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大殿內的氣氛有變時,立即退出大殿。
顧青媛被裴瑾廷牽着,還未出鳳儀宮大殿的門檻。
皇后面色暗淡,揉了揉眉心,嘲弄道,“你的心智比其他的皇子都要好。你甘心將來跪拜在別的帝王腳下嗎?”
皇后嘆了口氣,“別的不說,難道你不想你的妻子成爲母儀天下的那個?”
“她的身世成謎,一直會被人詬病。可若她坐上本宮這個位置時,還有何人敢說嘴?”
聽聽。皇后多麼的會抓住裴瑾廷的軟肋啊。
不過,裴瑾廷是誰呢?
他不動聲色地斂眸,沒有了剛剛那種懶散的姿態,變得沉靜肅穆,“娘娘。你覺得,人生能重來嗎?”
皇后不料裴瑾廷會拋出這個問題來作答,愣了下,“爲何這麼問?”
“如果能重來,我倒是有個願望。”
“什麼願望。”
裴瑾廷沒有回答。
“天色漸晚,去往別院的路有些遠,臣夫婦就先告退了。”
言畢,頷首作別,牽着顧青媛往外走。
若是皇后不明白裴瑾廷話中的意思,顧青媛是明白的。
如果說真能時光重來,裴瑾廷大概是想要託生在普通的人,只做一個普通的人。
就算不能肆意張揚的過日子,最起碼是被期盼的,也會被呵護的。
那顆期待的心,不帶任何的雜誌。
皇后沒有等到裴瑾廷的回答,眼看着一對身影消失在鳳儀宮大殿的門外。
“嬤嬤。你說本宮該怎麼辦纔好?”皇后滿面憂色。
貼身嬤嬤嘆息道,“這事,說起來也不怪三公子。若說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出生,就是爲了給太子解毒,那這麼些年,他的心該如何受折磨啊。”
皇后不知道皇帝那裏有什麼章程。
只覺着喉頭涌上一陣癢意,端起身側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湯。
茶湯滾燙,還沒嚥下去,就把舌尖燙的發麻。
皇后只覺着自己這段日子,實在太過倒黴了。
她紅着眼眶,“威逼利誘都用過了,你說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夠從呢?”
皇后將手中的茶盞扔在地上,一地的碎瓷片。
她喃喃着,忽地眼睛一亮,握住身側貼身宮女的手,“會讓人說服他的。”
現在裴瑾廷對那個位置沒有勝負欲,可一旦有人步步緊逼,讓他根本沒法安穩地活着時。
他還會什麼都不要嗎?
顧青媛和裴瑾廷出宮時,外頭早就備好馬車等着了。
上了馬車,顧青媛立即問裴瑾廷,“皇后還是想要你歸宗。你呢?”
裴瑾廷一上馬車,就斜靠在軟枕上,這會捏着顧青媛的手指。
“我想陪你去看遍大周的大好河山,可好?”
這就是不會歸宗。
顧青媛不甚在意道,“好。總之我們不分開。”
馬車在秋陽照耀下,往別院而去。
纔行至一半,馬車就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裴瑾廷敲敲車廂壁。
外頭趕車的馬伕立即回話道,“公子,前頭是榮陽公主的車架,大街太窄,不夠兩輛馬車同行。”
裴瑾廷眉頭緊蹙,榮陽公主。
在行宮的時候,她竟敢把注意打到顧青媛身上,都還沒來得及解決她。竟然還敢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