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受傷這麼嚴重,居然沒有想要拋棄自己。
自己這一次抱的大腿,抱得真牛!
替高澤宇處理好傷口,秦耀祖出門了。
他得把那些血跡擦掉。
高澤宇看着大佬離開,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剛還在慶幸自己抱大腿抱的對,轉眼間大佬就跑了。
他本來想追出去,但是腿一動就鑽心腕骨的疼,少年哭喪着臉,坐在地上。
大概過了20幾分鐘,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高澤宇的眼睛動都沒動一下,他已經躺平了。
反正求饒也是死,倒不如安靜的受死。
看着僵硬的少年,秦耀祖以爲高澤宇死了。
他驚了一下,朝少年走過去,然後伸出食指放在他的鼻子下端。
有氣。
還活着。
看來他是睡着了。
高澤宇還在等待着死亡的來臨,但他等到的卻是一隻手在自己的鼻子下端試探着……
――難道士兵以爲自己死了?
他心中一喜,連忙憋氣。
如果能夠裝死逃過一劫的話,或許又能多苟一天?
秦耀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二貨盟友內心深處的害怕和期待。
他現在很累。
爲了抹去高澤宇流下的鮮血痕跡,他費了不少工夫。
幸好,現在是將近凌晨,人類一般在這個時間段是睡眠最好,要不然,出去就是死。
秦耀祖靠在牆邊休息,高澤宇等半天也沒有等到後續,他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了大佬一臉疲憊的面容。
高澤宇錯愕。
不是已經拋棄他了嗎?爲什麼又回來了?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高澤宇回憶起之前的交談,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大佬出門應該是替自己收拾爛攤子去了。
少年一臉感動地望着恩人。
戰區逃亡,如果沒有遇到大佬,自己根本就活不了這麼久。
如果以後有機會能回到葬龍街區,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秦耀祖雖然靠着牆壁在休息,但他並沒有睡着,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在觀察自己。
他懶懶地擡起眼皮,用氣音詢問:“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看着我?”
被人抓了個正着,高澤宇尷尬地笑笑:“就是覺得秦哥你好帥!”
秦耀祖閉上眼,丟了一句:“我性取向正常。”
高澤宇:“……”說得好像我性取向不正常似的!
我性取向也很正常,好吧!
他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遠方的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的白色,新的一天開始了。
秦耀祖打開腦機,刷新了一下數據。
【生存遊戲第25天,存活選手401人。】
【大轟炸已經完成,恭喜選手度過最危險的時刻。】
【馬努埃爾城市現在進入圍困狀態,請剩餘選手保持高度警惕,努力活着。】
【祝好運。】
信息基本沒有什麼變化,這段時間死亡的人數也不是很多,如果順利的話,本輪遊戲完結後,或許活着的這400多個人都能夠順利進入第二輪。
他們的喫喝拉撒都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完成。
怕臭味會引起士兵們的注意,他們每一次的排泄物,都用塑料袋和礦泉水瓶子裝好堆在角落裏。
生存遊戲第29天,剩餘的選手們依舊還有398人。
看起來,這一輪遊戲應該不會被團滅。
當然,這只是秦耀祖的美好願望。
下午時分,新一輪的轟炸又開始了。
到處都是響徹雲霄的爆破聲,秦耀祖和高澤宇面面相覷。
“秦哥,怎麼辦?我們是不是得找一個地下停車場躲進去?”高澤宇慌張詢問。
秦耀祖木着臉:“這棟樓裏有狙擊手,應該不會被炸……”
他回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底氣。
戰場上的形勢,每一刻都在千變萬化,這麼多天過去了,狙擊手還有沒有留在這一棟樓?
或許他已經走了呢?
高澤宇害怕地朝秦耀祖身旁挪了挪:“秦哥,萬一這一棟樓被炸了,我們就死在一起了。”
秦耀祖嫌棄地推開少年:“靠這麼近做什麼?難道死在一起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高澤宇憂傷道:“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秦耀祖忽然站了起來。
“高澤宇,你腿上的傷能夠支持你跑多遠?”
高澤宇支支吾吾:“大概……可能……或許……”
不過才三天而已,子彈還留在腿裏沒有取出來,傷口都有些化膿了,他的傷其實更嚴重了。
見少年沒有說出話來,秦耀祖就明白了。
屬於黑狼醫療包裏的傷藥早就用完了,這兩天都沒有給他換藥,估計是更嚴重了。
既然他不能夠跑,那麼就只能呆在原地了。
不過,坐以待斃不是秦耀祖的風格。
他拉開小門,四處張望了一下,走廊裏安安靜靜,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類的蹤跡。
這兩天半夜的時候,秦耀祖勘察了這棟樓裏的基本情況。
當然只是侷限於一樓和二樓。
在戰爭爆發前,這棟樓裏全部都是餐飲機構。
雖然說沒有找到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但是他找到了一個凍庫。
雖然說這棟樓屬於狙擊手的活動範圍,但萬一他離開了呢?
想要在生存遊戲活得更久,未雨綢繆很重要。
秦耀祖背起高澤宇朝凍庫跑去。
這條路他摸的很熟悉,不一會兩個人就站到了凍庫門口。
大門鎖住了,但這難不倒秦耀祖。
他放下高澤宇,從倒在凍庫門口的保管員口袋裏掏出鑰匙。
之前發現這件事情後,秦耀祖並沒有放在心上。
凍庫裏一般凍的是肉類,戰爭爆發後停水停電,又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裏面的肉類肯定都壞了。
他當時考慮下一個隱藏的地點是,下意識地就把這個選項排除了。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進去躲一躲,等轟炸機飛走了,到時候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