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一個月下來,賣“廢品”賺到的錢比工資都要多。
周道在上任的時候,曾經嚴查過一陣,開除了十幾個工人。
風氣大爲好轉,工人們也不敢再私自夾帶。大門口的檢查也鬆懈了起來。
只是這才的特種鋼材涉了密,周道纔會重新開始嚴查。
等李東來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周道正站在旁邊看保衛幹事挨個搜查那些工人。
工人們雖然覺得耽誤時間,臉上一臉的不高興,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張起雙臂,任由保衛幹事們檢查。
李東來遞出一根菸:“老周,跟你打聽個人。”
周道接過煙,笑道:“你小子現在這麼忙,竟然有空來大門口,就知道你有事情,說吧?你要打聽誰?”
李東來:“咱們廠裏面是不是有個叫做劉振的?”
“劉振?”周道挑着眼皮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如果這小子真是咱們廠的人,我們保衛科的名單裏,肯定有記錄,我現在就去幫你找。
你先在這裏幫我盯一下。”
周道科長說着,轉身便向保衛科走去。
李東來則雙手抱懷,注意着大門口的動靜。
其實大部分工人都是很配合的,不過其中難免有一些刺頭。
當然了這些刺頭也輪不到李東來出面,只要保衛幹事們從腰間抽出棍子,那些人都變得老老實實的。
最麻煩的是那些自認爲自個是領導的人,他們往往會以自己着急辦事爲理由,拒絕檢查。
這不,李東來正悠閒的抽着煙,大門口處傳來一陣喧囂聲。
“小張,我可是後勤處的幹事,現在着急把這些工件送到木材廠去,那邊的機器壞了,繼續這些工件,耽誤了生產,你付得起責任嗎?這是貨單,上面有我們科長的印章。”
“王幹事,不是我爲難你,周科長說了,凡是出廠的人和車,必須得檢查。”
“誒誒誒,我說你這個小同志,怎麼這麼死腦筋呢!你知道木材廠那邊耽誤一分鐘生產,咱們京城就少生產多少傢俱嗎?”
李東來擡眼看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身穿中山裝的男人,正站在門口同保衛幹事吵吵。
男人推着一輛自行車,兩個麻袋系在一起,耷拉在自行車的後面。
見男人不配合檢查,顧忌到男人的身份,保衛幹事也不敢動手,但是就讓他這麼離開,一旦周道知道了,他們肯定得挨訓。
見李東來走過來,保衛幹事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偷偷鬆了一口氣:“李主任,您見到我們科長了嗎?”
“老周去辦點事,我替他在這兒盯着,怎麼回事?”李東來的目光在男人的臉上掃視,男人目光有些慌亂,連忙硬着脖子說道:“你是領導吧?來的正好,我這可是緊急材料,需要馬上送到木材廠,要是耽誤了時間,你們能付得起責任嗎?”
他的目光再着落在自行車的輪胎上,看到輪到已經癟了下去,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像這種二八大槓,即使駝三四百斤的東西,輪胎也不會癟到這種程度。
那男人見李東來的目光一直在麻袋上掃視,心中一凜,連忙推起車子就往外走。
“我不跟你們在這裏囉嗦了,你們要是真想檢查,就去找我們科長!”
保衛幹事見男人往外面跑,紛紛把目光投向李東來。
李東來揮了揮手:“掏槍!”
保衛幹事立馬從腰間掏出手槍,瞄準了男人。
他們早就看這個男人不順眼了,再說了,男人的行爲等於是強行衝卡,按照規定,他們有動槍的權力。
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男人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舉起了雙手:“領,領導,我又沒有幹什麼壞事,你們用得着這樣嗎?”
李東來緩步走過去,臉色嚴肅的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斃了你!”
他已經確定這男人有問題,自然不會讓他跑掉,如果男人執意衝卡的話,李東來也不會吝惜一顆子彈。】
男人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想起車座上的麻袋,臉色頓時煞白起來。
李東來見控制了局面,揮了揮手:“把麻袋解開!”
男人吞嚥一口吐沫,擠出一個笑臉:“領導,我是後勤處物資科張科長的小舅子胡萊,只要你放我一馬,你放心,我肯定會記着你的好處,以後在廠裏有什麼事情,你只要說一聲,我胡萊肯定會幫你辦得妥妥貼帖的。”
李東來冷着臉說:“現在我讓你打開!”說着,他提起手擺了擺。
那兩位保衛幹事立刻從後面上來,用槍口頂住了胡萊的腦門。
感受到一股寒意,胡萊的小腿有點發軟,只能強撐着,把麻袋從車子座上拿下來。
麻袋掉到死傷,裏面發出“嘩啦”的響聲。
李東來:“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出來!”
胡萊知道一旦裏面的東西,見了光,就算他姐夫也難救他。
壓抑住心中的恐慌,擡起頭盯着李東來:“日後留一線,事後好相見,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嗎?”
李東來沒有理會他,輕輕點頭:“準備。”
“嘩啦!”頂在胡萊腦門上的槍上了膛。