細細地將手擦乾淨。
這些日子他並未住在往日的院子裏,而是住在書房。
院子那邊正讓人修繕。
也不知顧青媛在做什麼,是否知道那件事。
一個忙碌的夜晚過去了,裴瑾廷眼眸卻依然還是湛亮,沒有絲毫睡意。
裴瑾廷坐在窗邊,手執着杯子,久久未動。
忽地,他想起顧青媛往日同他在一處時,緊纏着不放的樣子,忽地,捏着杯子的指骨驟然收緊。
“來人。”他忽然叫了起來。
書房前的守衛很森嚴,侍衛來來去去,人是不缺的。
等到人進來,裴瑾廷擱下輩子,起身道,“把披風取來。”
進來的侍衛有些不明白,爲何明明公子已經一個晚上沒睡,卻依然精神抖擻。
再聽他說披風,那就是要出門。
不用耽擱多久,裴瑾廷騎着馬,往鎮國公府奔去。
到得鎮國公府,從窗外望去,顧青媛正趴在窗邊的羅漢榻上翻一卷書。
許是這些日子養得好,整個人可見的白皙起來。
彷彿有所感應般,顧青媛從書本擡起頭時,就見到窗外的裴瑾廷。
“你怎麼來了?”顧青媛有點不想見到他。
裴瑾廷撐着窗臺,從外頭一躍而起,入了屋內。
坐在羅漢榻上,將人拉到懷裏,溫聲道,“想要見你。”
沒有從前的疏懶,不鹹不淡,真真實實地在訴說着他的相思。
顧青媛被抱着沒動,而是道,“明家的事,是怎麼回事?和你有關嗎?”
裴瑾廷輕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
他看着紈絝浪蕩的背後,從不做莽撞的事。
不管是實際上的帝王心,還是表面上的寵愛。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裴瑾廷將去明府的事說給顧青媛聽。
顧青媛這才逐漸放下心來。
“明家有不臣之心,陛下才會大怒。”
不管外頭如何羣情激奮,要爲明家討回公道。
甚至也有聲討帝王的趨勢。
此刻,在鎮國公府的這座小院裏,氣氛卻是平淡的很。
顧青媛還想要問什麼,卻被按住了。
哪怕不做別的,脣舌相交,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隔了許久,裴瑾廷方纔擡起身來,撫着她的鬢髮,喘聲道,“馬上咱們就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