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有所屠 >410.打聽
    顧青媛拿着要宴請貴婦的名單,瞥了眼坐在桌案前的裴瑾廷,垂着頭,正專注於手中的文書。

    手邊還有一大疊的卷宗沒拆開。

    因着上次騙皇帝的事,雖說皇帝沒有明着懲罰裴瑾廷,卻把手頭的很多事都移給他手中。

    故而裴瑾廷時不時會帶些沒看完的卷宗回東宮。

    看着裴瑾廷倦怠的模樣,顧青媛原本想要他幫忙的心也就歇了。

    拿着衣裳去了後頭淨房。

    夏日衣裳輕薄,顧青媛一身素紗薄衣。製衣時,爲了清涼,她特意讓宮人將袖子做短。

    薄紗衣裏頭趁着粉色的心衣,行走間隱隱綽綽。

    她出來時,裴瑾廷瞥了眼,很快又收回視線,埋頭繼續看卷宗。

    顧青媛倒也沒催他,靠在牀頭,一手用帕子絞着沐浴時打溼的髮尾,一手拿着名冊看着。

    心頭想着花會該如何進行。

    不過纔看了一半,裴瑾廷已經洗漱完畢,從腳踏上來。

    看他好似有些疲憊的樣子,顧青媛放下手中的名冊,往他懷裏靠了靠。

    原想着關心一下身旁的男人。

    誰知男人抱着她的肩膀,手在她露在外頭的手臂上摩挲了會。

    薄紗柔軟,肌膚更加滑嫩。

    他親了上去。

    呼吸如火,噴在她的肌膚上,起了細小的疙瘩。

    “你最近都不關心爲夫了。”

    顧青媛:“……哪裏沒關心了?”

    剛剛還想幫他按一下皺着的眉頭,他倒是一上了臥榻,就想着那些事。

    裴瑾廷控訴不成,反倒被控訴。抱着她坐了起來。

    素紗薄衣很快就被他如破布一樣拋在腳踏上。

    顧青媛雙手想要捂住前頭的雪白,他反扣住她的雙手。

    本沒覺着不對勁的顧青媛,這會感受到跟前男人的不對勁。

    她顧不得想其他,斷斷續續地道:“明日我還得見那些夫人,你不許亂留印子……”

    冬日還好說,可以用皮毛領子遮住。

    夏日衣裳輕薄,若穿個高領子的衣裳,那不是明晃晃地告訴旁人麼。

    偏偏,她越說,他卻越帶勁兒,到最後聲音破碎不堪。

    見男人不語,顧青媛又嗔道:“你說了支持我做事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許出爾反爾……”

    她想到裴瑾廷說不關心他,只以爲這些日子忙着善堂和宴請的事,疏忽了尊貴的太子殿下。

    卻不想,男人沉默後,道:“我答應你的事,幾時食言了?”

    說完,竟是又加了些力氣。

    分明帶着懲罰的意味。

    顧青媛:……

    “你是沒食言,今日又是爲何?”

    別人說女人的心思難猜,這太子殿下的心思竟也是難猜。

    她環住他的脖子,哄起自己的男人來。

    臉貼着他俊挺的臉,一邊喘着,一邊小聲地說道:“你最好了。只喜歡你。”

    喜歡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呼吸都是甜的。

    喜歡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處。

    “裴景珩。心悅你。”

    這好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直白坦蕩地把喜歡說與他聽。

    不只如此,她微微仰起身子,捧着他的臉,一點一點地親吻着。

    許是她的表白,男人的氣勢看似不如之前兇悍,卻生出一股,把懷裏的人拆吞入腹的氣勢。

    夏日的夜晚,雨來急,卻去得慢。

    狂風捲着雨點拍打在窗櫺上,一下比一下重,就在窗櫺幾乎要承受不住時,豁然消失,萬籟俱寂。

    帳子裏,裴瑾廷捧着紅潤的臉,親了一下,將人放開。

    顧青媛的每一根手指都沒有了力氣。

    想到明日還要見人,惱怒地在他手臂上抓了抓。

    哪怕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你說你怎麼了。”

    明明清晨出門還好好的,回來也沒聽賀錚那邊說起外頭髮生過不好的事。

    顧青媛實在是想不出男人的莫名其妙。

    裴瑾廷給了一個她地啼笑皆非的理由。

    “今日遞上來很多的摺子,有一個關於秦珺的。”

    秦家表兄?

    顧青媛疑惑地望着他。

    又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她記得在任城時,外祖母曾想撮合她與秦表兄。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怪道她後來說只喜歡他時,這人才放緩下來。

    裴瑾廷碰上她疑惑的目光,低笑一聲:“當地的書院想請他出任山長,被他拒了。只說要在家清修……”

    顧青媛自是知道秦珺爲何要在家清修,當初爲了秦家大老爺,他閉門不出。

    爲了秦氏,哪怕秦家大老爺不再出去禍害旁人,顧青媛也不會讓他苟活。

    這些年秦珺在家中守孝,沒多久就要出孝期,怪不得有書院拋出橄欖枝。

    裴瑾廷攬過她的腰,幫她換上乾淨的寢衣,哼了聲:“他倒是信守對你的諾言……”

    話裏別有意味。

    顧青媛心頭腹誹,秦珺是聰明人,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出山?

    又哪裏是爲了信守對她的諾言。

    只是眼前男人在莫名其妙地喫醋,就算多說,他也不一定聽。

    顧青媛也就隨他去了。

    倒是這人,最近一看到他,活似餓的雙眼發綠光的狼,讓她着實有些喫不消。

    翌日,宴會如約舉行。

    但凡接到顧青媛請柬的,無一不到場。

    個個精心準備,園子裏是一片衣香鬢影。

    不管真心假意,這些人面上一派和氣。

    如今後宮中,皇后因爲瘋病,被關在鳳儀宮中閉門養病。

    皇帝其他的妃嬪,這會每一個得寵的。

    哪怕生有皇子的兩個嬪妃,竟是半點都不見張揚。

    太子的地位如今是越發穩固,東宮又只有一位太子妃。

    聽說有朝臣在朝會上請東宮選秀延綿子嗣,被太子一腳給踹翻了。

    太子夫婦恩愛,自是插不入旁的人。

    衆人這會有機會巴結太子妃,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待到顧青媛被宮人簇擁而來時,看到的都是一張張笑臉,聽到的也都是恭維之詞。

    甚至有人看到顧青媛手中的帕子,也紛紛誇讚起來。

    顧青媛不由得露出笑臉,她準備了很多引入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有人看到她手中的帕子。

    她含笑道:“這帕子,上頭的布,是專人織造,上頭的刺繡也是按照特定花樣定做的。”

    展示給人看後,格外的與衆不同。

    那個婦人不愛俏,見着這樣的帕子,俱是好奇,待拿在手中看過後,當場打聽起着帕子從何處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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