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着解決婁家的困境,也不願意仗着李東來的威勢,欺負別人。
“顏探長嚴重了,您放心,我再見到東來哥的話,肯定會幫你澄清誤會。”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多留了,改日,我請老哥喫飯。”
顏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揮了揮手:“把這個不爭氣的傢伙送到醫院去。”
戲已經演完了,馬炳還有用處,自然不能讓他死了。
畢竟找這麼一個使得順手的白手套,並不太容易。
再說了,馬炳這些年沒少幫他遮掩姨太太的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
回到婁家。
婁半城重重的坐在沙發上,遮掩在他心頭多年的烏雲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了。
“嘖嘖,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沒有露面,就讓四大探長之一的顏童如此聽話,李東來這小子真是不簡單。”
婁母已經知道了下午的事情,幫婁半城倒上茶水,在旁邊小聲嘟囔道:“當年在京城的時候,我就想着讓曉娥嫁給李東來,你非要說許大茂老實,現在後悔了吧。”
婁半城想起婁母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此時他的腸子也悔青了,只能硬着脖子小聲說:“李東來當年只是一個赤腳醫生,連正式的編制的沒有,誰能想到他今天能發達?我又沒有長前後眼。”
婁半城長嘆一口氣:“是啊,誰也沒有長前後眼,都怪咱們閨女沒有福氣。”
門口,爲了慶祝婁家躲過一劫,婁曉娥特意買了許多菜餚,拎着菜籃子,她正要推開門,聽到了屋內的談話。
婁曉娥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在京城的時候,她也曾經想過如果能夠跟李東來在一塊,肯定會很幸福。
可是當時李東來已經跟丁秋楠談了朋友,而她又是丁秋楠的好姐妹,所以她遲疑了。
而現在,李東來已經跟丁秋楠結婚了,兩人還有了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她更是連想法都不敢有了。
有些人,錯過了,就錯過了一輩子。
婁曉娥覺得手中的菜籃更加沉重了。
......
港城跑馬地大會場
一大早,顏童便帶着十幾位探長和一百多位軍裝警察分列會場的大門口。
今天是顏童的好日子,他特意穿上了一套由意大利裁縫縫製的西裝,穿上了小羊皮的皮鞋,就連頭型也是經過理髮師的特意設計。甚至,爲了今天,他昨天晚上特意沒有選牌子,就是爲了養足精神。
不過,等看到來賓的時候,他覺得一切都值了。
“張爵士,哎呀呀,您竟然親自來了!”
“沒辦法啊,今天是潤華同阿斯利集團決鬥的日子,咱們這些太平紳士,也得來看看熱鬧。”
顏童瞥見周圍沒有其他來賓,湊過去小聲問道:“那您支持誰啊?”
“當然是誰贏,我支持誰嘍,再說了,我支持誰,重要嗎?我可是聽說了,港督這一次之所以會親自前來,就是阿斯利集團在背後遊說的。連港督都能請動,你說,潤華公司還有那個小醫生有勝利的希望嗎?”張爵士拎着太平柺杖,一臉怪笑的看着顏童,他指了指遠處的港督府,道:“在港城,要想活得好,走得高,就要記住一條真理,那就是在這片地方,外國佬最大。只要記住了這一點,你就不會站錯隊。”
“是,是,多謝爵士的提點,我顏童別的不行,站隊最在行。您請。”顏童衝旁邊的探長喊了一聲:“劉探長,你親自把張爵士送到貴賓席上去。”
“好勒,這邊請。”劉探長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他沒想到昨天才送給了顏童二姨太了一根項鍊,今天就得了這個好活計。
果然是有錢能是鬼推磨。
而,不,只要錢多,哪怕是磨推鬼也是可以的。
顏童身爲看門的,除了要驗證貴賓持有的請柬外,還要檢查一般客人的門票。
考慮到大部分港城居民並沒有錢買門票,花開別出心裁的規定,只要手持印有此次新聞發佈會報紙的人,都可以進入會場。
面對這些普通人,顏童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他看到一位議員在市民的擁擠中顯得有些痛苦,立刻揮舞着棍子衝了上去。
“擠什麼擠,這位可是皇甫議員,你們沒有長眼睛嗎?你們都給我讓開!”
這年代的地城港城人民,平日裏對於差佬們的胡作非爲,可以說是敢怒不敢言,就像是乖巧的小綿羊似的。
但是,當衆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孱弱的綿羊也會變成一羣野狼。
“議員有請柬,我們也有門票,憑什麼他能走在我們前面。”
“就是,我們是潤華公司邀請來的客人,難道就比他們那些阿斯利公司邀請來的人,要矮一頭嗎?”
“既然差佬不講理,那咱們也不講理,大傢伙,上啊!”
人羣中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煽風點火,局勢瞬間混亂起來。
考慮到今天有港督等貴賓前來,差佬們都沒有佩戴手槍,只能拿着警棍驅趕市民。
區區警棍又要不了性命,市民們手拉手,勇敢的衝向差佬。
顏童見此情形,嚇得冷汗直流,大聲嚷嚷道:“快,把他們通通抓起來。”
可是差佬只有幾十人,而市民足有上千人。
雙拳難敵四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差佬們就被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尤其是人羣中有幾位大娘,那更是充分發揮了戰鬥力,招招直逼對方的要害處。
會場門口響起一陣哭爹喊孃的聲音。
顏童的見勢不妙,連忙轉身躲進大門內,提醒道:“吹哨子!”
“嗶嗶...嗶嗶...”
清脆的哨子聲瞬間穿透人羣的喧囂,把守在會場裏面的軍裝警察衝了出來。
面對烏黑的槍口,市民們皆面帶畏懼。
顏童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領和領帶,捋了捋頭髮,神氣的走到市民們面前。
“鬧啊,繼續鬧事啊!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繼續了?”
他話音未落,遠處便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呵,顏探長,好大的威風啊,竟然把我的客人都拒之門外了!”
衆人齊齊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中山裝,濃眉大眼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的幾位也同樣身穿中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