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四合院之赤腳醫生 >第74章 磕一個
    大槐樹下。羣情激奮。

    有熱情羣衆已經悄悄撿起了半截磚頭,端來了開水。

    只等閻埠貴一聲令下,就開始讓賈張氏嚐嚐羣衆的鐵拳。

    秦淮茹不能眼睜睜的看到賈張氏,被人定爲壞分子。

    這年頭,大傢伙都不願意跟壞分子打交道。

    以後再想從鄰居家裏借點柴米油鹽、醋針頭線腦、棒子麪、就難了。

    秦淮茹皓齒輕咬嘴脣,整理一下衣服,嫋嫋婷婷走到一大爺面前。

    她輕撩秀髮,眼角頓時紅潤起來,一副可憐楚楚的小模樣讓人心生猶憐。

    易中海正耷拉着眼皮裝睡覺,瞥見秦淮茹這副樣子,只當做沒看到。

    就這,想讓我幫忙?我經不起這點考驗?

    如果在往常,那些小事情易中海肯定會幫忙。

    再怎麼說,賈旭東是徒弟,他不能不顧師徒情分。

    可是今天不行。

    一方面,賈張氏的行爲太離譜了,去街道辦和區裏舉報李東來投機倒把。

    家教班可是易中海同意的。

    要不是李東來做事情周全,家教班真要被定性,易中海也跑不了。

    二方面,閻埠貴這次態度堅決,一定要治賈張氏。

    四合院三個大爺,雖平日不合,各自有矛盾。

    該給的面不能少。

    ...

    易中海正想着該怎麼拒絕。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淮茹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就轉身面對人羣。

    她咬着嘴脣,一言不發。

    一雙圓口黑絨布鞋併攏,雙手合在襯衫下襬,腰部緩緩下彎。

    深深的鞠躬。

    一下。

    兩下。

    三下。

    ...

    慢慢的,秦淮茹秀髮黏溼在額頭上,臉色赤紅,大口喘着氣。

    可,她沒停。

    依然。

    那麼一下,一下的鞠躬。

    一下,一下,扣在人的心臟上,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人羣愣住了,整個四合院凝固成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中,衆人皆是黑白色的雕塑,只有一個身穿藍衣的俏媳婦,是鮮活的。

    許久,一陣微風吹來,大槐樹上大片綠葉灑落在照片上。

    照片這才重新活泛過來,人羣中爆發出一陣嘆息聲。

    “賈家這小媳婦,攤上賈張氏那樣的婆子,也是命苦。”

    “賈張氏本來就是不講理的人,作出那種孬事,也情有可原。”

    “就是,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用不着搞爭鬥。”

    ...

    人羣中。

    李東來冷眼看着不停鞠躬的秦淮茹,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好像又長大了不少,也深了許多。

    大的是腦袋,深的心機。

    餘光瞥見許大茂。

    許大茂邊嗑瓜子邊看戲,很是愉快。

    心中一動,小聲說:“看來賈張氏這一次是平安無事了。”

    許大茂今天下午才被賈張氏罵得狗血淋頭,正氣憤得很。

    他陰陽怪氣的說:“這老虔婆,太有福氣了,竟然有這個好一個兒媳婦。”

    李東來:“是啊,這兒媳婦真是好,很會處鄰居。”

    鄰居?

    許大茂想到了傻柱。

    他擡眼看去,傻柱正喜滋滋的看着秦淮茹。

    ‘呸’了一聲,小聲嘀咕:“哼,等下讓你好看。”

    ...

    人都有憐憫之情。

    秦淮茹一言不發的鞠躬,讓他們坐立不安。

    似乎是自己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端坐在板凳上的易中海,也對秦淮茹刮目相看。

    這個農村來的小媳婦,深藏不露。

    他見衆人神情緩和,知道該順水推舟了。

    端着搪瓷缸子,站起身:“好了,旭東媳婦,你的誠意大傢伙都看到了,停下吧。”

    秦淮茹早已累得香汗津津,嬌喘吁吁。

    聽到這話,慢慢直起身了。

    易中海走到她身旁,沉聲說:“賈張氏的行爲,破壞了咱們四合院的團結,造成了嚴重的不良影響。”

    “本來應該嚴懲,但是考慮到她已經認識到了錯誤,這一次就算了。”

    他話音剛落,人羣中就傳來一個捏着嗓子的聲音:“賈張氏認錯了嗎?我怎麼沒看到?一大爺你可不要因爲秦淮茹長得好看,就因公徇私。”

    易中海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天地良心,他現在對徒弟媳婦一點念想都沒有。

    易中海正準備怒斥,傻柱跳了出來。

    小秦姐姐被人潑污水,這實在是不能忍。

    傻柱瞪着眼,大聲說:“誰誰誰!剛纔那話是誰說的。誰敢污衊秦淮茹同志,給我站出來。”

    傻柱的突然爆發,讓秦淮茹心中咯噔一聲。

    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賈張氏和賈旭東的臉都黑了。

    以往他們爲了剩菜,對秦淮茹和傻柱勾勾搭搭,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傻柱竟然當衆幫助秦淮茹,這讓鄰居們怎麼看?

    這年頭,沒有比桃色新聞更能引起眼球的了。

    衆人頓時議論紛紛:

    “秦淮茹被罵,傻柱着什麼急?”

    “咳,聽說傻柱早就盯上了秦淮茹,要不然每天會給秦淮茹送剩菜?”

    “不應該呀,他們是鄰居,兔子還不喫窩邊草呢。”

    “你知道個瘠薄,兔子是不喫窩邊草,每天在洞口進進出出的,免不了蹭蹭。”

    ...

    秦淮茹的臉一下子漲紅。她撇見賈張氏正要對傻柱動爪子,連忙擋在了賈張氏面前。

    關鍵時期,不能引起大家反感,

    然後轉身看向閻埠貴:“三大爺,我們家錯了,你看在我們都住一個大院的面子上,就原諒我們吧?”

    閻埠貴見殺雞給猴看的目的已經達到,正準備說兩句客套話,放過他們。

    卻看見李東來緩緩搖頭。

    閻埠貴心中一嘆,不是我不放過你們,是我們家教班的領導不滿意。

    唉,出錢的是大爺。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斂退,重新板起臉:“秦淮茹同志,你的誠意大傢伙都看到了。”

    “但是,孔子說過一句話,冤有頭,債有主。”

    “舉報家教班的是賈張氏,她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明顯沒有認識到她所犯下的錯誤。”

    “漢武帝說過,人喫五穀雜糧,難免會犯錯誤。但犯了錯不知改,那不就跟畜生一樣了?”

    “老子曾說過....”

    “墨子曾說過...”

    好傢伙,閻埠貴爲了討好領導,絞盡腦汁,羅裏吧嗦引用了名言。

    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賈張氏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轉紫,由紫變綠。

    她攥緊拳頭,真想衝上去給閻埠貴一拳。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閻解放,閻解成在旁邊死死盯着她。

    賈張氏咬着牙,挪到人羣中央,垂着頭:“對不起...我鬼迷心竅,不該去舉報家教班,舉報李東來同志。”

    “大家就饒恕了我吧。”

    賈張氏縱橫四合院這麼多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她恨死閻埠貴了!

    ...

    見賈張氏主動致歉,閻埠貴緩緩點頭,心中一鬆。

    他正要宣佈大會結束。

    人羣中傳來一陣怪叫:“爺爺不原諒你,除非你給爺磕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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