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有所屠 >272.
    是她想多了。

    絕對不是那樣。

    可心裏一旦有了懷疑,就會不停地滋長髮酵。

    那樣想着,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帝后的寵愛,承恩公夫婦倆扭曲的愛。

    那裴瑾廷知道嗎?

    顧青媛忽然有些站立不住,腳步虛軟間,後退兩步,靠在書架上。

    賀錚有些疑惑,問,“少夫人,你怎麼了?”

    這些日子,公子不曾上衙,整日呆在宮中,他不曾入宮,被派到少夫人身邊聽差。

    顧青媛心亂如麻地擺擺手,示意賀錚出去,坐到書案前,拿起筆,鋪開紙張,想要將心中所想捋一捋。

    筆尖吸滿墨,久久不動,握着筆管的指節發白,墨汁淌下,在紙張上暈開一團。

    她現在很想見到裴瑾廷,想向他求證自己的猜想,可是她該怎麼開口?

    這麼多年,他該承受了多少的委屈?

    那一次次的供血,除去他身體上的傷,也在他的心上結上難以撫平的傷疤?

    顧青媛閉了閉眼,定下心神,放下筆。

    等他回來,她要當面問個清楚。

    顧青媛出了一會兒神,收起一個字都沒寫的紙,揉成一團,扔在紙簍裏。

    只是她的這一當面問清楚,足足延遲了一個月,那時,正好是每年宮中皇帝帶着大臣去城外行宮避暑的日子。

    每年六月,皇帝都會帶着一些大臣外出打獵,順帶避暑,時間綿長,故而大多數官員都會帶上家眷一同前往。

    顧青媛自也是在受邀的行列。

    裴謹廷的生辰也沒過,直接被皇帝派往江南治理水患,一直等到出發前才歸家。

    原本,顧青媛在書房裏發現那小札後,想要問詢的話還沒出口,就得來裴謹廷去往江南治理水患的消息。

    她甚至沒來得及見上裴謹廷一面,只有皇帝身邊的貼身內侍過府拿了些衣物,此後時不時有消息傳回來。

    顧青媛知道裴謹生辰前後,該是供血給太子的日子。

    她起初以爲治理水患不過是藉口,只爲掩蓋裴謹廷在宮中供血的隱私。

    可她試探性的問過一些官眷,也曾在小楊氏的口中打探過,太子雖說病弱,不常上朝,可裴謹廷治理水患的那些日子,太子是出現過在朝堂上的。

    也就是說,裴謹廷應該不在宮中。

    她更是私底下讓顧紹留下的侍衛們去打探消息,裴謹廷到底身在何方。

    傳回的消息,裴謹廷的確出城過,有往江南而去的痕跡。

    因此,顧青媛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等到煎熬的時光過去後,看到匆匆歸家的裴謹廷,顧青媛眼淚都要落下來。

    他瘦了許多,也黑了許多。

    當她試探性地問他去往何處,有沒有可能被困宮中時,裴謹廷啞然失笑,只是緊緊地抱在懷裏。

    顧青媛站在帳篷外看着面前意氣風發的京都貴族,成片的草原,如同織錦一般,風一吹,翻起波浪,延伸道天邊。

    纔剛剛到這皇家狩獵場,男人們就迫不及待地上馬,揚蹄而去,不管是打獵,還是放馬跑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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