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有所屠 >327.想得美
    顧青媛得了皇后的命令,起初有些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思忖片刻後,又彷彿隱約明白過來。

    皇后對於榮陽公主竟然偷偷喜歡裴瑾廷這件事心頭一定膈應的很。

    可偏偏皇帝將處理榮陽公主這事交給她,她在其中不能做手腳。

    可顧青媛不同。

    她是裴瑾廷明媒正娶的妻子,公主喜歡她的丈夫,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皇后藉着這個機會,說是讓顧青媛去說服榮陽公主,變相的也是借她的手,懲罰報復榮陽公主。

    榮陽公主對着去而復返的顧青媛,也是咬牙切齒的。

    她惦記着裴瑾廷,渴盼能通過自己的抗爭,得到那個虛幻的結果。

    可她都已經鬧成這樣了,父皇還是不鬆口,也就是說她的幻想是不行的。

    父皇已經對她失望,不會幫她的。

    禮部和南疆聯姻的婚事還在如火如荼的籌備着。

    榮陽公主絞盡腦汁盤算,最後才走了最危險的路,只是依然挽回不了什麼。

    她痛恨顧青媛,從小在昭陽宮,比她還更像一個公主。

    顧青媛臉上帶着笑容,帶着皇后的命令,坐在榮陽公主的臥榻邊。

    看到顧青媛臉上的笑容,榮陽公主覺着格外的刺眼,神色微微愣了愣,隨即露出了諷刺“怎麼?回來看笑話?耍威風?”

    “別以爲你如今好好的,往後色衰愛弛,和外頭那些正頭娘子有什麼區別?”

    顧青媛沒有迴應她,坐下後,端起立櫃上的藥湯,吹了吹,示意榮陽公主喝藥。

    榮陽公主眼睛一跳,厲聲道,“你放下本宮的湯藥。”

    顧青媛擡眸看她一眼,用勺子勺起,送到她的脣邊,回答得很乾脆。

    “就算色衰愛弛,那我也是正頭娘子,不像那些削尖腦袋想要做繼室,甚至用末流手段妄圖做妾的人好!”

    榮陽公主咬住嘴脣,握緊拳頭,心如刀絞。

    顧青媛分明就是在諷刺她,諷刺她追着有婦之夫不放手。

    榮陽公主之覺得被嘲諷快要喘不過氣了。

    顧青媛恍然不覺,攪着碗中的湯藥。

    “我不過是端了下公主的藥碗,公主心虛什麼呢?還是公主做過往湯藥裏……”

    她衝榮陽公主笑了笑,“還是公主就喜歡給別人一些……”

    在行宮裏,給她藥,讓她離開裴瑾廷。在秦王府,給裴瑾廷放了藥的醒酒湯。

    榮陽公主眼皮子一跳,本就因爲催吐而蒼白的臉,變得越發難看。

    “顧青媛。你夠了!”

    顧青媛啪的一聲,將藥碗放回立櫃,“我勸公主,往後不論在哪裏,都不要出現在景珩的面前。”

    “無論公主怎麼裝扮,怎麼使手段,怎麼鬧騰,在裴景珩的眼中,你都只是個醜物。”

    榮陽公主嘴脣發白,渾身發抖。

    “再問公主一句,明明擁有那麼多,卻總是嫉妒別人?你是公主,擁有至尊的身份,可最後你卻過成這樣。”

    顧青媛盯着榮陽公主,面容稍稍往前,讓榮陽公主下意識地往牀裏一縮。

    “因爲你根本不懂得怎麼去愛別人。陛下那麼疼愛你,如今也對你失望。”

    榮陽公主嘴脣顫抖着。

    顧青媛投去淡淡一瞬的目光,就收回,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榮陽公主。

    “丟了陛下的寵愛,你還算什麼呢?”

    榮陽公主渾身僵冷。顧青媛的話,字字如刃,絞得她血肉生疼。

    事到如今,已經無從後悔。

    一個女人,出嫁後,孃家給不給你撐腰很重要。

    她是一國公主,若是住在京都,以她得到的寵愛,可以說是在夫家橫着走。

    可一旦嫁到南疆去,若是父皇對她沒有寵愛,不給她撐腰,那她只能是被欺負死了。

    尤其是她鬧這樣一場,南疆使團還在京都,大家都不是傻子,究竟爲何,不用打聽就能傳到南疆王父子耳中……

    到時候,她就算嫁到南疆去,能有什麼好下場。

    可如今她不嫁,那她能嫁到哪家去?

    榮陽公主欲哭無淚,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喫。

    再深的坑也是自己挖的,腿斷了也要往裏頭跳。

    從春暉宮裏出來,顧青媛沒再去鳳儀宮同皇后辭行。

    她在春暉宮的一舉一動,自然有人稟報給皇后。

    她沿着長長的宮道往外走去,今日春耕禮,女眷在後宮,官員們跟着皇帝施耕地禮。

    早就和裴瑾廷說好,若是早結束,就在馬車裏等。

    上馬車沒多久,就發現裴瑾廷掀簾上車。

    他來之前,顧青媛的情緒有些複雜,這會見到他,收攏起情緒。

    裴瑾廷早就知道後宮發生的事,也知道她後來又回去了。

    男人側過頭去問她,“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顧青媛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想了想,然後問道,“榮陽公主服的毒藥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你有沒有插手?”

    顧青媛一開始沒想明白,榮陽公主服的毒是從哪裏來的。

    畢竟,她住在宮中,而且看守的人都是皇帝和皇后安排的。

    一個即將要出嫁的公主,再如何,不可能短時間收買到皇帝和皇后安排的人。

    那也就是說,有人在後頭做推手。

    裴瑾廷蹙了下眉,停了好久,靠在車廂壁上,姿態有些慵懶閒散。

    “我不過是調動了一個看守的人而已。都是榮陽公主聰明,一眼看出那個調動的地方。”

    他嘴角的弧度很淡。

    他早就想要收拾榮陽公主,一直沒抽出手來。

    這一次,她要死要活的,那他就成全她。

    他多麼善解人意啊。

    顧青媛輕點下頭,聲音依舊。

    盯着靠在車廂壁上的男人,突然笑了笑,“裴景珩,你做得可真好。”

    她凝望着眼前的男人,輕柔的嗓音,是一絲不苟的誠懇。

    “裴景珩,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要帶上我一起,總能幫你把把風不是。”

    她笑盈盈地望着裴瑾廷。

    榮陽公主如今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鬧出這樣一場,將來在南疆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覺得這樣還不夠,榮陽公主敢在秦王府生事,焉知是不是受到秦王的授意。

    想要一箭雙鵰,秦王想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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