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杆子自從把老宅子賣了,只能搬到四合院來住。
他每天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跟在易中海屁股後。
“老哥哇,我家大茂什麼時間能放出來啊?”
“你看看,你急啥呢!秦京茹已經改了口,你只要耐心等幾天,大茂肯定能被放出來的,到時候你可要到東來順擺一桌子。”
“行嘞,只要大茂能出來,就算連請你們三天都可以。”
許杆子就這麼在家裏盼着許大茂能夠放出來,雖然這個兒子不孝順,但好歹是他的兒子啊,將來能爲他養老送終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誰承想沒有盼來許大茂,卻等到了兩個身穿制服的同志。
大檐帽制服同志把一份通知單遞到許杆子面前,冷聲道:“你就是許大茂的父親吧,這是許大茂的死刑通知書。”
看着印有紅戳戳的通知單上,那令人驚悚的‘死刑’兩個字,許杆子只覺得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
制服同志,門口的老樟樹,大院裏那些好奇的羣衆,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化成黑色長條。
長條不停的旋轉,旋轉.....最終,許杆子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周圍圍了不少羣衆。
那些人的目光有戲謔,有同情,有幸災樂禍。
“一大爺,許杆子醒了,你趕緊來看看。”
李東來聽到羣衆的呼喚聲,擠進了人羣,看着許杆子問道:“許大爺,你沒事吧?”
“沒...沒事....”許杆子只是急火攻心,這會清醒過來,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在人羣中沒有尋找到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身影。
感受到那些目光,他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
這年頭,誰家裏要是出了一個喫槍子,那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李東來見此情形,衝着圍觀羣衆擺了擺手:“大傢伙都散了吧,下午還要去上工,都別耽誤了時間。”
羣衆們搖着頭紛紛離開,嘴裏還議論紛紛。
“嘖嘖,許大茂完了,許家也完了。”
“是啊,許杆子雖然算不上好人,以前在大院裏的時候,很喜歡佔別人便宜,但是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生出了這麼一個兒子呢!”
“就是,就是,許杆子今後可怎麼辦。”
....
“大叔,想開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保重身體。還有,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跟我說。”
“我,我想再看看大茂。”
“這個恐怕不行,派出所裏有規定的。”
“那,那算了....”
人羣散盡,李東來急着去京城大學實驗室,安慰了許杆子兩句後,騎上自行車便去上班了。
許杆子在牀上躺了半天,盯着斑駁的屋頂,眼淚也流盡了。
他忽然想到了易中海。
易中海不是說只要除了錢,就能把許大茂救回來嗎?
現在卻是這種結果。
如果不是聽信了易中海的鬼話,我說不定活動活動,大茂說不定能出來的。
不行,不能就這麼饒了易中海!
許杆子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到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你給我出來!”
易中海早就得到了許大茂判死刑的消息,他不知道爲何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秦淮茹明明已經說把一切都搞定了。
但是,易中海很清楚許杆子一定不會饒了他,所以早早的躲在了屋裏。
聽到許杆子的叫嚷聲,易中海嚇得打了一個哆嗦,衝着一大媽說道:“老婆子,你趕緊出去告訴許杆子,就說我不在家,出門走親戚去了,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一大媽好笑的看着他:“你說,許杆子會不會信我的話?老易啊,做錯事了就要認。”
在易中海提出要通過這事從許家搞錢的時候,一大媽就不同意。
開什麼玩笑,派出所的同志豈能被這些小手段迷住。
現在真的出了事,想讓她背鍋,想得美!
易中海也知道這點,只能咬咬牙,推開了門。
他的臉上堆滿笑容:“許老哥,啥事啊?”
“啥事!咱們說得好好的,我給你錢,你幫我把許大茂救出來。現在是怎麼回事?”許杆子掏出那張通知書,抖得嘩嘩作響。
易中海吞嚥口水,小聲說道:“你誤會了許老哥,我當初只是說有可能把大茂救出來。大茂要是沒有犯事,我肯定能把做到。但是誰讓他真的企圖謀殺秦京茹呢!你說說,我還能跟派出所的同志對着幹不成?”
“你...你....”
易中海不承認這些事情,把許杆子氣得渾身發抖:“好啊,你這個老不死的敢騙我,我現在兒子沒了,老宅子也沒了,反正活着也沒有意思,我跟你拼上了!”
許杆子餘光瞥見窗戶上靠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子,他順手抄起來,舉着棍子就向易中海的腦門子悶去。
看到木棍子直直的落下來,易中海嚇得魂分魄散,連忙轉身躲到一旁。
許杆子一擊落空,舉起棍子接着追打:“老不死的,今天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他那猙獰的神情把易中海嚇壞了。
易中海還不想死呢!
連忙舉着手說道:“老哥,老哥哥,你千萬別動手,我,我把錢還給你,行不行?”
“還錢?”許杆子愣了一下,猶豫了起來。
現在許大茂已經死定了,他一個孤老頭子沒有人照顧,再沒有錢的話,以後可怎麼活呢!
易中海連忙趁機說道:“發生這種事,確實不是我想看到的,我確實也找了秦淮茹,讓她去說服秦京茹,誰知道中間出了岔子。”
“你別說了,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先把那些錢還給我!”許杆子杵着木棍子站在那裏,就像一個戰神似的。
嘴上說着還錢,易中海心中卻犯了愁。
他從許杆子那裏騙到了一千五百塊錢,但是大部分都給了秦淮茹。
沒辦法,他只能帶着許杆子,到賈家去要錢。
秦淮茹今天肚子有點不舒服,正躺在牀上睡覺,並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是賈東旭聽到了敲門聲,她才被喊醒。
捂着肚子,打開了門,秦淮茹看看滿頭是汗,衣服也扯破了的易中海,再看看拎着棍子,一臉憤怒的許杆子,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