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沒有出現內訌,是因爲誘惑不夠大。
很快,一隻強壯的感染者得到了那一顆能源石,它飛快地朝山下跑,與它爭奪的其他感染者紛紛追趕,本來烏壓壓一片的頭顱瞬間減少。
秦耀祖見到後,頓時覺得壓力大減。
只是,他來不及慶幸,那些沒有追隨而去的感染者,又圍了過來。
秦耀祖想的沒有想,又扔了一顆能源石出去。
這一次能源石丟的更遠。
剛剛蜂蛹而來的怪物們再度被能源石吸引走。
就在秦耀祖看着和人類幾乎長得一樣的怪物們爲了一顆石頭打架,不遠處忽然傳來類似貓咪的叫聲。
那聲音又尖又利,像一個女人哭泣,哭音拖得又長又細,忽而極遠,忽而又到了近處。
秦耀祖下意識朝聲音的方位望去,隱約看見一片白裙尾。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就見那飄忽不定的人影快速飛來,那半張蒼白人臉浮在圍牆外,灰色的眼睛流出兩道鮮紅的血跡。。
我……草!
秦耀祖站在外圍直面怪物,衝擊力太大,導致他頭皮一炸,渾身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站在後面的陳翎和貝拉也嚇得不輕。
不過,她們兩人到底經歷過幾次生存遊戲,很快就都反應過來。
而此時,秦耀祖也迅速調整過來,已經從手環空間裏掏出了匕首,嚴陣以待。
那紙片樣的人影,隨着風擺動,眼睛裏的血越流越多。
它用手推了推堅固的圍牆,發現推不動後,本來站立的身子扭曲起來,然後變成了四肢着地的模樣。
它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弓起背,頭顱歪斜着,流着血的眼睛緩緩朝秦耀祖轉過來。
一人一怪對視,秦耀祖終於看清了那些東西的模樣。
這怪物臉部扁平,像是被什麼利器從上至下削過,雖然五官模糊,但又確實有着一張人的臉。
它趴伏着從圍牆外探進來,身上縈繞着紅色血跡,那鮮紅的血液,也不知道是它自己身上冒出來的,還是來自別的生物。
秦耀祖被眼前詭異的一幕嚇得心臟都要跳停了。
就在他準備攻擊時,那本來就看着可怕的人臉忽然像瞬間枯萎的植物,軟綿綿地耷拉在地面。
鬆弛的皮膚下,有不明物體在拱頂,像是一隻要化繭爲蝶的蛹。
趁着怪物似乎在蛻變,秦耀祖顧不得省錢,立刻打開腦機。
錢是好東西,但得有命花。
節目組從他的錢包裏划走1萬星幣,信息馬上就傳遞過來。
分化者,由舔食者進化而來,戰鬥力比舔食者高一個檔次,並且,眼前的這一隻分化者秦耀祖曾經見過。
它曾經被他用各種洗滌用品摧殘過。
它是來尋仇的!!!
秦耀祖急得不行,舔食者他都幹不過,比舔食者更厲害的怪物,那不是死路一條?
圍牆後的身影還在變化,它的身體越來越大,它的上半身分化出八條腿部,它們的腿部全部向上折着,看起來像蜘蛛,但是比蜘蛛更可怕。
它的身後則拖着根一根長長尾巴,尾巴頂端長出一個肉球,球上豎立着像鋼刺一樣的毛髮。
與之前扁平的五官不同,它立體了,但也更讓人膽戰心驚。
那男人的臉部,長着細密的黑色絨毛,嘴巴裂開直至耳朵,露出一口尖細的牙齒。
它衝着秦耀祖發出得意的笑容,當它從厚重的圍牆上爬過來時,甚至還很悠然地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
它對眼前的獵物,勢在必得。
秦耀祖生出了退意。
這是他進入生存遊戲以來,第一次生出退意。
就在他準備以自己的生命拖住分化者時,貝拉高聲喊道:“秦先生,我的手環空間裏還有好幾顆能源石,你要不要?”
聽到能源石,秦耀祖腦海裏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歪招。
雖然他不知道分化者需不需要能源石,但感染者需要。
他當機立斷,從手環空間裏拿出了一顆能源石,朝飛過來的怪物丟去。
亮晶晶的石頭在空中翻滾着,被秦耀祖準確無誤投放進了分化者的身體上。
本來還在爭搶第二顆能源石的感染者們,頓時掉過頭,朝分化者跑來。
而分化者也被從天而降的能源石搞懵了,它連忙用一直爪子抓住,生怕能源石掉落。
趁着這個機會,秦耀祖和陳翎還有貝拉退到了巖洞。
三個人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從手環空間裏把收集到的石頭推在洞口。
迫於生存的壓力,他們行動的速度非常快,在分化者拍死幾隻感染者時,一道穩固的石牆就把洞口封得嚴嚴實實。
但是他們沒有停下動作,直到把手環空間裏面的石頭全部用完,才跑到巖洞的最裏面。
洞外,感染者和分化者的打鬥很激烈,震得周圍巖洞內牆壁上的灰塵瑟瑟往下抖。
這時貝拉往秦耀祖還有陳翎手中塞了2塊能源石。
她之前並不知道能源石能夠讓怪物們停止攻擊,如果她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肯定會多給幾顆給他們。
幾分鐘後,洞外喧囂的聲音陷入了一片死寂,雙方的戰爭結束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贏了?
秦耀祖希望是感染者們。
畢竟,與它們還能貼身肉搏,但是分化者不行。
它全身都是毒液,一滴都不能沾染。
快了,現在離遊戲結束只剩下最後的五分鐘。
只要能夠挺過這15分鐘,這樣的遊戲就算是通關了。
只是天不順人願,進化後的舔食者,它變聰明瞭。
它會搬運石頭,而不是用蠻力衝撞。
隨着一顆又一顆的大石頭被搬離,本來暗無天日的洞穴有了幾絲光明。
秦耀祖心道不好,他低聲吩咐:“小翎,貝拉,我等一下會把分化者引走,你們留在這裏頂過最後的幾分鐘,到時候我們回飛船再見。”
陳翎滿眼不同意,她咬着牙搖頭,難過極了。
秦耀祖拍拍女孩的頭髮:“小翎,乖,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着回到飛船。”
“好,如果你沒有回來,那我就陪你去死。”陳翎說着,話尾帶着一絲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